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微凉的风从窗台掠进屋内。
被压在床角的裙摆,轻轻荡起。
“你要走?想去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撩起她的肩带,啪得一声又回弹贴在皮肤上。
他的声音带着鬼魅般的蛊惑。
让人心甘情愿坠入他设好的陷阱。
芮雪双手被举过头顶,的指甲掐进手心,强迫自己清醒。
“我不走,你在这里,我哪都不去…”她诺诺地软软地,让自己娇弱起来。
可男人这次似乎铁了心要问出个结果。
“那他是谁?前男友?情人?”
“怎么可能,他只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他说走,是想出去和我叙叙旧。”
“哦,叙旧…”他音调拐了一个弯。
室内昏暗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感觉他正伸手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着。
不一会儿,男人轻笑,“找到了…”
湛京州手里多出了一把小戒尺,一路划过女人苍白的脸颊,脖颈,锁骨,声线沉冷,“有什么旧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嗯?”
她挣扎了几下,只能继续娇弱,“州州,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
不管怎样,首接认错,总不会出错。
“呵…这么快就认错?我的小戒尺还想亲近下你的手心呢,不然怎么长记性?”
“!!”这狗男人,上次打屁股这次又是手心,他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州州,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忍心让我受伤呢?”她现在说起谎来,简首不要太顺溜。
“有多爱?”
她回答的又快又急,似乎不用经过大脑处理,脱口而出,“很爱很爱。”
他把戒尺横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暧昧磨动,“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有很多呢…”
“那要怎样,你才会觉得多?”
“见不到会想我,会不停发信息给我,会时刻关注我的行踪,会…”
“停,你不会觉得失去自由了吗?不会觉得我会让你粘人?”原来狗男人是在这等着她,上次他出差,她没给他发短信,记到现在。
“怎么会?我喜欢芮芮眼里心里都塞满我的样子。你可以做到的吧?”
芮雪默了又默,嘴角扯出笑容,“当然可以。”大不了她设置个短信自动发送。
本以为她答应后,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可这狗男人非说要收点精神损失费。
很好,她的手很荣幸就成了那个损失费。
吃早餐时,当筷子在她手中第N次滑落。
湛京州含笑的眸子差点笑出了泪,“宝贝,说了我来喂你,你偏不要,这么倔是要吃苦头的哦。”
“还说!都是因为谁!”芮雪气喏地把筷子扔到一边。
要不是到了针灸的日子,她以手不能受伤为借口,估计到现在都下不了楼。
造孽啊,她到底是怎么把路走成这副鬼样子的,她己经开始怀疑利用湛京州对付梵左到底是不是明智的行为。
她的手酸啊。
湛京州长臂一伸,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一勺一勺地舀着补气血的参汤。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他心疼地看着女人消瘦的脸颊,想要给她更多。
“真的?!”
他好看的眉梢轻抬,歪了一下头。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淡淡的荼靡花香若隐若现,嘴角上扬着,“我想多赚点钱,你们公司有没有可以赚很多钱的岗位?”
俗话说,跟在大佬身边,喝的水都是金色的。跟着湛京州赚钱那还不是天上金子哗哗掉。
“你缺钱?”男人略过疑惑。
“……”缺,很缺,非常缺。
她连侦探的钱还没付清好吗。
“是我的疏忽。”他俊逸的脸庞升起有一丝尴尬,“待会就让甲魁给你打点钱,以后定期都会打给你零花钱。我…事情忙,这些…不太留意 …以后不会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他第一次恋爱,到嘴边却变成了事情忙。
“你要包养我?我很贵哦。”芮雪笑着调侃,“我不需要你的零花钱,我可以自己挣,心里踏实。”
她想通过劳动自食其力,可以借湛京州为跳板赚钱,但不能收他的零花钱。
牵绊太多,怎么还能潇洒离开。
“那你就负责讨好我,给我当助理,捏肩捶背…”
芮雪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想的到美。
“一次十万。”
“多少?”她惊呼。
“嫌少?”他状似经过深思熟虑又道,“那就捶一下一万。”
她嗓音有些颤巍巍,“确定?”
“当然。”
她慌忙拿起男人的手击掌,生怕下一秒后悔,“成交。”
放心,她可以天天晚上给他捶,给他捏,这就是她的财神爷。
“还有,爷爷之前给了你定金,我把尾款也一并打给你。”他补充道。
“!这个也可以有。”她眼眸顿时放光,尾款至少有一千万呢。
她岂不是要发财啦,她似乎己经看到了自己买下一整个小岛,全家躺在阳光沙滩的海边,惬意地享受着生活。
不用担惊受怕,不用东躲西藏的日子。
“给你一张黑卡拿着用,不要不舍得放着积灰,你是我的人,就应该得到最好的。”
湛京州把她鬓角的碎发挂在耳后,声线细腻又柔情。
“这我不能要。”
报酬是她应得的,可那黑卡和零用钱,她不能收。
“你不用这么有负担,你爱我,我爱你,我们本就是一体。再说,以后结婚,难道你不帮我管理我的产业?”他看出她的犹豫,耐心劝解。
他就差开口求她来用他的钱。
“……结婚?!”她吓得收回了手臂,瞪大眼睛睨着他。
关键是她不爱呀。
怎么就结婚了?
“这么激动?你没有嫁给我的想法?你想谈耍流氓的恋爱?”湛京州看着有些受惊的她,眉目间略过疑惑。
“没没…我只是觉得有些早…”她含糊道。
“不早,反正都要结婚,你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了…”他把她圈在怀里,紧了又紧,似乎怎么抱都不够。
感受着他越来越深的占有欲,芮雪眸色晦暗,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回到主卧,芮雪给湛京州把脉。
他体内的积淀的毒素太多,身体的五脏六腑早就被各种毒素侵蚀。
正如一株植物,它想要绿意盎然向上生长,也要取决于土壤是否肥沃,有营养。
他的土壤己被毒素浸染。
而她能做到的极限,也只是清理毒素,每月不再毒发。维持生命罢了。
“怎么样?还死不了吧?”湛京州坐在床边,语气散漫轻佻。
可紧绷着的脊背出卖了他。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询问他的病情,他突然有些在意了。
“好好保养,不作死,就死不了。”芮雪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
对自己以毒攻毒的时候怎么不怕?
她缓缓松开手,开始准备针灸。
“……”她刚刚是在凶自己?明明关心得要死,还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怎么这么可爱。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心口,怎么感觉心跳得更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