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衍几乎是冲进病房,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刚刚醒来的染染和闻讯赶来的颜妍。
染染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嘴,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生的希望,从未如此清晰而强烈地出现在她眼前!
颜妍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握住路景衍的手,声音哽咽:
“景衍…谢谢…谢谢你们路家…谢谢二少!这份恩情,颜家永世不忘!”
路景衍反手握住颜妍的手,眼神坚定:
“颜妍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染染的事,就是我们路家的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准备转院!京市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福康疗养院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
在张主任和路家调来的顶尖医疗团队的协同下,染染的身体状况被调整到最佳状态,以承受长途转院和移植前的预处理。
路景衍调动了路家最顶级的私人医疗专机,配备了最完善的急救设备和随行医护。
颜妍则暂时放下所有公司事务,亲自陪同。
转院那天,天气晴好。
染染被小心翼翼地抱上担架,路景衍全程守护在侧,寸步不离。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奶猫,别怕。
睡一觉,醒来就在京市了。二哥和最好的医生都在等着你。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爬长城,去看真正的北极光。”
染染看着他眼中坚定的光芒,用力地点点头。
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嗯…阿衍…等我…等我好起来…”
医疗专机划破S市的天空,载着生的希望,飞向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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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的顺利入院和移植手术的紧密筹备,在京市最顶级的私立医院内悄然进行,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
路景浔的假期也批了下来,住进了医院附近的特殊疗养区,进行术前的身体调整。
然而,并非所有的路家人都沉浸在救人的喜悦中。
京市,路家老宅的气氛有些微妙。
路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听完路景沂关于染染病情和景浔捐髓的汇报,沉默良久,最终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景浔做得对。景衍那小子…也算做了件正经事。”
老爷子戎马一生,骨子里是铁血与仁义的结合体。
但路夫人秦婉如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忧虑和不悦。
“景沂,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秦婉如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不满
“景浔是什么身份?他的身体关系到多少事?骨髓移植不是小事!万一影响了他的前程怎么办?
还有那个颜家二小姐…景衍胡闹也就罢了,你们做哥哥的怎么也跟着纵容?
她那个身体,就算移植成功,后续的排异、感染风险有多大?
以后能不能生育都是问题!景衍难道要一辈子守着一个…”
“妈!” 路景沂沉声打断,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
“景浔是军人,更是景衍的哥哥!救人性命,义不容辞!这是路家的门风!至于颜染染,”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母亲,
“她是景衍认定的人,是景浔自愿救的人,就是我们路家要护着的人!她的身体如何,以后如何,是景衍和她自己的事。
您作为长辈,应该给予的是祝福和支持,而不是质疑和偏见!
景衍的脾气您知道,别做让他彻底寒心的事!”
路景沂的话掷地有声,带着路家未来掌舵人的威严。
秦婉如被儿子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担忧和排斥却丝毫未减。
她无法理解儿子们对一个病弱女孩如此倾尽全力的维护,更无法接受这样一个“麻烦”可能成为路家的儿媳。
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门第、健康、能为家族带来助力的联姻,才是正途。
颜染染,显然不符合她的任何标准。
这股不满和忧虑,如同地底涌动的暗流,在看似平静的路家老宅下悄然积蓄。
她知道大儿子和二儿子态度强硬,丈夫也默许,但她不会就此放弃。
她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她“拨乱反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