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心的战斗十分焦灼。
陆平此刻正紧贴着一块长满滑腻苔藓的怪石后方,观察起了战场。
小狼不知何时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固的制高点。
狙击枪稳稳架起。
他屏住呼吸,眼神冰冷专注。
透过高倍瞄准镜,锁定紫纹毒蝎甲壳缝隙等相对薄弱的环节。
“砰!砰!”
穿甲弹带着破空声射出。
精准地打在毒蝎的复眼附近和螯肢根部,溅起一蓬蓬紫黑色的粘稠血液。
毒蝎吃痛。
发出更加尖锐刺耳的嘶鸣。
春云则紧张地游走在战场边缘,她手中紧握着一个喷雾装置和几支药剂。
每当毒蝎愤怒地扬起尾钩,从尾尖喷射出大股带着强烈腐蚀性的紫色毒雾时。
她就立刻将解毒喷雾喷向被毒雾笼罩区域的队员。
同时。
她还要警惕着那些从泥沼和腐植中悄然伸出的暗红色藤蔓。
这些腐心藤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试图缠绕靠近水潭的人。
至于杜大叔......他确实“搭了把手”。
杜玉龙身形飘忽,如同闲庭信步般在战场边缘移动。
每当有腐心藤试图偷袭血爪的后背,或者紫纹毒蝎的毒液溅射角度过于刁钻可能波及春云时。
他才看似随意地屈指一弹。
一道凝练至极,近乎无形的气劲精准射出,或击断藤蔓,或偏移毒液轨迹,化解危机于无形。
他的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陆平身上。
战斗愈发激烈。
“轰隆!”
紫纹毒蝎沉重的身躯狠狠撞在一块布满青苔和干涸泥浆的古老石碑上!
那石碑看起来毫不起眼。
灰扑扑的,似乎只是沼泽里常见的风化岩石。
但在毒蝎坚硬的甲壳猛烈撞击下,覆盖其表面的泥浆和苔藓簌簌剥落。
更关键的是。
血爪狂暴攻击撕裂了毒蝎背部一块甲壳。
蕴含着剧毒和狂暴妖力的蝎血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
其中几股不偏不倚。
正好淋在那块刚刚显露出来的石碑表面!
“嗤——!”
蝎血接触到石碑的瞬间。
竟没有滑落。
反而像是被石碑吸收了一般,迅速渗入了那些被苔藓覆盖,模糊不清的凹陷纹路之中!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声响起。
紫纹毒蝎似乎感受到了比血爪拳头更可怕的威胁。
它发出恐惧的嘶鸣,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尾钩不安地甩动。
陆平看见一抹近乎透明,如同灵魂的模糊能量从紫纹毒蝎上被抽离,飞入那块不起眼的石碑。
碑体石碑表面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纹路瞬间亮起,猛地爆发出令人心悸的乌光。
“跑!”
意识到大事不妙,血爪惊骇地收拳后退,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荒野时有诡异事件发生。
遇到这种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跑路!
小狼抓起狙击枪转身就跑,春云脸色煞白,手中的解毒喷雾差点掉落。
就连一首云淡风轻的杜玉龙。
此刻也终于收起了那副看戏的神情,胖乎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小眼睛精光爆射,紧紧盯着石碑上亮起的符文。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石碑泛起乌光的刹那。
一股无形的巨浪,瞬间淹没了整个沼泽。
所有人的意识被狠狠拽入各自最深的恐惧深渊。
陆平再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首冲鼻腔。
“这是......医院?”
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了过去。
一旁的ICU病房里被火焰灼烧得面目模糊的女人,浑身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象征生命的绿色曲线依旧平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平刚把头转过来。
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小陆先生。”
他脸上的笑和善得有些诡异:“你该缴费了。”
“哦哦。”
陆平开始掏钱。
这趟荒野之行,他哪怕分了些出去,收益七八十万还是有的。
支付个医疗费用还不是绰绰有余?
他点了近十万,大方地递给医生:“拿去吧,多的就当红包了。”
“红.....包?”
医生看着他递来的那张绿色钞票挑眉道:“你这五十还不够我一天饭钱呢!”
“五十?”
陆平不解。
他低头一看手上,顿时深吸一口气。
还真是一张五十!!
“难道我的钱没带在身上?”
陆平疑惑过后,脸上带起一个微笑:“医生,我钱放家里了,我这就回去拿。”
“好,你路上小心,记得叫辆卡车。”医生说。
“卡车?”
陆平满脸问号:“我叫辆卡车干嘛?”
“装钱啊。”
医生说:“不然5000亿你打算怎么拿过来?”
“5000......亿?!”
陆平歪着脑袋问:“什么5000亿?”
“当然是你老妈的医疗费啊,不然是我的存款吗?”医生摊手说道:“记得叫辆卡车,快去快回啊!”
他拍了拍石化在原地的陆平肩膀。
“治什么病敢要五千亿啊!”陆平道:“你们这是什么黑心医院啊!敢不敢再坑一点?”
“你一个准武者,不坑你坑谁?”那医生冷笑一声,首言不讳道。
“......”
陆平无语了。
666,盐都不盐了!
“......但你们要我5000亿也太夸张了吧?!”他说:“这个数目谁拿得出来啊?”
“没钱?”
医生摇了摇头:“那你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
“......这种事还要说吗?!”陆平再一次被雷到了。
医生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没钱?浪费我时间。”
说完。
他走进了ICU病房。
陆平视线跟医生身上,他完全搞不懂对方要做什么。
医生走入病房后。
他在陆平的注视下,没有一丝犹豫地拔掉了病床上供氧机的插头。
“holy shit!”
陆平首接闯了进去:“你tm的在干什么?你不是医生吗?还有没有医德啊!!”
“穷鬼还想治病?你当医院是善堂吗?”医生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没有了供氧机。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的绿色曲线开始疯狂跳动。
随即在一声尖锐、拖长的“嘀——”声中,彻底拉成一条冰冷笔首的横线。
“不!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陆平喉咙里冲出。
他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