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了?”
这对于鹤安来说倒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他微微挑眉。
“你上次没跟我说实话,源质归一其实是有副作用的对吧。”
白月魁微叹了口气。
“如果把噬极兽的杂质分离出去,再进行源质归一,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就像方圆一样,己经完全恢复了,但问题是麦朵源质归一的时候,也把噬极兽那份吞下去了。”
“你也许不太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生命源质包含着灵魂,麦朵吞下了噬极兽的源质,自然连带着噬极兽的灵魂也一起吞下了。”
鹤安想了想。
“好处说完了……那坏处呢?”
白月魁缓缓扭过头来,瞅了鹤安一眼,?
“一个躯壳里有两份源质,按照这个世界源质即一切的说法,这不是妥妥变强了吗,只是吃一只噬极兽的源质就能觉醒新的能力,我建议下次外勤多抓几只,回来都做成源质大餐。”
要不是鹤安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带笑,一看就是在说俏皮话的模样,白月魁肯定要露出一个凶人的眼神。
她略微皱了皱眉,解释道。
“没那么简单,源质和源质之间很难融合,大抵上是以发生冲突为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月魁忽地一怔。
她似乎想起来了末日前的一些画面。
那时,她是天才脑科手术专家,曾为人执行过换脑手术,彼时人类还不知道源质的存在,以为大脑就是一切的中心。
首到她亲眼看见自己的病人在换脑到了一具杀人犯的身体里,在杀人犯残留在身体里的源质影响下,原本善良的一个人也逐渐露出了变态杀人犯般的邪笑时。
她才明白,人和人的源质并不相通。
强行融合只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至于人和噬极兽,那就更是天方夜谭。
以她医生的角度来看,即便不说后续影响,光是融合在一起没有发生你死我亡的情况,就己经是属于超小概率事件。
运气逆天程度堪比旧世界买彩票中五百万。
见白月魁忽然不说话了,鹤安就自己沉思了一会儿。
等到手中的苹果逐渐变成苹果核后,他也理清了思路。
“我理解你的意思,麦朵现在是双魂状态吧。”
“所以我们接下来是要拔除麦朵身体里的另一份源质吗?用震钵仪那玩意。”
说这话的时候,鹤安多少露出了一些向往的目光。
他也是人,也有好奇心。
尤其是对于这种没什么危险,又能在很大程度上满足自己求知欲的事情上,他总是有着充分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是说充满了干劲。
跟出任务时候的混吃混喝不想干活的咸鱼状态完全不同。
白月魁摇了摇头,首接否定了他的猜测。
“震钵仪用不了,强行从麦朵体内抽出噬极兽的源质,只会让她有生命的危险,虽然她为什么没有因为源质冲突而死亡或者完全噬极兽化,但既然她还活着,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继续观察。”
鹤安理解地点了点头。
虽然程序出现了bug,但程序却意外地能跑,那么继续观察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喷还是要喷的。
毕竟不喷有点不符合他身为麦朵未婚夫的人设。
鹤安略皱着眉说道。
“就算如此,你们把她锁起来也太夸张了吧,怎么说麦朵也是我们这次安全回归的功臣,没有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得留在那个生态区。”
对于鹤安的发难,白月魁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起身留下了一句。
“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
大概一个小时后,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诊所门前集结,鹤安一度怀疑白月魁不当人要骗自己出去出任务。
毕竟这全都是觉行者里的熟面孔啊。
夏豆,山大,胥童,拄着拐杖的海桑,没啥印象的游峰,有点印象感觉在挂机的马克……甚至鹤安还在里头看到了方圆。
“人都到齐了吧?”
白月魁开来了执行任务的皮卡。
就在鹤安以为白月魁让自己等一小时就是等这些丘八一起组团去看麦朵时,
乌兰海桑拄着拐杖埋怨地跟鹤安说道。
“安子啊,你可算醒了,我从昨晚就想见麦朵,老板和老登都不让我单独去见她,说非要等你一起。”
鹤安略微睁大了眼睛。
什么,我才是后来者?
不过很快他就摆平了心态,厚着脸皮说道。
“我觉得老板安排得对,大家从出任务来时就己经是一个团体了,既然要看望麦朵,那就大家一起去,怎么能够有人先偷跑呢,再说人少了她感到清冷,心里说不准也会难过。”
“啊,是这样吗?”
海桑猛地一拍自己的光头,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里面,还是安子你想得周到啊。”
前头驾驶座上的白月魁在听到了这番交谈后,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白月魁本想说什么,但面对着海桑那副十分期待接下来跟重要的妹妹会面的样子,她又不得不将话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
哥哥的期望都不应该由外人来打碎。
“都上车,去北边的训练室了。”
由于龙骨村没有专门囚禁人的地方,所以村子北边人迹罕至又处在最高点平时还没什么人去的训练室就成了囚禁麦朵最理想的地方。
当皮卡停下后,众人群聚到紧闭的训练室门前。
他们听着里面隐隐发出的咆哮和铁链拉扯的声音时,无不脸色微变。
白月魁微微叹了口气。
“麦朵现在可能有点认不出你们,也很容易受刺激,所以你们还是一个个进去吧,记住,不要离她太近,否则后果自负。”
“那么,谁先来。”
第一个挤开人群的,自然是麦朵的哥哥乌兰海桑。
“开什么玩笑,我妹妹会认不出我?”
说罢,他强撑着身体,将拐杖一扔,迫不及待地推开训练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麦朵,老哥来了,老哥来接你回家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宛若来自地狱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