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云接过锦盒时,指尖在盒底夹层触到硬物。
她捏出粒芝麻大小的晶体,对着阳光一看,里面竟包裹着根婴儿的指甲。
"缅甸阴玉,"她将晶体扔进铜盆,火苗瞬间变成靛蓝色,"用童男血祭过的。"
李总瘫坐在圈椅上,唐装前襟被冷汗浸透:"这是我去年在苏富比拍的......"
"拍品在运输途中就被掉包了。"舒慕岩的铜钱剑抵住他后腰的"命门穴",剑气透入体内,震出片黑雾,"是谁知道你保险柜的密码?"
李总咬了咬下唇,爱马仕皮带扣"啪"地弹开:"我秘书......小薇。"他闭上眼,"她上个月刚满二十岁......"
慕容烟云突然甩出三枚银针,分别钉在锦盒的"天、地、人"三才位。
红绳自动缠上银针,结成个倒三角:"三阴锁阳阵,"她掀开盒内衬绸。
底下的血咒己经干涸,"布阵者想让你断子绝孙,且永世不得超生。"
李总"扑通"跪下,膝盖压碎了片干透的银杏叶:"大师救我!我们老李家九代单传......"
他抬头时,目光落在慕容烟云腰间的软剑上,"您要多少钱都给!"
"先脱衣服。"舒慕岩指了指屏风后的诊疗床。
"什......什么?"
"想活命就照做。"慕容烟云转身点燃青铜油灯,青白色的火焰照亮了墙上的《黄庭经》拓片。
当李总脱下唐装,舒慕岩倒吸一口冷气——
他后背布满蛛网状的青紫色血管,交织成一朵倒悬的黑莲,每片花瓣顶端都有个针眼。
慕容烟云的指尖悬在"会阴穴"上方,那里有团浓黑如墨的阴煞之气:"七煞锁阳针,"她取出玛瑙研钵,"每针间隔七日,今日该下第七针了。"
舒慕岩将金针在油灯上炙烤,针尖逐渐泛起金色:"李哥,你是不是常觉得后腰发凉,即便盛夏也要盖着毛毯?"
"是是是!"李总趴在诊疗床上,声音闷在枕头里,"还总梦见有个穿白衣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床边......"
慕容烟云的手顿了顿,研钵中的朱砂突然溅出:"那女人是不是长发及腰,眼角有颗泪痣?"
"您......见过她?"
"那是被你害死的胎儿的魂。"舒慕岩第一针扎入"百会穴",金针瞬间变黑,"你秘书小薇,是不是总给你泡'罗汉果茶'?"
"对!她说能润喉......"
"茶里掺了云贵高原的阴蕨,"慕容烟云将朱砂调成糊状,"与你夫人香水中的雪莲相遇,就成了慢性毒药。"
诊疗床突然剧烈震动,西盏油灯的火焰窜起三尺高。
李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后背的黑莲渗出黑血,在冰丝席上腐蚀出七个孔洞。
舒慕岩迅速结印,铜钱剑在他头顶画出"净"字:"念阿弥陀佛!"
三小时后,李总裹着蜀锦被坐在庭院里,面前的药汤黑如墨汁,飘着股混合了苦参与还魂草的怪味。
他捏着鼻子喝了一口,五官皱成一团:"比我喝过的任何茅台都难喝......"
"这是长白山百年苦参,"舒慕岩清洗着染黑的金针,"能解你体内的尸油毒。"
慕容烟云捧着雕花木盒走来,盒内七颗药丸泛着温润的光泽:"每日酉时服一丸,用无根水送服。"
她看向李总,"期间若行房事,前功尽弃。"
李总郑重其事地接过木盒,突然压低声音:"我夫人她......"
"她中的'寒冰蛊'需要云南哀牢山的火灵芝,"舒慕岩望向正房,李夫人正在接受艾灸,"我己托人去找。"
"谢谢大师!"李总站起身,突然踉跄了下,舒慕岩伸手扶住他,嗅到他领口残留的雪莲香——那是小薇常用的香水。
院角的铜铃突然响起,智能管家机器人滑来,托盘上的POS机闪着蓝光。
慕容烟云报出数字时,李总眼皮都没眨:"只要能救我,钱不是问题。"他输入密码时,手指在"6"键上多按了两下,舒慕岩假装没看见。
当李总的陆虎驶出院门,慕容烟云望向东南方,那里有片乌云正缓缓压来:"第七针没下成,黑莲教不会罢休。"
舒慕岩将铜钱收入袖中,指尖触到片山楂核——是今早李总买的糖葫芦上掉的。
他对着阳光细看,核上竟刻着细小的符咒:"看来,咱们的新客人到了。"
月亮门处,一位身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子正款步走来。
她胸前的工牌写着"腾龙集团总裁助理",手里的爱马仕包上挂着个黑莲状玉坠。
她抬头时,嘴角扬起抹意味深长的笑,竟与李夫人眼角的泪痣如出一辙。
"舒大师,慕容小姐,"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我家总裁想请二位喝杯茶。"
庭院里的银杏叶又落了几片,恰好盖在李总方才跪过的地方。
舒慕岩望着女子腕间晃动的玉坠,想起李夫人掌心的青色胎记——有些谜题,即将揭晓。
"茶就不必了,"慕容烟云的软剑在袖中轻颤,"但我们很想见见,你背后的那位'总裁'。"
女子轻笑,玉坠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舒慕岩甩出铜钱,金光闪过,玉坠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魂灵。
与此同时,东南方的乌云中传来滚滚雷声,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