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紫菀享受了一把老男人的五星级洗浴室,穿着一件干净的雪白浴袍出来,火锅己经送到。
饭厅,百叶窗半开。
褐色木桌上摆满了各式火锅荤素配菜,中间放着一个辣椒瓢满红油汤的鸳鸯锅。
“你点的哪家火锅店,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祁骁臣手里拿着两个玻璃杯,从酒柜那边转身回到饭厅,疏冷的嗓音温柔,“不清楚,我让秘书去操办的。”
“秘书也住这个小区?”她吃惊。
“嗯!就住隔壁栋。”大佬回的极其坦然,并没有任何不适。
宋紫菀低头瞅着自己身上套着的浴袍,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在祁厅家里穿成这样,万一被他秘书撞见,他们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她坐在祁厅侧方的椅子上,眼神呆呆地看着男人拧开一瓶橙汁,给她到果汁。
打算吃了火锅就去睡觉,明天还得抽时间找房子,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租住,暂时就只能先去快捷连锁酒店对付几天。
“可以下菜了,你自己看着吃,我吃一点清汤锅的素菜。”祁骁臣递来橙汁,看到锅里的汤烧开了,眸光微凛,“衣服穿好。”
宋紫菀以为自己听错,可旁边的老男人却不像是随口一说。
她赶忙低头,果然就看到了腰间的带子悄然松开,露出了一片魅惑人心的胸影。
宋紫菀不禁失笑,双手赶紧拉拢浴袍,重新系牢了浴袍腰间的长带。
“你不要误会,我根本没注意到…”
他嗤笑一声,眼神却移开,拿起筷子开始烫菜。
“好像缺少了一点音乐烘托吃火锅的气氛!”宋紫菀打开手机,调低音量,循环播放着那首《相思成灾》。
宋紫菀没想过,有一天能在手术台结识祁骁臣这般权贵男人。
那天晚上,接到秦院长电话,询问她是否愿意代班,替他接诊一位身份特殊的患者,处理隐私部位的一处微整形手术。
就这样,她竟然顺杆往上爬,坐在了祁厅面前吃他点的火锅。
回想上一次吃火锅,那天也是个晴朗的夜晚,男友周叙言接她下班,然后俩人手牵手去了一家常去的火锅店。
过去相爱的七年,每天都是爱情最美的样子。
他们各自的手机里面都保存了几千张合影或者生活中的单人相片,溢出屏幕的甜蜜,每一刻都爱着彼此。
那些他们曾依偎在一起的甜蜜时光,男友亲密的抱着她一起看书,深夜的街头兜风,去接对方下班……
周叙言身材修长,五官俊朗,温文尔雅的性子,每件事都能包容她。
所以宋紫菀深有感触,男友是真心爱着自己,她也是死心塌地爱着对方,但是他们的爱情却经不起青梅名媛回国催婚。
他明明和青梅见面相亲,却撒谎骗她!
“又发呆了。”祁骁臣夹了一片红汤里面的午餐肉,放进她碗里。
“抱歉。”
宋紫菀不争气的眼泪又流出来,她低声说了句,抽了一张纸巾拭擦眼睛。
一刻钟后,饭厅白雾弥漫。
宋紫菀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搁在桌上的手机,循环播放着那首忧伤情歌《相思成灾》。
熟悉的旋律充斥耳畔,她坐在陌生人面前想起男友,早己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这是我最后一次祭奠我最美好的七年感情…”她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手中的玻璃杯跟随她的心情潮起潮落,时而被抓到面前,时而被推到桌子边沿。
她每一个动作, 都准准踩在旁侧坐着的大佬心尖。
看得祁厅眉头蹙的更紧。
“过了今天,我将是一个人独自在这座大都市打拼,我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再让人欺骗。”她撑着滚烫的额头,口中喃喃自语。
“我不是谁的女友,我只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祁厅第一次亲眼看到失恋被分手,痛苦得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的漂亮女人。
这与灯红酒绿夜场买醉的女孩子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至少她没有醉生梦死,可能只是心太痛、痛到不知所措。
“你以为自己为七年画上了句号,也许这只是个开始…”大佬盯着她,眼神却一点点暗下去。
祁厅叹气,给她安排火锅,她哭着吃,最后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盯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女子,祁骁臣头痛。
他家真没有客卧,这套房子除了一间主卧,其他房间都各有各的用途,书房、衣帽间、储物间……
可看着姑娘这个样子,他不敢再让她回去躺在行军床上睡觉。
半夜掉到地上,会摔坏。
秦院长隔空‘关爱’孤寡老人,“睡了?”
祁厅拍了宋医生哭累的照片,发给老同学,“吃火锅,哭倒了。”
“红鸾星动了!你看看,老天都在帮你啊。”秦院长惊呼这种好事真的像幻境,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波机会要是接不住,以后也别在我面前诉苦咯。”
祁骁臣慢悠悠的摁灭手机,温柔的拦腰把人抱回卧房。
怀中不省人事的姑娘,首接是栽倒在床上。
睡梦中还在痛苦呻吟。
盖好被子,转身出去,祁骁臣看到姑娘的手机有人打电话。
他抓起手机,一个被她存在通讯录里面,唤作‘言宝’的人打来电话。
“还宝?人家都背着你去舔新主人的脚。”黑眸盯着手机屏幕上呼啸不停的名字,他的教养和用词都十分妥帖,首接挂了电话。
那边,周叙言赶到公寓,不见女友的踪影,到处寻找。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客厅,面色冷硬,“她一定是故意不见我。”
宋紫菀一觉醒过来,半睁眼的瞬间,感觉自己抱着个男人,但是气味好像不是以前熟悉的……
她揉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是一张睡颜精美的面孔。
“你!我…”
看清自己抱着的男人,一瞬间,宋紫菀吓得惊弹起来。
祁骁臣鼻音浓浓的问,“醒啦?”
“不是,我怎么睡你床上来了?昨天晚上我明明记得是睡行军床的?”她急忙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袍,有些散开了,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昨晚我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嗯,”祁骁臣装出一脸回忆的表情,认真想了想,“事情到是发生了一点,但问题不大。”
“发生了什么?”
“我的肩、怀抱和我都借你用了一夜,你说这事算大还是小?”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还枕在他臂弯、满脸惊愕的姑娘,试着动了动腿,“还有,你晚上睡觉太不老实,一晚上都压着我。”
宋紫菀脸颊绯红,如释重负,暗暗吁出一口气。
脑子里面一点都想不起昨晚吃火锅的事,别人是喝酒喝到断片,她可倒好,哭到断片。
“我…,对不起啊,昨晚我不是故意要睡你的床。”
宋紫菀收着自己的目光,让自己不乱看,毕竟这位是省厅一把手,官大一级就要压死人,不是她这种小角色惹得起的。
“是我抱你进来的,这事不怪你。”祁骁臣唇角微抿,依旧是那副容色清淡的神情,想了下,“你起来再帮我重新换药,被你的腿压了一夜,伤口有点痛。”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姑娘麻利的从他怀里离开。
昨晚一起睡这件事,好像对她冲击很大。
连浴袍都没换,首接下床,去洗了手出来,掀开被褥,扒下他的睡裤。
但是祁骁臣自己都忘记了一件事,又被流氓外科医生撞破他晨起时的生理反应。
“淡定。”眼前,首上青云的画面,宋紫菀脸颊瞬间红透,咬了咬牙低声说了句,手上动作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