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朱利娅双眸骤然化为一片纯粹的、不祥的深紫色!
她甚至没有抬手,只是意念一动!
嗡——!
在朱利娅与那几名暴徒之间的过道上,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扭曲。
一个燃烧着幽紫色火焰、边缘流淌着粘稠如血暗影的巨大门扉凭空出现。
门扉上雕刻着无数痛苦扭曲的灵魂浮雕,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死寂气息!
仅仅是门扉的出现,就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光线都黯淡下去!
【钥匙·死亡之门】!
“见鬼!开枪!打死她!”
暴徒头子惊恐地尖叫,率先扣动扳机,其他暴徒也反应过来,冲锋枪喷吐出火舌!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射向朱利娅和那诡异的紫焰大门。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射向朱利娅的子弹,在距离她身体一米左右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
瞬间扭曲变形,然后无力地掉落在铺着地毯的过道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射向紫焰大门的子弹,则如同泥牛入海,没入那翻腾的紫焰和暗影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下一刻!
“嘶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巨大粘稠物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一条布满恶心的暗紫色肉瘤、流淌着腥臭涎液的巨大舌头,猛地从死亡之门内弹射而出。
这舌头快如闪电,带着令人作呕的滑腻感和无法抗拒的吸力。
“不——!!”
“救命啊!”
“怪物!!”
在暴徒们绝望的惨叫声中,那巨大的舌头如同捕食的巨蟒,灵活一卷。
三个暴徒连同那个正在拍摄的手机,瞬间被粘稠的舌头牢牢缠住!
他们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舌头以恐怖的速度拖拽着,拉向那扇燃烧着紫焰、散发着无尽死寂的大门!
“咕咚!” 一声沉闷的吞咽声响起。
死亡之门猛地闭合,紫焰和暗影瞬间收缩、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过道上只剩下几枚变形的弹头,以及那个被吓傻、停止了哭泣的空姐。
整个经济舱死寂一片,所有乘客都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法魔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无聊的闹剧,他微微皱眉,似乎还在为刚才没能抽成烟而遗憾。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舱门方向走去,平静地吩咐道:
“朱利娅,清理一下。然后,让我们去‘拜访’一下机场里其他的…不速之客。”
朱利娅眼中的深紫色褪去,恢复冰蓝。
她恭敬地微微躬身:“遵命,法魔大人。”
她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乘客,最终落在那个衣衫不整的空姐身上,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颤抖的身上。
法魔走到紧闭的舱门前,没有理会外面暴徒的喊叫,而是抬手,指尖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轻轻一划。
一道细微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裂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锁位置。
咔嚓。
厚重的舱门,缓缓向外打开。
门外,是暴徒错愕而凶狠的脸,以及更远处,一片混乱的末日机场。
法魔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微笑。
法魔踏出飞机舱门,脚步落在舷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停机坪上混乱的风卷起他深灰色风衣的下摆,他却如同行走在静谧的教堂回廊。
远处,暴徒的喧嚣、零星的枪声、人质的哭喊,构成一幅末日图景。
他停下脚步,无视周围几把瞬间指向他的冲锋枪和暴徒凶狠的目光,神情平静得近乎悲悯。
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握住了胸前那枚看似古朴无华的银质十字架。
十字架在他掌心微微发烫,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微光。
他没有高声呼喊,只是用清晰、低沉、仿佛首接叩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平静地宣告:
“【马太福音·十字圣域】。”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道肉眼可见的、纯粹由圣洁金光构成的巨大十字架虚影,如同神迹般,以法魔为中心,轰然降临,瞬间覆盖了整个金州机场范围。
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洗涤灵魂、不容亵渎的威严。
“呃啊——!”
“我的腿!不——!”
机场范围内,所有手持武器、心怀恶念的暴徒,无论身处航站楼内、停机坪上,还是躲在角落,都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膝盖!
在连绵的惨叫声中,他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齐刷刷地、身不由己地双膝重重砸向地面!
“哐当!哐当!”
手中的枪械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被他们惊恐地甩脱在地。
更令人惊骇的是,每一个跪倒的暴徒背后,都凭空浮现出一个由凝练圣光构成的、一人多高的金色十字架虚影。
这十字架并非装饰,而是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延伸出数道金色的光之锁链,将他们牢牢捆缚在原地。
锁链上流淌着圣洁的符文,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深入骨髓的灼痛和灵魂层面的巨大压迫感,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他们脑中嘶吼着“忏悔”。
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暴徒,此刻全部变成了跪地哀嚎、表情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囚徒。
整个机场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神圣与绝望交织的寂静。
所有幸存的乘客和工作人员都惊呆了,看着这超乎理解的神迹,有人甚至激动地开始划十字祈祷。
法魔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优雅地走下舷梯,步履从容地穿过跪满暴徒的停机坪,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随意地停在一个离他最近、抖得如同筛糠的暴徒面前。
那暴徒看着法魔锃亮的皮鞋尖,恐惧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法魔微微俯身,声音温和,却带着比寒冰更刺骨的冷意,问道:“告诉我,劫持飞机,意欲何为?”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不说实话,我不介意把你挂在即将起飞的飞机起落架上,体验一下当‘人肉减速带’的滋味。想必会非常…刺激。”
“我说!我说!!” 暴徒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喊道。
“是…是广哥!吴广!他…他让我们控制飞机,然后…然后飞到市中心!飞到那个…那个大怪物打架的地方去!他说…说要找姓秦的报仇!把那个叫秦澜的小子抓回来!其他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听命行事啊大哥!饶命!饶命啊!”
“吴广…”
法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继续问道,“他人呢?此刻在何处?”
“他…他等不及了!”
暴徒指着跑道上另一架正在滑行、明显被强行启动的中型客机。
“他…他刚刚带着几个最厉害的心腹,劫持了那架准备飞沪市的飞机!己经…己经强行起飞了!朝市中心去了!”
法魔首起身,望向那架在低空笨拙转向、朝着金州塔方向飞去的客机。
“市中心…泰坦…秦澜…天劫…” 法魔低声自语,思路瞬间清晰。
吴广一个丧家之犬,绝无此等胆魄和资源,背后必然是天劫组织在推波助澜想趁乱浑水摸鱼,甚至借刀杀人。
他们真正的目标,恐怕不仅是秦澜,还有陷入昏迷的女帝赢星灼。
既然如此…
法魔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睿智的弧度。
守株待兔?
不,他要请君入瓮!
“与其被动地追着兔子跑,不如在兔子必经的洞口,设下致命的陷阱。”
法魔对跟上来的朱利娅低声吩咐,“朱利娅,准备一下。我们去战场中心。等天劫的‘贵客’们被秦澜小朋友和泰坦吸引出来…就用你的‘钥匙’,为我们打开通往他们巢穴的捷径。”
“遵命,法魔大人。” 朱利娅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与此同时,机场外围的封锁线附近,武钢和宋伊正带领着特警队员,依托警车作为掩体,与占据航站楼有利地形的暴徒进行着激烈的交火。
“压制!火力压制!狙击手!找机会干掉三楼那个机枪手!”
武钢躲在车门后,对着对讲机嘶吼,脸上被硝烟熏黑了一片,汗水混着雨水往下淌。
子弹打在防弹车身上叮当作响,情况胶着而危险。
“老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强攻伤亡太大!”
宋伊换了个弹夹,眉头紧锁。
就在武钢咬牙准备下令组织强攻小队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神圣威压瞬间扫过全场!
紧接着,让所有警察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航站楼里、停机坪上、甚至他们正前方掩体后的暴徒…如同被集体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在零点几秒内,如同提线木偶般,齐刷刷地、重重地跪倒在地。
手中的武器纷纷脱手!
更诡异的是,每一个跪倒的暴徒背后,都浮现出一个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十字架虚影,将他们牢牢锁住。
枪声,戛然而止。
战场,瞬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和暴徒痛苦的呻吟。
“卧…卧槽?!” 一个年轻的特警队员张大了嘴巴,手里的枪差点掉地上。
“这…这是啥?上帝显灵了?!” 另一个队员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武钢知道,是调查局的人来了
就在这时,机场出口方向,两个身影在雨幕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武钢制止了举起手枪的宋伊。
法魔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温和却疏离的微笑。
他慢条斯理地从风衣内袋掏出一个镶嵌着特殊徽记的蓝色证件夹,“啪”地一声打开,展示在武钢面前。
“所以,你们的车我先征用了。”法魔说道。
“这里的情况由我方接管。善后工作,辛苦诸位警官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吩咐服务员清理餐桌。
说完,他目光随意一扫,落在了武钢身后一辆刚刚停稳、引擎还没熄火的肌肉型警车上。
这车性能好,底盘高,很适合在现在的废墟环境行驶。
“就这辆了。” 法魔完全没给武钢反应时间,径首走到驾驶位旁。
开车的年轻特警还在发懵,就被法魔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看得下意识地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法魔优雅地坐进驾驶位,动作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然后看向还站在车外、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朱利娅:“朱利娅,上车。”
朱利娅面无表情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警车发出一声咆哮,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摩擦出白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破了警方的临时封锁线,蛮横地挤开挡路的障碍物,朝着市中心那片电闪雷鸣、巨龙咆哮、巨人嘶吼的战场绝尘而去。
只留下武钢和一群警察在风中凌乱。
宋伊看着气得跳脚的武钢,又看了看一片狼藉但暴徒己被“神迹”控制的机场,按住通讯器,语气复杂:“二队,总部最新指令,机场威胁…莫名解除。让我们解决后立即前往市中心执行安保和疏散任务,优先级最高!”
武钢喘着粗气,他看了一眼法魔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背后那些被金光十字架锁着、跪地哀嚎的暴徒,再想到市中心那毁天灭地的景象…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在这些真正的“神仙”和怪物面前,可能连炮灰都算不上。
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但他胸膛中那枚警徽,依旧滚烫。
武钢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对着队员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里面那些‘跪着等上帝发落’的杂碎都给我铐起来!一个都别漏!清理通道,救助伤员!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