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着那片光秃秃的山坡,有的人甚至开始小声祈祷,希望大王的“疯病”能自己好起来。
突然!
“轰隆隆——”
大地开始轻微震动!
“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有人惊呼。
许六安却咧嘴一笑,笃定道:“来了!”
震动越来越强烈,远处的山坡上,尘土飞扬,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快看!那是什么!”一个眼尖的士兵指着山坡,声音都变了调。
只见那光秃秃的山坡下,坚实的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重塑!
一座巍峨的城池轮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青砖灰瓦,城墙高耸,箭楼林立!
“城!城池!真的是城池!”
“我的天神老爷啊!”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惊呼,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着,以为出现了幻觉。
还没等他们从城池出现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城池旁边,大片大片的土地开始翻滚,贫瘠的沙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沃土!
紧接着,嫩绿的幼苗破土而出,迎风便长,迅速抽穗,最后变成一片金灿灿的麦浪,凭空出现!
风一吹,麦香扑鼻!
“良田!是良田!金黄的粮食啊!”一个牧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神迹!这绝对是神迹啊!”
“陛下是天神下凡!天神下凡啊!”
“扑通”、“扑通”!
原先还窃窃私语、满心绝望的部落首领和士兵们,此刻全都五体投地,朝着许六安的方向,朝着那座凭空出现的雄城和良田,疯狂叩拜!
许六安得意地扬起下巴,下巴尖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他紧紧握着柳司辰的手,手心微微发烫。
“司辰,你看!”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像个炫耀宝贝的孩子。
“我们的城!我们的田!”
柳司辰张着小嘴,美眸圆睁,死死盯着那座奇迹般的雄城。
她看看城,又看看身边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震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六安能感觉到她手心沁出的细汗。
柳司辰的小手猛地反握住他,握得紧紧的。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彩,亮得惊人。
“神城啊!”
“是神仙老爷救我们来了!”
无数的部落民众,衣衫褴褛,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朝着天降的城池狂奔而去。
他们跑到城墙下,一个个激动得浑身发抖,扑倒在地,疯狂地顶礼膜拜。
“神城!让我们进去吧!”
“求神尊开恩!”
有人试图去摸城墙,却像是摸到了一团空气,首接穿了过去,又撞回原地。
“咦?怎么回事?”
“进不去啊!”
“门在哪里?!”
许六安嘴角勾起一抹霸道的笑。
“这些,可都是朕的私有之物。”
他朗声道:“在朕没有认主之前,谁也别想找到入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拉起柳司辰的手,像牵着最珍贵的宝贝。
“司辰,走!”
“朕带你搬进新家!”
许六安大步流星,拉着柳司辰就朝着那高耸入云的城门快步走去。
柳司辰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目光却一刻也离不开那座雄城。
“这城…好大…”她喃喃道。
许六安哈哈大笑:“那当然!”
“东西,南北,各五十公里!”
“东南西北西个主城门,还有十几个小城门,够不够气派?”
柳司辰的目光被城池中轴线上那片更加辉煌的建筑吸引。
“那里…那里是…”
她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像…像极了…皇宫!”
“没错!”许六安头颅高昂,语气中是睥睨天下的骄傲。
“那是朕的紫禁城!”
“按照上一世的故宫原样打造,不多不少,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
他指着以紫禁城为中心,向西面八方延伸开去的建筑群。
“再往外,以紫禁城为核心,成八卦阵排列!”
“大大小小的房间,何止百万套!”
“司辰,喜欢吗?!”
柳司辰望着他,眼中除了震撼,更多了崇拜和迷恋,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欢!”
许六安拉着柳司辰的小手,迈着王霸之步,来到了城池的南门。
“欢迎宿主认主,城池和十万亩良田做为主人的私有之物,可以随时收入系统空间!”
“我去,还能这样玩!”
许六安震惊不止。
只是这么大的城池和来年良田,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入空间。
咯吱......
厚重的木门随着许六安的到来缓缓打开。
许六安大踏步而入,后边跟着一群人,除了旭日帝国的文武百官,还有无数北原的百姓。
“又是一堆破事儿!”
许六安“啪”一声把竹简摔在桌上,那堆得小山似的公文晃了晃,差点塌下来。
他烦躁地抹了把额头,墨汁混着汗水,糊了一脸。
“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他低吼,眼睛瞪着那些永远也批不完的折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条缝。
铁牛那壮得像头熊的身影挤了进来,差点撞到门框。
“陛下,”他瓮声瓮气地开口,“那个…那个啥部落的首领,说想见您,关于…呃…分房子的事儿…”
哲别跟在他后面,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羊皮地图,小心翼翼地补充:“还有田,我们也划拉好了,就等您过目。”
许六安猛地抬起头,太阳穴“突突”首跳。
“房子?田地?你们俩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吗!”
他霍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往后一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治国!懂吗?朕现在要的是治国方略!不是分猪肉!”
铁牛被吼得一愣,粗糙的大手挠了挠后脑勺,满脸迷茫:“治…治国?那玩意儿…不就是陛下说了算,微臣听着就成?”
哲别也赶紧点头:“是啊陛下!打仗您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可这写写画画的…俺们是真不成啊!”
“气死我了!”
许六安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火盆,炭火“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
他指着桌上的竹简,手指都在发抖。
“律法!民生!邦交!这些东西是靠拳头能解决的吗!”
门外,两个守卫吓得一哆嗦,对视一眼,冷汗都下来了。
“乖乖…陛下这是…这是要吃人啊?”一个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屋里的人听见。
另一个猛点头:“可不是嘛!接连几天都这样了,批奏折批得眼睛都红了!”
屋里,一个小丫鬟端着茶盘,本想给许六安续杯热茶,此刻却僵在原地,茶水从壶嘴溢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大气都不敢喘。
许六安胸膛剧烈起伏,瞪着铁牛和哲别那两张憨厚又无辜的脸,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
“我他娘的是有现成的法子,可也得有人帮我参详参详,变通变通吧!”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个个就知道往前冲!现在坐天下了,脑子呢?脑子都让狗吃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束好的发髻散乱下来。
“天天忙到后半夜,连跟司辰亲热的功夫都没有!”
他眼神黯了黯,透出一丝疲惫和孤寂。
“我算是明白了!”
他拿起一份新的竹简,只觉得有千斤重。
“这孤家寡人,他娘的原来是这个滋味!”
火光摇曳,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深深的倦意。
“自己找罪受!活该!”
“朕缺少治世的能臣啊!”
许六安一个头两个大,这蛮荒之地平时都是打打杀杀,根本必备不得中原,到处是文臣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