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全景天窗洒进奔驰S680的后座，钟若曦摆弄着新拿到的公司营业执照，纸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她的指尖在"星辰资本"几个烫金大字上轻轻，突然抬头："师父，你就不怕我爸知道？"
苏沐白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着空调出风口："怕什么？"
他的袖口露出一截百达翡丽的表盘，秒针走动的声响在静谧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合法注册，正规经营。"
"可你刚才往我账户转了五千万。"钟若曦晃了晃手机银行的通知短信，"我爸要是查起来..."
"那是公司注册资金。"苏沐白轻点刹车等红灯，转头看她，"怎么？钟大小姐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
他的目光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是说...你怕了？"
钟若曦突然凑近，Dior真我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师父，你该不会是想包养我吧？"
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五五分账，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行，为什么非得是我？"
苏沐白低笑，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第一，你爸是省委书记。"他的目光扫过后视镜，"第二，你是省台当家花旦。"
转向灯发出规律的哒哒声，"第三..."他突然踩下油门，"你比大街上的人聪明。"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在钟若曦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她解开安全带，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师父，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嗯？"
"睁眼说瞎话还能面不改色。"她突然伸手扯松他的领带，"不过..."她的指尖在领带夹上轻轻一弹，"这个月新款，看来私房钱不少啊？"
苏沐白抓住她作乱的手："钟小姐，请注意身份。"
他的拇指在她手腕内侧轻轻一按，"现在你可是星辰资本的法人代表。"
电梯门缓缓打开，证券公司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
客户经理早己候在VIP室，茶台上的武夷山大红袍正冒着袅袅热气。
"苏总，都安排好了。"客户经理递上平板电脑，"这是您要的量子基金最近三个月的持仓变动。"
钟若曦凑过来看，发丝扫过苏沐白的脸颊："师父，你这是要跟索罗斯掰手腕？"
苏沐白在平板上快速划动："不，我们要跟着索罗斯喝汤。"他点开某个加密文件，"看这个，他们在悄悄增持稀土股。"
办理开户手续时，钟若曦突然按住苏沐白的手："等等。"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得记下来，万一将来纪委找我谈话..."
苏沐白抽走她的本子："用这个。"他递过一部全新的Vertu手机，"加密频道，阅后即焚。"
客户经理识趣地退出房间。
钟若曦把玩着镶钻的手机："师父，这算不算定情信物？"
"算作案工具。"苏沐白头也不抬地签着文件，"记得开发票，走公司账。"
走出证券公司时己是黄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钟若曦突然在台阶上转身："师父，最后一个问题。"
"嗯？"
"吴检知道你这么会玩吗？"
苏沐白摸出车钥匙，钥匙扣上的小挂件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那是枚缩小的检察官徽章："她知道我会玩，"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但不知道我玩这么大。"
— — —
华灯初上，苏沐白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吴晓妍发来的定位——御海湾B栋1802。
钟若曦凑过来看："哟，查岗？"
"加班。"苏沐白收起手机，"送你回台里？"
"不用，我自己打车。"钟若曦晃了晃新手机，"记得看周报。"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罗晓玉今天请假了。"
苏沐白系安全带的手一顿："病还没好？"
"说是急性咽喉炎。"钟若曦眨眨眼，"但我刚在电梯里遇见她助理，拎着爱马仕的包装袋..."
苏沐白轻踩油门："知道了。"
御海湾的电梯需要刷卡。
苏沐白刚按下18楼，电梯突然在15楼停下。
门开处，罗晓玉拎着三个购物袋愣在原地，香奈儿连衣裙的吊牌还挂在外面。
"苏...苏台长？"她的声音有些哑，但气色好得不像病人。
苏沐白扫了眼她手中的购物袋："病好了？"
罗晓玉下意识把袋子往身后藏："好...好多了..."
电梯继续上行，苏沐白突然开口："锦绣资本的账目，做得不错。"
罗晓玉的手指猛地攥紧购物袋，纸质包装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不明白..."
"H项目，八位数。"苏沐白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胡同辉的表弟，胡建军。"他转头看她，"需要我继续说吗？"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18楼，罗晓玉的脸色比医院的墙还白："苏台长，我们可以谈谈..."
"明天上午，我办公室。"苏沐白迈出电梯，"带上你的辞职报告。"
1802的门虚掩着。
苏沐白推门进去，看见吴晓妍正对着满墙的照片皱眉，听见声响，她头也不回："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罗晓玉和胡建军在游艇上的合影，日期显示是汪语晗被捕后的第三天。
"动作够快啊。"苏沐白脱下西装外套。
吴晓妍突然转身，鼻尖几乎贴到他胸口："你身上有香水味。"她的手指捏起他衬衫上的一根长发，"还是卷的。"
苏沐白面不改色："钟若曦的，下午带她办公司注册。"
"注册什么公司需要靠这么近？"吴晓妍眯起眼。
"星辰资本。"苏沐白从公文包取出文件，"法人代表钟若曦，注册资本五千万。"
吴晓妍翻看文件的手突然停住："你用她当白手套？"
"合法合规。"苏沐白解开袖扣，"检察官大人要查吗？"
吴晓妍突然笑了，指尖在他胸口画圈："我更好奇..."她的声音像浸了蜜，"苏台长的私房钱，到底藏了多少？"
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苏沐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够养你一辈子。"
"少来。"吴晓妍抽出手，"我刚查到，锦绣资本的备用金账户昨天转出了两千万。"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收款方是..."
苏沐白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瞳孔微缩："瑞士信贷？"
"而且是以罗晓玉个人名义。"吴晓妍合上电脑，"你的小情人，要跑路了。"
苏沐白摸出手机拨号："老赵，帮我盯个人..."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对，就是那艘游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