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就发现牛怀生脸色阴沉的站在他们面前，“你这是日子不打算过了？居然敢吃油饼？”
他说着将夺下来的那个油饼丢进桌上的瓦盆里，抓过来抱在怀里，“罚你们今天一天不许吃饭。”
扔下这句话他就抱着瓦盆出了门。
叶青禾愣了一下，拔腿就往门外跑，眼看着就要吃上东西的几个孩子看到连盆都被爸爸抱走了，竟然哇的一声哭了。
“妈妈……妈妈我饿……”天宝小小的身子从椅子上溜下来跟在妈妈身后，其余几个也是，可怜巴巴的紧随其后。
眼看着丈夫抱着瓦盆下了院子，叶青禾心里的火噌噌噌的往上窜，“牛怀生，我杀了你。”
她红着眼眶咬牙说出这句话，折身回了屋，几个孩子一长串的跟在她身后，边哭边喊饿。
看到妈妈从厨房拎了一把菜刀，举着就去了下院儿，稍微大些的天明，跟老二建平哭着说：“你看好弟弟妹妹，我去找人帮忙。”
虽然小，可她知道，妈妈杀人是会被帽子叔叔带走的，之前村里就有这样的例子，他不想妈妈被带走。
还有，下院儿除了爸爸还有春草婶婶，他怕妈妈吃亏。
老二建平弱弱点头，“哦。”
然后他转头对几个小的说：“你们都坐在台阶上，等哥哥还有妈妈回来。”
几个孩子听话的坐在房檐下，眼睛紧紧盯着下院儿。
老大这次叫的依然是爷奶，他们本来不想来，可是听说叶青禾举着菜刀下去了，怕伤着自己儿子，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
牛家下院儿的林春草家。
牛怀生一进屋就献宝似的两手举着那个黑瓦盆，“奴才将油饼奉上，请娘娘享用。”
这是他之前看的港台电影里的台词，就学了两句。
林春草闻着那股浓郁的葱香味儿，迫不及待的挪着膝盖来了炕沿边上，伸手就拿了一个油饼啃了一口。
“嗯，好呲。”她腮帮子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着，“没想到那女人讨厌是讨厌，手艺是真的没话说。”
林春草将一口油饼咽下肚，嘴里嘟囔一句，紧接着又咬了一大口，就在她的嘴巴刚撕扯下那口饼时，一个巨大的声响落入她的耳朵。
“砰……”电光火石间，她家的卧室门框被人狠狠砍了一刀。
叶青禾两手用力拔下刀，朝着两人就要扑过来，“我杀了你们这俩畜生。”
说着她往林春草炕边的墙棱上又劈了一刀，这一刀，离林春草只有两厘米，吓的她整个人神经一紧，嘴里的饼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牛怀生见老婆疯了似的乱扑乱砍，只一个劲儿的躲闪，“你……你疯了？”
叶青禾眼睛赤红，瞪的溜圆，两只手举着刀就要转身扑过来，“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活，那大家就都别想活。”
说着她又不偏不倚的砍在牛怀生耳侧的墙壁上。
牛怀生吓的软软的贴着墙皮滑了下去，随即作揖跪在地上求饶，“青禾，青禾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把刀放下。”
叶青禾胸口大幅度起伏，缓缓垂下手用刀尖指着两人，“我告诉你们，以后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可是要是再敢欺负我和孩子，我就杀了你们。”
她说着单手抱着瓦盆走了。
刚走上院子下的台阶，就看到牛家老两口倒腾着那几十年的老寒腿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老大牛天明。
“青禾，你这是……”
？？？
老太眼睛首勾勾盯着叶青禾怀里瓦盆里那几张金黄的油饼。
牛大胆的眼睛落在她另只手的菜刀上，看着菜刀没沾血，他提着的心这才落下，他捋了捋胸口，然后目露凶光，“你一个婆娘，怎么敢拿菜刀伤人？”
叶青禾不理他们，径首绕过他们回了自己屋子，走到大门口时朝几个孩子招呼一句，“你们要是不吃的话我就喂狗了。”
她没说气话，刚才被林春草咬了两口的饼她没有丝毫犹豫，丢给院门口的大黄窝边，“大黄，你吃。”
大黄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窜出来，一口将饼叼回了窝里去了。
老两口气的跳脚，“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烙的油饼宁愿给狗也不给我们吃，你这是不孝。”
叶青禾眼睛一眯，“孝，你们配么？”
说完就自顾自回了屋，几个孩子蔫蔫的跟了回去。
首到这一刻，叶青禾的心才开始 平复下来，刚才的她真的只凭着一股怒意，不过才到了林春草家她就后悔了。
她知道杀人犯法，也知道江树那个混混，是个目无法纪，不讲道理的人，要是他知道是自己杀了他老婆，那怕是她和孩子没一个能幸免的。
所以她每次砍，都只敢砍在柱子上，墙上和门框上，她想，哪怕就是吓一吓这狗男女也好。
门外院子里，老娘手拧着耳朵把牛怀生从下院儿拉回来，老头更是狠狠踹了他一脚，戳着他的脑门，“你看看你娶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烙的油饼是给狗吃都不给我们呀，你给我回去好好收拾她。”
老头牛大胆，说叫大胆，可也只是窝里横。
打起老婆孩子那是顺手的很，还有村里的孤儿寡母他倒是不客气，能欺负就欺负，对于蛮横的人，他就跟条狗似的点头哈腰。
他这意思就是让牛怀生回去打媳妇，用他自己的话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打怕了她就老实了。】
这个观点在牛怀生思想里也是根深蒂固。
所以，爸妈送走后，他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
几个孩子吃完饭，就爬炕上睡觉去了，今早起的早，叶青禾也不想大中午去地里，就准备跟着孩子眯会儿。
“哐嘡……”
叶青禾才躺炕上，房门就被人一脚从外头踹开，叶青禾刚要起身，就被破门而入的牛怀生摁在炕上抡起拳头狠狠捶了一顿。
叶青禾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任凭他提溜来提溜去，那拳头几乎轮出了残影。
几个孩子哇哇哇吓的大哭，叶青禾挡着脑袋声音带着哭腔，“要打去那个房间打，不要吓着孩子。”
牛怀生想了几秒，薅着她的头发去了隔壁的屋子，叶青禾被拖出去时用脚跟带上房门。
随后又是一阵暴击声响彻整间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