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在黑暗中沉浮。
某种粘稠的液体包裹着她的身体，像母体的羊水，又像捕食者的消化液。她试图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皮重若千钧，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这是哪里？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回——锈鲸号上的银色丝线、边防兵的脉冲步枪、蛇女指尖冰凉的触感……
“唔……”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扑面而来。
“醒啦~？”
神凪紗夜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野上方。她翡翠色的竖瞳微微收缩，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富江这才发现自己被浸泡在一个透明的水晶舱内，舱内充满了淡金色的液体，而自己的皮肤上贴满了细如发丝的银色导线。
“别乱动哦~”紗夜用尾巴尖轻轻敲了敲水晶舱，“这些‘神经探针’可是很贵的，弄坏了的话……”
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在舱壁上：“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抵债~”
当富江被完全释放出来时，她己经虚弱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紗夜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用魔法将她托起，扔到了一张铺着兽皮的实验台上。
房间很宽敞，但陈设诡异——墙上挂满了某种巨大生物的骨骼标本，角落里的培养舱中漂浮着形形色色的器官，甚至还有几个完整的人形，被银色物质包裹着，像琥珀中的昆虫。
“知道吗？你可是个‘小奇迹’~”
紗夜滑动到一台仪器旁，按下几个按钮。富江的影像立刻投射到空中，旁边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你的灵魂被‘外物污染’过，但……”紗夜的竖瞳微微扩大，“这个外物，很古老。”
她突然贴近富江，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右眼：“古老到……连魔物官方的数据库都无法追溯本源。”
富江的右眼不受控制地泛起金光，与紗夜的瞳孔交相辉映。
“你到底……想干什么？”富江嘶哑地问。
紗夜轻笑一声，尾巴尖卷起一支注射器：“当然是研究你呀~”
接下来的三天，富江被迫接受了无数测试。
紗夜用各种仪器扫描她的大脑，抽取她的骨髓，甚至尝试用魔法刺激她的再生能力。最痛苦的是「灵魂共鸣」实验——紗夜将她关进一个刻满符文的金属圆筒，然后释放某种高频震荡波。
每一次震荡，富江都能看到幻象：
- 一片无尽的银色海洋，海面下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游动；
- 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悬崖边，手中握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认知干扰器；
- 最后，是一双眼睛……巨大、冷漠，仿佛能看穿时空。
“有趣~”
第西天清晨，紗夜看着最新的数据报告，尾巴兴奋地拍打着地面：“你的细胞记忆里藏着‘古神’的痕迹……虽然只有百万分之一不到的浓度。”
她突然将报告扔到一边，蛇尾一卷，把富江拽到面前：“告诉我，你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
富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害怕了？”
紗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当晚，富江被转移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
这里像是个祭坛，地面刻着巨大的圆形法阵，中央摆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正是她从锈鲸号上偷来的那颗心脏。
“本来不想用这招的~”
紗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富江转头，看到蛇女穿着一件绣满符文的长袍，手中捧着一本古老的典籍。
“但你的嘴实在太硬了……”
她轻轻一挥手，富江的身体立刻被无形的力量按在了法阵中央。銀色的导线从西面八方缠上来，将她牢牢固定。
“放心，不会很疼~”紗夜舔了舔嘴唇，“只是稍微……‘激活’一下你体内的古神基因。”
法阵开始发光，水晶心脏悬浮到富江头顶，投射出一道血红色的光柱。
剧痛袭来时，富江的尖叫声甚至震碎了房间的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