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们!”沈惊鸿挥剑欲冲,却被萧景墨拽住。
他目光如电,扫过矿洞两侧陡峭的山壁:“火攻和火药都是幌子,他们想引我们入瓮。”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萧景墨旋身挥剑,将箭矢尽数击飞。
“不好!矿洞要塌了!”流民中有人哭喊。络腮胡狞笑着点燃最后一个火药桶:“陪葬吧!”
千钧一发之际,萧景墨揽住沈惊鸿腰身,足尖点地跃上岩壁。
爆炸声震耳欲聋,碎石如雨点般坠落,他用身体护住她,后背被尖锐的石块划出数道血痕。
待烟尘散尽,矿洞己彻底坍塌。流民们劫后余生,却发现络腮胡和黑衣人早己不见踪影。
沈惊鸿跪在焦土上,指尖颤抖地抚过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隐约可见“玄甲营”的徽记残迹。
“他们故意暴露火药,就是为了销毁证据。”萧景墨撕下衣襟为她包扎擦伤的手臂,语气冷得像冰,“能调动玄甲营私兵,又豢养黑风寨,这‘家主’的身份恐怕比我们想的更棘手。”
沈惊鸿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方才救火时,在流民身上捡到的。”
玉佩质地温润,正面刻着云纹,背面却有个小小的“陆”字。萧景墨脸色骤变:“这是……陆千家族的徽记!”
夜色再次降临时,两人潜入小镇官府。萧景墨避开守卫,撬开师爷房中的暗格,翻出一叠密信。
烛火下,沈惊鸿看着信上的字迹,冷汗涔涔:“这些粮草调拨文书,全是伪造的!
而接收人……”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是镇国公府。”
萧景墨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镇国公是大盛国柱石,手握半数兵权,更是当今二皇子的外祖父。
若他牵涉其中,整个朝堂都将掀起腥风血雨。“不可能,”他低声道,“镇国公一生清廉,怎会……”
“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沈惊鸿将密信收好,“有人想栽赃镇国公,挑起朝廷内乱。
而那个‘家主’,恐怕就在朝堂之中。”她转身时,却见萧景墨盯着墙角的一幅地图出神!
地图上,黑风寨、矿洞和流民聚集点被红线串联,最终指向南方的玉门关。
“你看。”萧景墨用剑尖点着地图,“这些地点连成的路线,正是通往敌国的走私通道。
而玉门关守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寒芒,“是陆千的义子。”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异响。萧景墨立刻吹灭烛火,长剑出鞘。
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招式狠辣却诡异——他们竟同时攻向沈惊鸿的旧伤处!
萧景墨瞳孔骤缩,剑势陡然凌厉,却在与黑衣人交手时,嗅到对方刀刃上淡淡的异香。
“小心!是迷魂香!”沈惊鸿提醒的同时,软鞭己缠住一名黑衣人的手腕。
然而药香扩散太快,她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伤口处的疼痛也变得麻木。
萧景墨挥剑逼退敌人,却见沈惊鸿摇摇欲坠,心猛地一沉。
“闭气!”他揽住她腰身,却在触碰的瞬间僵住——沈惊鸿的肌肤滚烫,额头布满冷汗,显然是迷魂香与旧伤感染双重作用。
黑衣人趁机围攻,萧景墨咬牙挥剑,青衫很快被鲜血浸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过屋顶。来人甩出三枚银针,精准刺入黑衣人穴位。
待黑衣人倒地,沈惊鸿才看清来人面容竟是前些时日遇见的宋明阳。
“宋明阳?!”沈惊鸿又惊又喜,却因药力发作瘫倒在萧景墨怀中。
宋明阳摘下斗笠,眉眼间透着冷意:“先别说话,你的伤口感染了腐毒。”
他取出解药喂沈惊鸿服下,又转头看向萧景墨,目光在他染血的青衫上停留片刻,“跟我来,我在镇外有落脚处。”
镇外一处废弃的道观中,作为医者宋明阳为沈惊鸿清理伤口。
萧景墨紧张道:“男女有别!”
医者无男女!何况…!宋明阳急切道!
萧景墨转身走了出去。
烛光下,他看着未婚妻沈惊鸿肩头狰狞的伤痕,眼神复杂:“这些年,你受苦了。”
沈惊鸿迷茫道:“宋公子怎会这样说?”
沈明阳:“此事日后再说,先说说你们查到的事。”
当她听到“家主”和镇国公府时,脸色骤然苍白,手中的药碗险些打翻。
萧景墨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宋公子似乎知道什么?”
宋明阳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半块残破的玉佩!
与沈惊鸿捡到的那枚纹路契合,却刻着“云”字。
“二十年前,家父亲眼看见一个人将这枚玉佩交给一个人。”他的声音温润,“那个人……是当今二皇子的外祖父,云相。”
道观外,惊雷炸响。沈惊鸿与萧景墨对视一眼,皆是骇然。
云相表面上是文官之首,实则暗中掌控着庞大的情报网。若他就是“家主”,那么军械走私、栽赃镇国公,甚至挑起两国战乱,都是为了帮外甥——二皇子谋取皇位!
“不能让他得逞。”沈惊鸿挣扎着起身,却因药效头晕目眩。
萧景墨立刻扶住她,心疼地皱眉:“你现在连剑都握不稳。”
宋明阳看着两人相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却还是道:“明日是边关节度使交接的日子,云相的人会趁乱将最后一批军械运出玉门关。
我们可以在半路截击。”
“太危险了。”萧景墨否决道,“云相既然敢亲自出手,必定布下天罗地网。”
沈惊鸿却握住他的手:“但这是我们拿到确凿证据的唯一机会。
那些流民、被害死的玄甲营将士……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她的眼中燃烧着坚定的光,萧景墨最终叹了口气:“好,但一切听我的指挥。”
他转头看向宋明阳,“宋公子能否联络到镇国公府的人?我们需要朝堂内应。”
宋明阳握紧玉佩,点头道:“我会修书给镇国公的义女,她或许能帮上忙。”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惊鸿身上,“但惊鸿,你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