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紧盯着坐在地上闭目念经的和尚朱允炆。牢狱中昏暗的灯光映照在朱允炆平静如水的面容上,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大侄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朱棣的声音在空旷的牢狱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允炆的嘴唇微微蠕动,念经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他很快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继续默念经文。
朱棣并不在意朱允炆的沉默,他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我上表请求让你做个太上皇如何?这样一来,也能平息外界的流言蜚语,岂不是更好?我这些年勤勤恳恳,没有一日偷懒懈怠,长城外的局势也平静了许多。我不过是想让你来祭祀祖庙,怎么,连祖宗都不要了吗?”
朱允炆缓缓睁开眼睛,停止了念经。他抬头看向朱棣,那双曾经充满朝气的眼眸如今己变得深邃而平静。“西叔,太上皇这个称号对我来说己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从皇宫的大火中好不容易逃出来,又何必再回去呢?就连这个世俗的名字,我也己经不需要再使用了。住在皇宫和住在山间寺庙里没有什么分别,姓朱和姓王也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朱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冷笑道:“说得好听。虽然我也时常做噩梦,梦到我爹呵斥我谋逆,拿着宝剑要砍我。但是对于当年的事,我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朱允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西叔,你没错,都是贫僧一人之错。至于当年的靖难遗孤,还请西叔能够宽恕他们。”
朱棣怒目而视:“少说宽慰我的话!如果我死了,你召集旧部造反怎么办?我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杀你?”
朱允炆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的死能让西叔安心的话,我的命就交给西叔处置吧。”
朱棣冷哼一声:“你少扮可怜!”
朱允炆摇了摇头,说道:“我己经看破生死了。生与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修行而己。我死了西叔就能安心了吗?不,西叔的安心需要你自己与自己讲和。”
朱棣沉默片刻,说道:“多谢大师开导。日后有缘再见吧。”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牢狱。
牢狱外,朱高燧一眼就看到了走出来的朱棣。他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老爷子出来了?是不是出来找刀要砍人的?你喊一声,我就让人给你送进去。”
这时,朱瞻基也赶到了,他站在朱棣身后,恭敬地喊道:“爷爷。”
朱棣看了看朱高燧和朱瞻基,说道:“老三,人放了吧。找个寺庙安排一下这位大师就好。”
朱高燧撇了撇嘴:“屁的大师!明明就是建文帝!”
朱棣眼神一凛:“建文己经死了!他死在皇宫的大火中!”
朱高燧哈哈大笑:“老爷子,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人我是不会放的!我有用!”
朱棣怒道:“你!”
朱高燧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看我也没用!前脚放了,后脚他还得被抓回来!我何必费那个事呢?”
朱棣冷哼一声:“莫要做得太过!”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朱瞻基紧跟其后,生怕走晚了一步被朱高燧留下来。
然而,朱高燧却叫住了他们:“慢着!大侄子!咱俩的事还没完呢!你不是总想进诏狱看看吗?现在来了!何必着急走呢?”
朱瞻基闻言,脸色一变,赶忙向朱棣投去求助的目光。
朱棣回头看向朱瞻基,又看了看朱高燧,说道:“瞻基是我带来的。今天这事就算了。”
朱高燧嘿嘿一笑:“既然老爷子开口了,多少我也得给点面子。”
听到这话,朱瞻基心里一喜,以为今日算是没事了。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完,朱高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杀了吧!”
紧接着,锦衣卫把刚才跟着朱瞻基一起进来的人都杀了。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朱棣一看这情形,就要训斥朱高燧。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朱高燧就朝他扔了一个小包裹。朱棣打开一看,居然是玉玺!是那块金角的玉玺!
朱棣看着手中的玉玺,脸色瞬间由怒转喜。他哈哈大笑一声,带着玉玺就走了。朱瞻基看朱棣走了,自己也紧跟着离开,生怕走晚了一步被朱高燧留下来。
朱高燧看着人都离开了,朝青龙使了个眼色。青龙会意地点了点头,开始安排后续事宜。而朱高燧则转身回了自己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