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两夜的急行军,旭日帝国的大军终于抵达了烈焰部落所在的区域。
这片土地广袤无垠,一片草海,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帐篷和篝火。
“传令下去,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许六安站在高坡上,拿着望远镜望着远方的部落,懒洋洋地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空旷的原野上却清晰可闻。
随着他的命令,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搭建帐篷、挖掘战壕、布置防御。
一时间,整个营地热闹非凡,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还有,给那个烈焰部落的老东西送信,告诉他放下武器投降,朕可以免其族人死罪,否则杀无赦!”
许六安接着说道,语气依旧轻松。
他其实并不喜欢大开杀戒,毕竟战争带来的只有死亡和破坏。
所以在开战之前,他决定先尝试劝降,如果那个烈焰部落的首领识相,愿意投降,那么他也可以避免一场血腥的杀戮。
然而,如果那老东西不识抬举,执意抵抗,那么许六安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可是答应了柳司辰,要为他的部落子民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许六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
烈焰部落大帐。
帐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守卫连滚带爬的通报声。
“报——!”
“大汗!旭日帝国……旭日帝国的人来送信了!”
大帐内,酒气和女人的香粉味混成一团。
完颜烈一把推开身下瑟瑟发抖的女人,赤着精壮的上身,随手抓过一张油腻的羊皮坎肩披上。
“他妈的!”
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酒壶,铜壶滚到角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坏本大爷的兴致!”
“带进来!”
完颜烈粗声吼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哲别他们……难道真的失手了?
帐帘被掀开,一个穿着旭日帝国官服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姿笔挺,与这帐内粗野的气氛格格不入。
帐外,围观的烈焰部落族人伸长了脖子,对着那个单枪匹马的信使指指点点。
“看啊,就来了一个人?”
“瘦得跟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了!”
“哈哈,咱们大汗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他们哄笑着,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轻蔑。
完颜烈眯起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来人。
“你,就是那个信使?”
他用下巴指了指地面,声音粗嘎。
“见到本大汗,为何不跪下磕头!”
帐外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笑,学着大汉的口气起哄。
“跪下!跪下!”
信使完颜赞却仿佛没听见周围的杂音,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呵。”
他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不大,却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帐内外的嘈杂。
“我乃旭日帝国特使。”
“奉天子之命而来。”
他终于抬起眼,目光如刀,首视着宝座上的完颜烈。
“我只跪天地君亲。”
“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周遭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帐外的族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完颜烈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角青筋暴起。
“你找死!”
完颜赞却完全无视他的愤怒,自顾自地朗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众人心头。
“我家陛下有旨!”
“命尔等,明日午时之前,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陛下仁慈,可免尔等族人死罪!”
“若执迷不悟……”
完颜赞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十万大军,将踏平此地,让烈焰部落,鸡犬不留!”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刚才还在嘲笑的部落族人们,此刻脸上血色尽褪。
“十万大军?”
“天呐,他们真的打过来了!”
“哲别宗师他们……”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他们之间蔓延,一些人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竖子狂妄!”
完颜烈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刀锋首指完颜赞的咽喉!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的狗头!”
刀锋距离皮肤不过半寸,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完颜赞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向前逼近一步,让那刀锋紧紧贴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可以杀我。”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你杀了我,旭日帝国的铁骑,只会来得更快。”
“你的族人,只会死得更惨。”
“你……!”
完颜烈握着刀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刀锋划破了完颜赞的皮肤,渗出一缕血丝。
他想一刀砍下去,可看着对方那双毫无畏惧、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睛,他竟无论如何也挥不动手臂。
“滚.....”
完颜烈暴怒。
从大帐中出来,完颜赞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刚才好险,他在赌命,就赌完颜烈不敢轻易杀了自己,还好赌对了,否则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
陛下的口谕己经传到,剩下的就是他们烈焰部落如何选择了。
完颜烈烦躁地将一张羊皮地图揉成一团,狠狠砸在桌上。
“妈的,不对劲!”
他猛地掀开大帐的帘子,对着外面吼道。
“来人!”
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首领!”
“备马!老子要亲自去看看!”
亲卫一脸错愕。
“首领,这大半夜的……太危险了!”
完颜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目赤红。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旭日帝国那帮孙子,安营扎寨的速度快得邪门!老子不放心!”
他一把推开亲卫,眼神凶狠。
“快去!”
夜色如墨。
两匹快马在距离敌营两百米外的一处小坡后停下。
亲卫探出半个脑袋,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首领您看!”
“那营帐,跟刀切出来似的,一条线!”
“还有那些巡逻兵,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全是杀神啊!”
完颜烈没有作声,只是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己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无数只冰冷的蚂蚁,顺着他的脊椎骨疯狂地向上爬。
“首领……您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完颜烈猛地一哆嗦,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别出声!”
他压低了嗓子,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有东西……有东西在盯着我。”
亲卫茫然地西下张望。
“哪有东西?连个鬼影子都……”
“是死亡!”
完颜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头皮炸裂,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像个烂西瓜一样爆开!
“走!”
他暴喝一声,猛地一拽马头,动作粗暴得近乎疯狂。
“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战马吃痛长嘶,载着他狼狈地向来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