不周山巅的云海翻涌如沸,亿万道金光自三十三天外垂落。帝俊展开河图洛书的刹那,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同时响应,璀璨星光如天河倾泻,在九重云霄之上铸就凌霄宝殿的根基。太阳真火在琉璃瓦间流淌,每一簇跃动的火苗都映照着未来天庭的盛景,那火光中隐约可见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某个头戴冕旒的人族帝王正在泰山之巅举行封禅大典。
太一头顶的混沌钟发出悠长鸣响,钟声扫过之处,天河为之改道,星辰随之移位。细看之下,钟身上那些看似天然的纹路,此刻正随着声波扩散,在虚空中勾勒出与罗睺诛仙阵图七分相似的轨迹。当钟声传到北冥之海时,沉睡的鲲鹏突然睁开巨目,眼中映出钟身内壁刻着的混沌魔神经文——那是连太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
盘古殿内的血池突然沸腾,浊浪拍打着刻满祖巫图腾的石壁。帝江展开西翼,每一片羽毛都化作空间裂隙;烛九阴睁目为昼,闭目为夜,眼中时轮倒转。祝融与共工的手臂在血水中交缠,浊浪凝聚成一柄缠绕开天煞气的巨斧虚影,斧刃上十二道血槽对应着十二祖巫的本命精血。当斧影劈向云端的刹那,凌霄宝殿的汉白玉阶出现蛛网状裂痕。裂缝中渗出的浊气落地凝形,化作十万巫兵方阵。这些巫兵眉心闪烁着混沌道纹,手持的骨矛上刻着与不周山断裂处同源的盘古威压。
娲皇宫内的女娲突然捂住心口,案几上的红绣球自行滚落。球面上浮现的画面让她指尖发颤:十日并空炙烤大地,焦土上的人族像蝼蚁般挣扎。她掐指推算天机,却发现命运长河被混沌气息遮蔽,唯有兄长伏羲的八卦盘上,"妖掌天,巫掌地"的卦象正在缓慢旋转。当她的目光穿透卦象表层,才在爻线间隙发现"人族当兴"西个小如芥子的道纹,那笔迹与当年玄天道君点化她时如出一辙。
太阴星的广寒宫中,常曦对镜梳妆。玉梳划过发丝的瞬间,铜镜突然映出地砖上的诡异裂纹——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实则是半截混沌魔神的真言。她不知道这段经文会在天庭气运鼎盛时苏醒,此刻只是蹙眉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眸。窗外,负责守卫的妖将英招打了个哈欠,没注意到月桂树的影子正扭曲成罗睺魔影的形状。
天庭宝库最深处,一段被尘封的建木枝丫突然渗出汁液。守库的呲铁妖帅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却不知这段神木注定要成为射日神弓的材质。汁液腐蚀着禁制形成的纹路,与未来某个射日英雄掌心的老茧完美吻合。更诡异的是,宝库穹顶的周天星图正在缓慢变形,某颗辅星的轨迹偏移了三分,恰好对应着常曦铜镜里扭曲的月桂树影。
周天星斗大阵运转到第三十六个周天时,值守星官突然发现辅星"天殇"偏离轨道。他急忙调整星幡,却没注意到幡面绣着的妖文真名下方,浮现出另一层血色咒言。这些咒言像冬眠的毒蛇,静静等待巫妖决战时刻的苏醒。与此同时,天河弱水深处,某个沉睡的混沌魔神残念正在吸收星力,祂的梦境倒映在水面,形成与人族部落孩童沙画一模一样的星图。
天齐站在天道空间内,指尖轻抚玄天玉佩。玉佩映出的画面让祂嘴角微扬:帝俊在凌霄殿挥斥方遒,却看不见日晷投射的影子正在扭曲;十二祖巫在盘古殿歃血为盟,却没发现血池底沉淀的混沌残渣正形成微型阵图。最有趣的是人族部落里,那个用木棍画星的孩童身边,蹲着一只耳尖带金毛的白猿,它眼中闪动的灵光,与未来某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如出一辙。
太阳星核深处,天齐三百年前埋下的混沌种子开始发芽。这株幼苗吸收着日精,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悄修改着金乌血脉的传承记忆。当未来十日并出时,最小的那只金乌眼中会闪过一丝清明,这将成为射日神话里最关键的变数。而在更遥远的时空节点上,满头包的如来正在灵山讲经,座下某个罗汉的衣角还沾着星斗大阵崩解时的碎屑,那碎屑里藏着一缕混沌钟的声纹。
河图洛书突然自行翻动一页,帝俊瞥见上面浮现出陌生的星轨。他以为是法宝通灵,殊不知这是天齐通过混沌珠在修改周天星斗大阵的核心算法。与此同时,巫族祭坛上的盘古心血突然沸腾,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虚影——这个本该在巫妖决战时才出现的底牌,此刻提前显化,只因天齐在时间长河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女娲的红绣球突然剧烈震颤,球内小世界里的人族集体抬头望天。他们看不见三十三天外的博弈,却能感受到冥冥中的庇护。某个部落首领举起刻着星图的龟甲,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朱砂划出的轨迹——这正是未来人族观星术的起源。伏羲在火云洞抚琴的手突然一顿,七根琴弦同时映出不同的未来画面,最中间那根弦上,清晰地显示着"仓颉造字"的场景,而第一个被创造的文字,赫然是"天"字的混沌道纹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