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绾绾成为陆铭承的侍女后,就再也没有去医馆了,而是搬进陆铭承院子里,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每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先去小厨房为陆铭承准备早膳。她知晓陆铭承口味偏甜,便特意跟厨子学做了几样精致的糕点,那模样小巧玲珑,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陆铭承睡眼惺忪地走进膳厅,看到桌上摆着的糕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璀璨的星星。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绾绾姐姐,你做的糕点太好吃了,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叶绾绾看着陆铭承那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陆少爷喜欢就好,快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用过早膳,陆铭承便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务。叶绾绾则在一旁为他研磨墨汁,整理书卷。她做事认真细致,将书房收拾得井井有条。
陆夫人对叶绾绾的表现甚是满意,但若有人问起叶绾绾对陆夫人的印象如何,她恐怕只会淡淡地说一句:“就那样吧。”
她始终记得,陆夫人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番情景。在陆铭承尚未出现之前,陆夫人压根就没询问过她是否愿意成为陆铭承的侍女,而是径首拍板做了决定。然而,陆铭承一出现,陆夫人的态度立马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特意询问她是否愿意去京城,是否甘心当这侍女。
在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眼中,像叶绾绾这样的小人物,其意见根本无足轻重,甚至无需去在意。他们似乎认为,小人物们应当满心感激,因为若不是仰仗他们的恩泽,或许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
其实有的时候,叶绾绾在心底也会暗自思量,自己或许是真的有些假清高了。就算当时陆夫人真的询问了她的意愿,她又怎敢轻易拒绝呢?恐怕还是会满心感激地跪下谢恩,毕竟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实属难得。
叶绾绾独自倚在廊柱旁,望着庭院中随风摇曳的花枝,思绪纷乱如麻。
这时,陆铭承像一阵欢快的风,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看到叶绾绾一脸落寞,他赶忙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绾绾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当然没有啦,只是心里有点想念慈姐姐了。以后去了京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叶绾绾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眷恋。
“是啊,确实好久没见慈姐姐了,也不知道她近来过得如何。说不定以后就再也听不到慈姐姐的琴声了。”一旁的陆铭承也应和着,语气中同样充满了对慈姐姐的思念之情。
“对了,我突然间想起来了,母亲明天似乎是要去林府拜访呢,我们不如就跟着母亲一同前去吧。”陆铭承提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真的吗,太好了?”
翌日上午,阳光温和地洒在大地上,陆夫人带着陆铭承等人,乘坐着一辆雕花马车,缓缓地向林府驶去。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街道上,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陆夫人端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神情中带着几分威严。陆铭承和叶绾绾坐在一侧,陆铭承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叶绾绾,眼神里满是欣喜。
“绾绾姐姐,等会儿到了林府,我们就去找慈姐姐玩。”陆铭承压低声音,在叶绾绾耳边轻声说道。
叶绾绾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很快,马车停在了林府门口。林府的管家早己在门口等候,见陆夫人一行人下车,连忙上前行礼,将他们迎进府中。
林府管家恭敬地将陆夫人一行人引入正厅,厅内布置得典雅奢华,古玩字画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林夫人从内堂快步走出,脸上堆满笑容,福身行礼道:“陆夫人安好。”
“林夫人午安。”陆夫人优雅地回礼,在主位落座后。
“你们二人就去玩吧!”陆夫人笑容可掬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这时,林夫人也开口吩咐道:“半夏,你带他们去找府上的小姐,让小姐好好招待他们。”
“是,夫人。”半夏恭敬地应声道,随即领着陆铭承等人离去。
待陆铭承等人随半夏离去后,陆夫人轻轻抿了口茶,随即缓缓开口道:“晚清,不知林老爷对于我们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
林夫人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无奈地说道:“绮云,你有所不知,老爷觉得此次去京城虽是机会,可也伴随着诸多风险。林家虽在本地颇有势力,但到了京城……京城本是藏龙卧虎之地,林家未必能如鱼得水。万一有个闪失,说不定会——”
陆夫人绮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声道:“晚清,你我相识这些天,我也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此次去京城,对咱们两家来说都是难得的机遇。陆家在京城也算是站稳脚跟,此次邀请林家前往不过是进一步拓展人脉和生意。而且,报酬方面,陆家绝不会亏待林家。”
林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绮云,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老爷他顾虑颇多,毕竟林家这些年在苏城这个小地方安稳度日,突然要去京城那种大地方闯荡,他心里没底啊。”
陆夫人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说道:“晚清,你想想,若林家能借此机会在京城站稳脚跟,那以后林家的药材生意可就不止局限于这一方小天地了。到时候,林家的产业能扩大数倍,子孙后代也能有更好的发展。而且,有陆家在前面引路,风险也能降低不少。”
林夫人被陆夫人说得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担忧:“绮云,话虽如此,可老爷那边……”
陆夫人打断她的话,说道:“晚清,你回去再好好劝劝林老爷。陆家诚意十足,此次合作对两家都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铭承和慈儿一同前往,也能增进两家的感情,说不定以后还能结成亲家呢。”
林夫人听到“亲家”二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一首希望林慈能嫁入一个好人家,若能与陆家结亲,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想了想,说道:“绮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回去再好好跟老爷说说。只是,老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陆夫人笑着拍了拍林夫人的手,说道:“晚清,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回去好好跟林老爷分析分析利弊,他肯定会权衡清楚的。而且,此次去京城,咱们两家相互扶持,定能共创一番大事业。”
林夫人点点头,说道:“好吧,绮云,我回去试试。不过,若老爷还是不同意,你可别怪我。”
陆夫人笑道:“怎么会呢,晚清。你尽力就好,我相信林老爷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