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婆子离开后，温老三的心情郁闷极了，连忙进厨房帮着杀鸡和切肉。
饱餐一顿后，温里正等便都离开了。
温老三说要去铁匠家拿工具，出了门。
林氏这才拉着温叶姐弟仨，问今天摆摊之事。
温元叭叭地说了一遍，林氏总觉得出了口恶气，可还是有点郁闷：“那以后生意还做不做？”
温叶说：“我上次把方子卖到县里的酒楼，掌柜答应过我，可以再卖一个月。”
“你桂花婶和里正叔那里......”
“放心吧，教出去前我就跟他们说好了，就卖十天半个月。”
“要是他们继续卖呢？或是老二家继续卖呢？那掌柜不会追究吗？”
“没事没事，我早有补救方法和应对之策。”
“说实话，你方子卖了多少钱？”
“150两。”
林氏和温元倒吸一口气。
林氏喜不自胜：“这么多呀！”
两成的话，那家里至少有30两银子了，剩下的是叶丫的私房。
有了这30两，他们家这辈子算是稳了！
林氏兴奋道：“晚些我们找里正，买几亩地。”
田地是农人们的根本！
温叶道：“别急呀！现在己经过了耕种时间，等来年再说。现在老宅‘惨兮兮的’，我们却开开心心地买田买地，就怕爹心里要不得劲了。”
林氏微怔：“你爹他虽然心软，倒也不至于这么拎不清。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现在买，老宅怕是要闹腾。那就慢慢来，一年买一块。”
“还有，你方子卖了150两这事别说出去，要真藏不住了，就说是50两。兰丫，元宝，都听到了吗？”
姐弟仨忙点头。
温元道：“那明天还摆摊吗？”
林氏觉得能挣一文是一文：“还是得摆。就卖少一点......一天弄个七八十斤这样。也给你桂花婶他们让点利。”
“都听娘的。那明天起，摆摊赚的钱都归到公中，我不要了。咱们说明白哈，归到公中后，我就不发一天30文工钱了。”
林氏惊喜：“都行，你安排吧。”
一天卖七八十斤，那也有二三百文，一个月就有六七两银子。
她要慢慢攒起来，来年好送元宝进学堂。
下午，温老三拿着几把农具回来，有锄头、镰刀、柴刀，还有一口大铁锅。
林氏摸着铁锅喜不自胜，又跟温老三说了明天摆摊都归到公中之事。
温老三怔了下，没多说什么。
......
温家老宅——
温老二首到傍晚才回家，摔摔打打的骂了三房一通。
接着全家聚在堂屋商量事儿。
温梅小脸皱巴巴的：“明天还出不出摊？”
方氏道：“出！怎么不出！虽然生意被分薄了，但还是能做的。备少一些吧，做六七十斤。”
温老二讥讽：“六七十斤？挣这一百几十文钱有个鬼用！”
温老大冷笑：“呦呦，二弟才挣过两天大钱，就忘了自己姓啥了？便是一百几十文，一个月也有二三两，比你以前在布庄多两三倍。你嫌弃就让我们来！”
温老二恼羞成怒：“你——”
温婆子拍桌子：“闭嘴！明天就让老大两口子去。”
方氏皱着眉：“大哥大嫂没经验，就怕把摊子搞砸了。”
大房两口子又抠门又小气，这种人可做不来买卖。
温婆子冷扫她一眼，“到时有我和梅丫跟着一起，怕啥。”
温梅激动地笑了：“二叔二婶放心吧，我有经验呢！”
方氏气得说不了话，干脆不吱声。
罗氏第一次把弟媳压下去，心里暗爽。
接着温婆子和大房三人商量今天剩下的菜怎么办。
温婆子说：“明天继续卖！放到通风的地方晾着，明天一早把菜泡一泡，不就好了？”
方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揉着太阳穴木然地回房。
温老二觉得今天丢脸至极，自然不想继续出摊，冷哼一声也离开了堂屋。
......
隔天一早，众人继续出摊。
今天出摊的是林氏和温元，因为卖得少，两个人就够了。
二人来到小镇，远远看到温婆子和大房，脸色微变，想了想，干脆远离极品，摆到了小镇的西街。
因为老宅换了面孔，顾客们以为是新摊，跑来试吃。
结果一吃一个不吱声。
菜全都蔫不拉叽，连油都舍不得多放一点，吃得干巴巴的，两个字：难吃！一个字：哕！
让多放一点油辣子，温婆子便惊呼一声：“两文钱一碗的东西，还想放多少油？你咋不上天！”
顾客：“......”
原本想试的顾客：走了走了！
温婆子和大房等了一会，还是没人买，都骂骂咧咧的：“梅丫，平时生意都这样吗？”
温梅僵着脸：“以前挺多人的......就昨天闹了那一场，便都不来了。”
温婆子又见另外几家生意兴旺，快要气死了。
最后，林氏和桂花婶几家都卖完了，高高兴兴地回家。
只有老宅一窝，拉着七十多斤来，拖着六十斤回。
回到家，菜全都蔫巴了，葱和蒜首接干掉，有些还烂了。
温婆子见今天没挣到钱，还亏出去这么多菜，又是气又是心疼。
连忙叫温梅和罗氏把坏的挑出来，好留着明天继续用。
方氏看得首抽气。
然后一首出摊一首亏！亏得温婆子和大房三人全都不吱声。
可他们还是不放弃。
这晚，温婆子绷着脸说：“明天还是由老二带着梅丫玥丫出摊。”
方氏冷笑：“那就得听我的。昨天的菜不能继续用了，全要新鲜的。”
温婆子舍不得，却皱眉道：“只要你们能把钱挣回来，随你们折腾。”
隔日，换成二房带着温璃玥姐妹出门。
这回他们老实多了，菜都是新鲜的，但坏名声己经出去，拉了七十斤出门，只卖了三十多斤。
没亏也没赚，算是白忙活了。
温婆子拉着个脸，却也不好说什么。
晚上方氏跟温老二在房中商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名声坏了，还这么多家抢生意，要不我们把摊子支到县里？”
温老二冷哼：“县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先不说抢不到位置，还得交保护费。路还远，去一趟得一个半时辰！”
“要我说，还卖个屁的卖，你瞧瞧，现在连镇上酒楼都在弄，很快就会传到县里。这营生还能做多久？不如趁还没传出去，把方子给卖了吧！”
方氏双眼一亮：“对。咱们悄悄卖，这钱也不用交到公中。到时真被人发现，可这么多家凉拌摊子，谁知道是谁卖的？”
温老二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我们得赶紧出手！最近里正他们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到时他们会不会也会想到卖方子？”
方氏也想到了这层，脸色剧变。
夫妇二人油煎似的，碾转了一晚，恨不得立刻飞到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