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墨伶馆》正文,聚焦血宴决战与人画合一:
**关键词**
虹桥索魂 · 万民撕画 · 墨骨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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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伶馆的灯笼用人皮绷着《夜宴图》残片。
柳墨生踏进中庭时,纸化己蔓至心口。百桌宴席列陈颜料珍馐:石青炖的孔雀脑盛在哥窑盘,朱砂腌的婴舌铺成牡丹样。食客们指尖生着工笔毛刺,正随《霓裳羽衣曲》节拍撕扯自己的脸皮!
“柳先生赏脸!”朱砂公子凭栏笑指虹桥。
桥头立着柳墨生亡妻的虚影,腕间银钏拴着八十七道锁链——链尾竟系满全城百姓的脚踝!桥下河水淌着褪妖砂,砂中沉浮匠魂骸骨。
绛绡醉眼猛睁:“他要把活人炼成《万民争渡图》...”
话音未落,亡妻虚影突然拽链。前排食客惨叫倒地,皮肉褪为宣纸,筋骨化墨线飘向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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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公子血泪凝成珊瑚笔,凌空勾改桥栏。
新添的“争渡”篆字炸开磷光,柳墨生砂瞳剧痛——那字竟用他娘亲的脊骨粉调墨!
“令堂的骨头,画虹桥最是传神。”朱砂公子舔笔尖轻笑。
柳墨生纸化的心口裂开血洞。
褪妖砂混着心血喷涌,在虚空绘出《千峰醉色图》倒影。峰峦压向虹桥刹那,亡妻虚影忽然转头——
瞳中褪妖砂凝成“毁链”二字!
“阿沅...”柳墨生狼毫蘸血甩向银钏。
钏环熔断的瞬间,八十七锁链反噬缠住朱砂公子。百姓们如梦初醒,见自己半身己纸化,哀嚎着抓向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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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也配撕画?”朱砂公子震断锁链。
珊瑚笔扫处,百桌食客爆成颜料雨。雨滴落地生妖:石绿雨化青面鬼,朱砂雨变赤瞳妖!《清明上河图》从馆壁剥落,裹住群妖压向柳墨生。
绛绡旋身泼酒成瀑。
醉雨淋处群妖溃形,她却踉跄咳出瓷片:“公子...绘我...”
柳墨生会意,血指在她脊背勾画——正是《千峰醉色图》缺失的题跋!
金光迸射间,绛绡绯衣碎如蝶舞。裸背浮出画圣绝笔诗:
**“千峰尽醉终须醒,血作丹砂墨作坟”**
每字皆射褪妖砂,洞穿《上河图》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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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卷坠地裂开深渊。
朱砂公子跌入画渊前,珊瑚笔勾住柳墨生纸化的右腿:“陪葬吧!”
二人坠进混沌色海。西周翻涌历代禁画:《地狱变相图》的油锅爬出恶鬼,《骷髅幻戏图》的傀儡甩着人筋索...
“此地是色孽界。”朱砂公子獠牙暴长,“你我早非活物!”
柳墨生砂瞳骤亮:对方心口嵌着半块琉璃珠——正是自己前世被剜的眼珠!珠内封着画圣妻最后一粒净砂。
“阿娘...儿这就解您轮回...”他徒手掏进自己纸化胸膛。
褪妖砂裹着心脏被抓出,狠狠按向朱砂公子心口的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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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砂碰撞的刹那,时空崩裂。
柳墨生现身三百年前的颜料坊,见少年朱砂公子将画圣头颅按进调色缸。缸边跪着的孕妇(画圣妻)突然抬头,腹中女婴胎动如鼓——
正是前世柳墨生!
“孩儿看好了...”孕妇撞向少年朱砂。
褪妖砂从她七窍喷出,沾身的朱砂公子惨叫瓷化。柳墨生急扑前尘母亲,指尖却穿过虚影...
“莫哭...”孕妇抚腹轻笑,“后世有醉娘助你...”
现实中的色孽界轰然坍塌。
朱砂公子在强光里现原形:鸡血石矿脉裹着帝王骷髅,心口琉璃珠己成砂砾。柳墨生纸躯寸碎,唯剩砂瞳悬浮空中。
“同归于尽吧!”骷髅口吐《万妖朝宗图》。
万张画皮扑向砂瞳时,绛绡醉醺醺跃入色海:“公子...欠你的画债...今日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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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开自己脊背皮肤。
《千峰醉色图》真迹离体铺展,裹住柳墨生砂瞳。朱砂公子撞上画障的瞬间,整幅画开始燃烧!
“不——!”朱砂公子在焰中抓向虹桥。
桥头亡妻虚影忽然凝实,银钏套住他骷髅指骨:“夫君...走好...”
虹桥崩塌,万民虚影从《上河图》跃出,撕扯着朱砂公子跌入火海。
绛绡瓷躯融于画火,声若蚊蚋:“砂在瞳中...可重绘人间...”
烈焰吞没最后一寸画纸时,柳墨生砂瞳溅出两滴血泪。
泪落处生出焦黑梅枝,枝上绽出新的砂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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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江南新雨。
稚童在废馆捉迷藏,忽见焦土生出水墨梅林。林间石案伏着纸化的人形,案上铺满未干的画稿。
《万民复生图》里,百姓在虹桥放灯;
《千峰春色图》中,绛绡醉卧峰顶笑斟酒;
《墨骨涅槃图》上,朱砂公子骷髅眼窝开出褪色花...
最奇的是《自画像》——
柳墨生以梅枝为骨,褪妖砂为肉,正对月勾画新眸。
画角题跋漫漶不清,唯“不悔”二字清晰如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