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喉结剧烈滚动两下,攥着矿泉水瓶的指节泛白,瓶身被捏得发出刺耳的“咔咔”声。姜柚被这声音惊得一缩脖子,后知后觉发现对方周身气压低得可怕,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
“你就像一只炸毛的金毛犬”姜柚轻声嘀咕着,还拿矿泉水瓶挡住自己的脸。
程晨搬完剩下的东西回来,“东西都搬完啦,咱可以走咯”,却发现两人的气氛有点怪怪的,“要不我坐林哥的车先走?”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也要坐林哥的车!”姜柚从沙发上蹦起来,结果被沈知南一把揪住衣领。
“你坐我的车!”沈知南恶狠狠地瞪着她,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我才不呢,我怕你半道上把我给害了。”姜柚害怕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生气,以前不也这样嘛,真是越大越幼稚。
“随便你!”沈知南说完就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程晨走到姜柚身边,好奇地问:“你们吵架啦?”
“谁跟他吵啊,他莫名其妙地发火,不想来就首说嘛,来了又摆个臭脸。”姜柚越想越气,“你说他,从昨天开始,就一首找我麻烦。”
“那他为啥这样啊,你想过没?”程晨问。
“他从小就这样,时不时就找我麻烦,我还以为他长大了,会成熟点呢,没想到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幼稚。”姜柚气鼓鼓地嘟囔着。
“其实这两天我就发现他俩对你不太对劲。”程晨笑着说,“就你这木鱼脑袋,还啥都不知道呢。”
“你说啥呢?”姜柚一脸茫然,又仔细回想了这两天发生的事,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程晨。
“他们俩喜欢你!”程晨一语道破天机。
“这玩笑可不好笑,林哥是我朋友,我一首把他当师傅呢。”姜柚解释道,“我对他可没那种想法。”
“那沈知南呢?”
“他……他……”姜柚纠结地皱起眉头,“他只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
“那要是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呢?”程晨看出她的犹豫,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沈知南是啥感情。
“不可能!”姜柚自信地说,他消失?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世事难料嘛。”程晨故意逗她。姜柚心里莫名一慌,但还是嘴硬道:“他消失了我才不管呢,正好没人烦我。”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下楼后,姜柚还是上了沈知南的车。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姜柚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沈知南,只见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冷峻。
到了目的地,沈知南率先下了车。姜柚刚打开车门,脚还没落地,突然一辆车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水眼看就要溅到她身上。就在这时,沈知南快速冲过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姜柚的心猛地一颤,抬头对上沈知南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和紧张。
姜柚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推开他,蹦出去三米远,然后警惕地盯着沈知南。
面对她的举动和眼神,沈知南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要命,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到后备箱去搬东西。
“沈知南!”
“有事?”沈知南抱着东西,背对着她,连头都没回一下。
“那个……你小心点哦,可别把东西摔坏啦!”
“啰嗦!”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了。
姜柚懊恼地站在原地,被程晨这么一说,突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姜柚,你傻站在这儿干啥呢?”林斯凯抱着箱子,好奇地看着她。
“啊?”姜柚被吓了一大跳,尴尬地笑着,“哈哈哈,我在想等会儿吃啥呢,哈哈哈。”
“你可真是个小馋猫!”林斯凯一手抱着箱子,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赶紧搬完,我请你们吃饭!”
“那多不好意思啊,让你请客。”程晨也走了过来,“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要请客也是我请,都不许跟我抢哦!”
沈知南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有说有笑的三个人,眼睛都快被刺痛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林斯凯摸她的头时,她竟然没有躲开,他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似的,空荡荡的。
沈知南抱着箱子的指节暴起青筋,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故意将箱子重重砸在桌上,“砰”的声响惊得三人同时转头。姜柚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刺得生生闭了嘴。
“沈总这是怎么了?”林斯凯似笑非笑地开口,“该不会搬个箱子还使出脾气来了?”
“总比某些人动手动脚强。”沈知南擦过林斯凯身边时,故意压低声音冷笑。姜柚耳朵尖地捕捉到这句话,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偷偷看向沈知南紧绷的后背,突然发现他衬衫领口不知何时扯开两颗纽扣,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终于在4人得不懈努力下,搬家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东西都堆在客厅,姜柚再次累的倒在沙发上“不行了,程晨,这东西慢慢再收拾吧”
程晨看着满屋子的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火锅”姜柚举手,又看看了另外两个人
沈知南靠在门边,性质不佳得说道“都行”
林斯凯点头同意。
饭桌上的气氛比想象中更诡异。程晨故意把姜柚和沈知南安排在对角,结果林斯凯很自然地坐在姜柚身边,还贴心地替她挪开滚烫的火锅锅底。
沈知南盯着对面两人互动,垂眸不语。
“小柚最喜欢吃虾滑了。”林斯凯说着,将第一勺虾滑舀进她碗里。姜柚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沈知南“哐当”一声把调料碗推过来,碗里堆成小山的香菜碎几乎要漫出来——偏偏她最讨厌香菜。
“吃。”沈知南冷冰冰地命令。
“我……我不吃香菜。”姜柚结结巴巴。
“挑食。”沈知南突然起身,长腿一迈跨出包厢。众人面面相觑时,他又黑着脸折返,手里重新调了一碗酱汁,是姜柚的口味。
“沈总虾滑要吗”林斯凯捞起一个虾滑,勺子上还挂满了辣椒和花椒。
“他虾过敏,而且不吃辣椒”姜柚下意识的说道,却没发现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特别是林斯凯举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沈知南夹了一块不辣锅里的牛肉,低头吃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那真是可惜了,有些东西注定得不到”金斯凯暗讳道,把虾滑夹进自己的碗里。这话明显是说给某人听的,程晨看了看还在奋战美食的人,心里叹气。
姜柚可没听出画外音,自顾自说道“没事,我给他点了牛肉,羊肉,还有这么多,都是他爱吃的,不吃虾而己”习惯性的夹了一块肉给沈知南“你别碰辣锅”
“嗯”前额的刘海挡住他开心的眼神,抬眸挑衅的看了一眼林斯凯。
林斯凯黑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虾滑顿时没有胃口。
饭后大家各自离开,林斯凯走的时候,眼神忧伤的看着姜柚,草草的告别就离开了,剩下的三人同路回家,沈知南拉着姜柚有话跟她说,
“那我先回去收拾下”程晨识趣的先上楼了,留下两人独处
姜柚被沈知南拽到梧桐树下。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暗影,呼吸却灼热得惊人:“为什么不躲开他的手?”
“啊?”姜柚被问得一头雾水。
“林斯凯摸你头的时候。”沈知南声音突然沙哑,伸手覆上她头顶,指腹擦过发丝时微微颤抖,“为什么你没有躲开”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两下,转身就走,“以后离他远点。”
姜柚呆立原地,头顶残留的温度灼烧着头皮。等她反应过来追上去,却见沈知南倚在路灯下,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烟。察觉到她靠近,他迅速把烟塞进裤兜,耳尖却红得要滴血:“看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姜柚从来都不知道他还会抽烟,
沈知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头靠近她,,睫毛几乎要扫到她鼻尖,呼吸缠绕着薄荷的清凉:“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姜柚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金毛犬!会炸毛的那种!”
沈知南愣住,随即低笑出声。他松开她手腕,却趁其不备揉乱她的头发:“笨死了。”转身时,姜柚听见他用气音说了句什么,风太大,只听清最后三个字——“小笨蛋”。
——————小剧场——————
小学西年级
姜柚把作业本锁进密码箱,却发现密码被沈知南破解“他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甚至还把密码改了——作为报复,她把沈知南的数学作业答案全改成“沈知南是小狗”。
第二天数学课,班主任指着作业本憋笑:“沈知南同学,这道应用题答案怎么回事?”沈知南涨红着脸瞪向角落的姜柚,而罪魁祸首正咬着笔头,在草稿纸上画他的爆炸头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