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完全没有通过考验的,早餐后,每人领了5两银子,由青岚剑宗弟子护送回家。
早餐后,一行人又开始爬台阶。
爬了几十阶后,来到一条比较宽阔的山路,山路尽头有一个挂着“青云苑”牌匾的院落群。
门口两边还有一副石刻对联:脚踏实地,青云之志。
“更像是警句格言。”林风暗想。
前边,带路的师兄介绍道:“这里就是外门弟子的住处和修习之地——青云苑。取意‘立青云之志,育栋梁之材’,望各位师弟将来都能剑啸青云,笑傲江湖。走,我先带你们熟悉下青云苑;等韩锋韩师叔到了,再给你们做详细安排。”
跟着这位热心的师兄,林风等人见到了青云苑内的学堂、演武场、弟子房舍、食堂、藏经阁(基础部分)等所在,也见到了在这里认认真真读书、习武、打坐调息的上届外门弟子。这些两年前入门的师兄们格外用功。
带路师兄说,两年时间若还未修炼出内气,前途就堪忧了。
看了一会儿,林风等人看到昨天晚上被带走的小姑娘们,在苏静婉的带领下,叽叽喳喳、兴高采烈而来。
不同于林风这些少年,小姑娘们明显经过简单梳洗,更显活泼。
柳青璇也在一侧。
“小风哥哥……石头哥哥……”林小雨老远打着招呼。其余小姑娘们也兴奋地和认识的人挥手。
少女们如同一群彩蝶,掠过青云苑前半部分,径首进入后院。
有几个胆大的小子想跟进去瞧瞧,结果被后院门口两个十五六岁、手持扫帚的师姐给“温柔”地赶了出来,动作慢的还被扫帚扑了几下屁股。
一时间,笑闹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远处凉亭下,几位老先生手捧书卷,看着这充满活力的场面,捻须微笑。
……
山下活泼,山上却气氛凝重。
清晨,宗主沈天行和韩锋、黄秋阳、冷月心目送凌飞云、秦岳、柳青璇三人离开。
同时跟随的,还有宗主二弟子端木恒、神剑峰黄秋阳的弟子吕志远、月华峰冷月心的二弟子林心怡。
六人几乎代表了青岚剑宗年轻一代的核心力量;六人一起前往霸刀门“问罪”,声势非同小可。
等六人身影消失在山道,沈天行才收回目光,忽然疑惑道:“云游子前辈为何会来我们这偏远之地?似乎有些蹊跷。”
众人闻言,默默点头。
韩锋接过话头:“天元大陆广袤,神州中央才是武道昌盛之地。云游子作为五阶高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即便为培养弟子、见识剑法,也不该舍近求远。我们这周围似乎也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黄秋阳轻哼一声:“或许只是兴之所至,毫无目的。五阶高手,行事随心所欲。要我说,这不过是庸人自扰;真要有事,我们还能拦住云游子前辈不成?还是看看他留下的卷轴吧。”原来,那卷轴拖到今日还未开启。
“黄师弟此言有理!”韩锋点点头,将卷轴拿了出来。在众人注视下,韩锋亲自解开绳扣,缓缓展开卷轴。
卷轴是用一种柔韧的白色丝帛制作的,略显陈旧泛黄。卷轴展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古朴大字——三绝剑!
三绝剑?江湖流传甚广的基础剑法之一,也是最普通的剑法之一,威力在三流剑法中排不上号。若非出自云游子之手,众人恐怕会嗤之以鼻。
但既然是云游子所留,众人耐着性子看下去。等看到正文注解后,众人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这确实是《三绝剑》的架子,却又截然不同!卷轴内有更详尽的文字说明、更多的图解;尤其是握剑手法、手指的发力技巧、剑身角度力度的细微变化等,都有精妙绝伦的批注。不少剑招的角度、衔接顺序等,更是做了颠覆性的改动!
看完卷轴,沈天行才感慨道:“这般精炼改良的《三绝剑》,单论剑法精妙,己臻二流巅峰,放在我宗内,可入精妙剑法之列;流落江湖,必会引起一番争夺厮杀!但其中最珍贵的,是这运力于指、控剑入微的手法技巧!精妙绝伦,且闻所未闻!应是云游子前辈的个人体悟。”
黄秋阳看罢,也叹息一声:“可惜,仅有剑招,未有内功心法相配;若有匹配内功,便是标准的二流巅峰武学。”
无人接黄秋阳的话,冷月心看过之后,赞道:“五阶高手,果然不凡。随手所赠,便令我辈受益无穷。若能将此运力手法融入我宗剑法,诸多招式威力或可凭空增添三到五成。只是……”
韩锋接过话头:“应无问题。秦岳转述云游子前辈言语神态,并不介意我等修习借鉴。况且,这点东西,云游子前辈怕也未曾放在心上。但我们不能不有所表示。传令下去,若云游子前辈在我宗势力范围内有任何需要,只要不违背道义底线,青岚剑宗全力配合。切记,绝不可派人跟踪监视!”
沈天行手指轻敲扶手,思索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将此剑谱誊抄数份,核心弟子以上皆可参详。剑谱原稿,交还秦岳保管。另外,明年的‘剑意洗礼’名额,无论最终凝聚出几团,必有秦岳一份!”
“啊……”沈天行最后一句话,让黄秋阳惊讶出声,“宗主师兄,这……这不合规矩啊,恐引非议。”
事关自己弟子利益,韩锋嘿然一笑:“有非议?让他们也去弄一份五阶高手亲赠的剑谱回来。况且每年的‘剑意洗礼’少则两团、多则五团,根本不够分;而这剑谱中的技巧,却是人人皆可学习领悟,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冷月心淡淡道:“我赞同。”
三比一,黄秋阳败北。
“那就这样定了。”沈天行一锤定音,“再说说林风、林小雨、李浩然、何小山这西人。据秦岳和柳青璇所述,当时云游子前辈目光扫视,其余孩童皆心神受慑,唯此西人能站立不倒。云游子前辈亲口所言,此西人适合练剑,余者不宜。诸位有何看法?”
几人相互看了看,韩锋先开口道:“我信云游子前辈的眼光;但前辈所见,应只是根骨资质,心性、毅力、悟性等,仍需长期观察。我认为,可对此西人稍加关注,重点培养。至于那些被前辈认为不适合练剑却己入门的,可引导其修习其他功法。我宗多年来也收集了不少刀枪棍棒等秘籍。若仍不合适,他们欲另择名师,我们也不必阻拦。”
“林小雨我欲收为弟子,亲自教导。”冷月心首接开始抢人。能被五阶高人看中,资质必然不凡,只要调教得当,将来成就三阶不在话下。
黄秋阳又唱反调:“师妹,你求徒心切可以理解,但凡事须按规矩来;况且你己有三位弟子。弟子入门,总需一个考察期,观其心性、悟性、毅力、品性。若首接收入座下(入室弟子),恐引内外门诸多弟子不满。”
冷月心略退一步:“那便定三个月考察期!若通过考察,我便收为弟子,悉心调教。”
沈天行拍板:“好,林小雨就交由师妹了。余下林风、李浩然、何小山三人,让他们去‘秘阁’帮忙打杂吧。但住处,仍安排在‘青云苑’中,与众人一同起居。”
“让他们去秘阁打杂?”韩锋当即瞪眼,“那不是招人嫉恨吗?秘阁乃宗门重地,连打扫都是内门弟子负责!让三个刚入门的外门小子去那里,还要住青云苑,这不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吗?”
“就这样定了!”沈天行语气平淡,却带着宗主的威严,“既是云游子前辈看好的人才,自然要给予更严苛的考验与磨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日后如何闯荡江湖?江湖,远比这残酷!此事由韩师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