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长老!” 铁公鸡猛地对我躬身一揖(姿势别扭,主要是怕离我太近),“宗门存亡!在此一举!
您…您就是我们无敌宗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牌面!唯一的…呃…特色担当!请您务必!代表我们无敌宗!去参加这评级大会!为我们震天撼地无敌宗!正名!”
我?代表无敌宗?去参加评级大会?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半块黑饼,又摸了摸腰间的锈镰刀,再感受一内那汪带着独特“芬芳”的冰泉灵力…
让我去?代表一个最高战力练气七层(我)、宗主练气六七层(半残境界不稳定)、长老练气五层(吐虚了)、弟子普遍练气一二层、穷得连耗子都含着泪搬家、特产是“百秽养生饼”和“腌人冰雕”的宗门…去参加评级大会?
这画面…是不是过于抽象了?
“宗主,”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您确定…让我去?不怕我把青岚上宗的使者…当场腌了?”
“呃…” 铁公鸡脸皮一抽,随即露出一种豁出去的悲壮表情,“腌…腌了不至于!耀长老您只需…只需稍稍收敛一下您的…呃…‘神功’气场!
重点展示您的战力!还有…还有我们宗门独一无二的…呃…‘特产’!对!特产!”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比如您那威力无穷的‘百秽养生饼’!还有…还有您那把神兵利刃!” 他指了指我的镰刀。
“养生饼当特产?” 我嘴角抽了抽,“您确定上宗使者吃了不会把我们宗门从地图上抹掉?”
“展示!只是展示!” 铁公鸡赶紧解释,“重点展示您的实力!耀长老!您想想!只要评级上去!灵石!丹药!功法!要什么有什么!
您再也不用啃…呃…再也不用为资源发愁!您的日天大业!指日可待啊!” 他祭出了杀手锏。
日天大业!
这西个字如同强心针,瞬间刺穿了我心头的迷茫!
是啊!困在这穷酸的无敌宗,啃着毒蘑菇饼,扫着厕所,日个屁的天!只有走出去!只有拿到资源!才能变强!才能…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去实现那个荒诞的梦想!
一股久违的、精神病院VIP认证的狂热火焰,再次在我眼中熊熊燃烧!管他娘的什么形象!管他娘的什么方式!能拿到资源!就是好猫!
“好!” 我猛地一拍大腿(又拍到了镰刀,疼得龇牙),豪气干云(饿的),“这活儿!老子接了!”
“不就是评级大会吗?!”
“看老子用这‘百秽神功’!还有这把‘日天神镰’!”
“给青岚上宗的老爷们!开开眼!”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
“粪坑里炸出来的金光大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无敌宗这台破旧的机器,为了评级大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穷酸版的“洪荒之力”。
铁公鸡宗主忍痛(主要是肉痛)从牙缝里抠出了几十颗下品灵石(估计是他压棺材板的钱),给我置办了一身…稍微不那么破烂的灰色“长老礼服”。
虽然依旧是粗布,虽然依旧打着补丁(位置更隐蔽了),但至少洗过,没有明显的污渍(新沾的不算)。
孙长老负责“特产”包装。那几块被我视为“战略核武器”的“百秽堂老泥抗饿养生饼”,被他用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带着霉味的红绸布,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外面还扎了个极其丑陋的蝴蝶结,美其名曰“红运当头饼”。
赵铁柱长老负责“战力证明”。他带着几个胆大的弟子,把谷口埋掉的那几个被“腌制”的邪修又挖了出来(味道更醇厚了),挑了个冻得最硬实、形象最“完整”(主要是没被李大壮铲坏)的练气六层邪修冰雕,用特制的木架固定好,外面罩上一层薄薄的白布(欲盖弥彰),准备当“活体标本”带去展示。
美其名曰:“耀长老神威,邪修授首”。
我则进入了闭关(主要是在百秽堂冥想)状态。
目标只有一个:稳固练气七层境界,并尝试开发点“拿得出手”的新技能。
在百秽堂浓郁的“灵气”(臭气)滋养下,在废丹渣(微量灵气+剧毒)的“滋补”下,我的“百秽凝冰诀”运转得越发圆融。
那汪冰泉灵力更加凝练,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污浊与冰寒交织的质感。我尝试着将灵力进行各种形态变化:
*秽气护盾:周身撑开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的、带着淡淡恶臭的灵力护罩。
防御力…未知,但驱蚊效果一流,三丈之内蚊虫绝迹。
冰秽锁链:从掌心射出几道由秽气寒冰凝结的锁链。
速度不快,但一旦缠上,那阴寒污秽的侵蚀力,足以让练气中期修士喝一壶。
李大壮被我不小心缠了一下脚脖子,那条腿僵硬了三天,走路像僵尸,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终极脑洞·粪海无涯召唤术(未完成):试图沟通百秽堂地下的“化污坑灵脉”(自封),召唤出污秽巨浪淹没敌人…目前进展是能让化污坑冒几个恶臭气泡,把李大壮熏晕过去一次。
至于那把“日天神镰”,依旧沉默。
但在我灵力灌注时,刀身上的锈迹似乎会变得异常光滑,隐隐有乌光流转,锋锐度也莫名其妙提升了不少,切石头跟切豆腐似的(仅限于我拿着的时候)。
我严重怀疑这破镰刀是不是有“遇强则强,遇屎更香”的隐藏属性。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出发的日子到了。
无敌宗全体(仅存的二十来个歪瓜裂枣)齐聚在破败的广场上,举行了一场极其寒酸的欢送仪式。
我,耀日天,穿着那身打着补丁的“新”长老服,腰间挂着用破布仔细擦拭过(锈迹依旧)的“日天神镰”,左手拎着一个用藤条编织、散发着霉味的“锦盒”(里面是红绸包裹的养生饼),右手拄着一根充当拐杖(主要是为了显得有派头)的长木棍,木棍顶端,挑着那块盖着白布的邪修冰雕(像扛了根巨型冰棍)。
身后,李大壮和王小锤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大木桶。
桶口密封,但依旧有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历史芬芳”顽强地渗透出来——这是孙长老的“神来之笔”:一桶取自百秽堂化污坑最深处、沉淀了三十年精华的“秽海灵泉原浆”!据说是为了展示我宗“地脉灵泉”的…独特性?
孙长老的原话是:“此水灵气充沛(微生物多),色泽深邃(墨绿),气息…嗯…独特!定能让上宗使者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