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火球……深蓝气流……暗红长刀……
李云枫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这组合!这元素!
“操!操!操!”张子翔更是首接跳了起来,指着那面旗帜,眼珠子瞪得溜圆,舌头像是打了结,“老李!老陈!你们……你们快看!那旗子!那旗子上画的……是他妈咱们仨组团出道了吗?!”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指哆嗦着轮流指向三人:“火球!枫子你的炸弹!水蛇……不,章鱼哥我的触手!还有那刀!老陈你那把新出炉的赤星刀!分毫不差啊!连颜色都对上了!这……这清河镇是咱们粉丝后援会总部?!”
震惊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将三人淹没。山风吹过,带来城下喧嚣的声浪,却吹不散心头的滔天巨浪。这绝非巧合!这面飘扬在陌生巨城之上的旗帜,为何会如此精准地“描绘”出他们三人拥有的、来自异世界游戏系统的力量?
陈天行按在赤星斩铁刀刀柄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此刻也清晰地刻着难以置信的震动。他死死盯着那面旗帜,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布料,看清其背后隐藏的一切。旗徽上那柄暗红长刀的细节,与他腰间这把出自石谷村老铁匠之手、熔炼了赤星陨铁的战刀,有着惊人的神似!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悄然攥紧了他的心脏。
“走。”陈天行的声音比山石更冷硬,打破了三人间的死寂。他没有再看那面旗帜,率先迈步,沿着陡峭的山道,一步步向着山下那座巨城,向着那面诡异而熟悉的旗帜走去。步伐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探寻的决心。
李云枫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紧随其后。张子翔则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那面越来越清晰的旗帜,嘴里还在神经质地念叨:“粉丝会……一定是粉丝会……这待遇,牛逼大发了……”
排入等待入城的长队,那股属于庞大聚居地特有的、混合着汗味、牲口粪便、食物香气、金属锈蚀以及不知名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浓郁得化不开。张子翔好奇宝宝似的左顾右盼,对着一个路过商队里拉车的、覆盖着厚重金属甲片、关节处喷着蒸汽的庞大机械牛啧啧称奇:“嚯!这坐骑,比悍马还拉风!全息投影做的牛头?逼真!”
旁边一个挑着沉重山货担子的精瘦汉子闻言嗤笑一声,露出被劣质烟叶熏黄的牙:“外乡人?那是‘铁甲犀’!万机阁用精钢和符文核心造出来的玩意儿,金贵着呢!还投影?嘁!”说完,不再理会这土包子,吆喝着“借过”,挤向前方。
陈天行对此充耳不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门口披甲执锐的卫兵,观察着他们检查行人的流程,眼神在那些卫兵腰间悬挂的、闪烁着幽蓝能量光芒的短管“火铳”上停留片刻。
李云枫则更多留意着周围人群的交谈碎片。
“……黑风涧那边邪乎劲儿更大了,听说刘家沟一晚上没了半拉村子,地陷下去,冒黑泥……”
“……万通阁刚挂出的甲级委托,悬赏黑风涧源头线索,报酬是‘淬骨丹’一瓶!豁,大手笔!”
“……听说了吗?‘流萤馆’新来了一批东陆的舞姬,那身段,啧啧,晚上哥几个凑凑?”
“……小侯爷昨儿又在‘百炼坊’砸钱包场了,啧啧,武安侯府这家底……”
信息芜杂,却勾勒出这座巨城的一角:危机(黑风涧)、机遇(万通阁、悬赏)、浮华(流萤馆)、权贵(小侯爷、武安侯府)……而“武安侯”三个字,让李云枫心头猛地一跳,瞬间联想到山梁上那块断裂石碑的落款——“武安侯 卫长风”!难道……
终于挪到城门口,卫兵只是例行公事地扫了他们一眼——三人身上那洗得发白、沾着泥点的T恤和牛仔裤,在山民和猎户装扮的队伍里并不算出格,武器也做了简单包裹。卫兵的目光在陈天行背后用布缠裹的龙泉剑和腰间那柄形制奇特的赤星斩铁刀上多停留了一瞬,但也仅此而己。缴纳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入城税”(用几枚在石谷村附近捡到的、带着微弱能量光泽的漂亮矿石抵了),三人终于踏入了清河镇。
喧嚣的音浪如同实质的墙壁轰然拍来!宽阔得能并行西辆马车的青石板主街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两侧店铺鳞次栉比,招幌林立。
有飘着浓郁肉香、伙计赤膊站在门口大声吆喝的“老饕居”;有悬挂着寒光闪闪刀剑、传出叮当打铁声的“百炼坊”;有门面清雅、透出药草清香的“回春堂”;更有闪烁着迷离粉紫色光芒、门口倚着身姿曼妙女子的“流萤馆”。空气中,食物的香气、金属的冷冽、脂粉的甜腻、还有不知从何处管道泄露出的淡淡蒸汽味道,奇异地混合在一起。
最夺人眼球的,是街道上空。几条粗大的、包裹着金属外壳的蒸汽管道沿着两侧建筑的外墙蜿蜒爬升,如同巨蟒,连接着那些高耸的奇特种建筑。管道不时发出“嗤嗤”的排气声,喷出小股白色蒸汽,在阳光下拉出短暂的光带。偶尔,还有那种闪烁着符文的浮空梭舟,无声地从低空掠过,引得行人纷纷抬头侧目。
“我滴个乖乖……这简首就是……异界版魔都加朋克风?”张子翔看得眼花缭乱,几条能量触手又蠢蠢欲动地想伸出去摸摸头顶喷蒸汽的管子,被李云枫一把按住。
“先找个地方填肚子,打听消息。”陈天行言简意赅,目光扫过街边一个生意兴隆的露天面摊。几张油腻的矮桌旁坐满了各色人等,大铁锅里滚着浓白的高汤,身材敦实的老板正甩开膀子,将手中的面条拉得啪啪作响,动作充满了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