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骨瓷娘》正文,聚焦镇妖塔盗骨与瓷妖夜宴:
**关键词**
经幢噬佛 · 人皮椅 · 骨瓷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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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塔尖刺破血月时,沈青釉臂上银簪灼如烙铁。
簪身支钉痕映出塔内景象:经幢底座盘着釉胎巨蟒,每片蛇鳞皆是倒刻的梵文。而白素情郎的腿骨,正卡在蛇喉第三枚逆鳞处!
“周世襄用佛经养妖...”沈青釉将鸡缸杯揣进心口,杯壁泪痕忽而滚烫。
白素残音渗入骨髓:“经幢吞过九十九高僧,公子需以活匠血破贪嗔痴三毒。”
塔门开启的刹那,怀中徽墨突然自燃。
墨灰在空中凝成沈父焦容:“釉儿,周家书房多宝阁...有...祖窑...”
话音未断,门内伸出釉泥巨掌将他拽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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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幢底座的梵文蛇鳞簌簌翻动。
沈青釉右眼双瞳刺痛——那蛇喉卡着的腿骨竟系着釉丝,另一端连着白素消散的心口!他咬破食指弹血向第三逆鳞,血珠却被鳞片呑噬。
“痴毒需至情泪。”白素残识轻叹。
沈青釉猛然将鸡缸杯按向心窝,杯底泪痕灼穿衣衫。剧痛中前世记忆炸开:
龙窑烈火前,少年匠人(白素情郎)割断自己腿骨塞给她:“素素,以我骨为支钉,烧出这窑祭红!”
现实中的腿骨骤然发光!
梵文蛇鳞崩裂飞溅,经幢轰然倒塌。沈青釉扑向腿骨时,整座塔传来瓷器碎裂声——十二尊佛像面庞同时龟裂,露出内里翡翠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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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祠堂烛火通明如白昼。
沈青釉撬开多宝阁暗格,惊见半匣骨灰贴着“沈氏窑宗”黄符。匣底压着血书:
**“周贼以吾骨掺釉,儿速毁青龙罐!”**
“爹...”他捧灰跪地,怀中鸡缸杯突然滚落。
杯底泪痕映出骇人画面:祠堂供桌化为瓷窑,周世襄正将沈父骨灰混入釉料,浇灌一尊青龙罐胚!罐腹鳞片蠕动,赫然是他掌心血纹的放大版。
“现在哭丧早了些。”
周世襄的声音从梁上飘落。翡翠扳指新镶了佛眼,指端悬着根釉丝——正系在沈青釉后颈!
“令尊的骨,白素情郎的髓,今夜便炼成‘双生活人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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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设在周府瓷窑遗址。
沈青釉颈缠釉丝押至主座,见满庭“宾客”尽是名窑器妖:
- 青花梅瓶化形的歌姬,颈裂处插着活人喉骨作笛
- 唐三彩马驮的烤全羊,眼眶塞着钧窑盏充目
- 主位空椅铺着整张人皮,皮面刺满定窑纹饰
“此乃令尊的皮囊。”周世襄抚过人皮椅背,“抽骨时他求着要留全尸,本官便允了。”
椅面忽凸起嘴形:“釉儿...砸碎青龙罐...”
沈青釉怀中徽墨暴起!墨色凝成刻刀扎向人皮椅,却被翡翠扳指吸尽。周世襄脊椎暴凸,孩儿枕獠牙咬住他后颈:“吉时己到,请君入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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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火从地缝喷涌。
青龙罐胎胚在焰中旋转,罐口伸出釉泥触手缠向沈青釉。白素残音在识海尖啸:“公子划破掌心!以血纹引地脉阴火!”
沈青釉撕开血痂纵横的右掌,狠狠拍向青砖——
血纹如树根钻入地底,整座瓷窑遗址轰鸣震动。历代废瓷破土而出,碎碴凝成巨手攥住青龙罐!
“你竟悟了血瓷召灵术?”周世襄惊怒。
翡翠扳指炸裂,佛眼珠弹射嵌入孩儿枕。枕面沈父面容扭曲,腿骨忽从沈青釉怀中飞起,首刺周世襄脊椎!
骨刺入枕的刹那,夜宴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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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罐胎胚轰然炸裂。
飞溅的骨灰釉浆中,白素祭红裙影凌空显现。她心口插着支钉银簪,簪尾正连着沈青釉掌心血纹:“三百年前你祖上抽我情郎腿骨,今日该血债血偿了!”
周世襄后背炸开血洞。
孩儿枕脱离脊椎浮空,枕面裂口伸出数百釉刺扎向白素。满庭器妖尖叫暴走,青花歌姬喉骨笛吹出丧音,唐三彩马腹钻出尸虫!
“素素接骨!”沈青釉将腿骨抛向空中。
白素化作祭红釉浪裹住腿骨,浪尖浮现少年匠人虚影。二人执手撞向孩儿枕——
瓷胎崩裂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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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散尽时,沈青釉在废墟里扒出半截银簪。
簪身支钉痕嵌着碎骨,正是白素情郎腿骨残片。周世襄不知所踪,唯留满地翡翠碎屑。
鸡缸杯滚落脚边,杯底泪痕新现小字:
**“情魄归瓷终有期,血火重燃祭红时”**
更鼓声中,管家举灯笼逼近:“沈匠首弑主劫宝...”
沈青釉突然抓起翡翠碎屑按进掌心血纹。右眼双瞳金芒暴涨,映出管家脊椎镶着的定窑枕片!
“回去告诉你主子。”他碾碎翡翠屑,“明日开窑节,我拿‘活人瓷’给他贺喜。”
血从指缝滴落,竟在青砖上洇出祭红梅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