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站在魔物大陆边境的悬浮列车站台，右臂的机械义肢早己脱落——新生的手臂苍白纤细，与左臂毫无差别，皮肤下隐约可见银色血管的流光。
她低头划动金波给的手机，屏幕映出她的新身份：
「魔物大陆居民 | 女 | 17岁 | 姓名：■■■ | 居住地：无」
照片上的她黑发披肩，眼神空洞，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流浪少女。
"哼……"
富江关掉屏幕，踏入开往东龙大陆的列车。车厢里挤满各色旅客——带着货物的半兽人商贩、穿着校服的人类学生、甚至还有几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伤患，大概是去东龙大陆求医的。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魔物大陆的银蓝色月亮渐渐被东龙大陆的橙红晚霞取代，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也被茶香和机械润滑剂的味道覆盖。
东龙大陆南部基地是座银灰色的巨型建筑，外形像一把插在地面的剑。富江站在测试会场外，看着形形色色的应聘者进进出出——有肌肉虬结的壮汉，有手持法杖的法师，甚至还有个背着火箭筒的小女孩。
"姓名？"登记处的机械妖精头也不抬。
"■■■。"
"年龄？"
"17。"
"种族？"
"人类。"
机械妖精终于抬头，扫描仪在富江身上扫过："F级通道右转，别挡着后面的A级候选者。"
富江侧身让过一队全副武装的佣兵，他们胸前的徽章显示是某个知名雇佣兵团。领头的高大男人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小鬼，这里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
她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走向右侧的狭窄通道。
F级测试简单到可笑。
第一项是力量测试——富江面前的机器要求她击打沙袋。她随意挥出一拳，数值停在「45kg」，刚好超过普通人类女性的平均水平。
"及格，下一项。"监考员打了个哈欠。
敏捷测试是在激光阵中穿行。富江故意让三道激光扫到手臂，成绩卡在及格线上。
最后是能力评估。
"听说你有再生能力？"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指了指手术台，"躺上去。"
富江照做。技术员取出激光刀，在她左臂划开一道十厘米长的伤口。鲜血涌出的瞬间，富江感到一阵熟悉的瘙痒——肌肉纤维像活物般蠕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哇哦。"技术员吹了个口哨，"细胞活性是常人的二十倍，但仅限于表皮和肌肉组织。"他在平板上记录着，"内脏再生呢？"
富江想起自己被脉冲步枪打穿的腹部："没测试过。"
"典型的外向型再生体质。"技术员对同事说道，"F级里算不错的，但遇到内脏破损或者断头还是得死。"
富江垂下眼帘，藏住右眼中闪过的金光。
测试结束己是黄昏。
富江拿着新鲜出炉的「F级英雄临时执照」，走出基地大门。证件上的照片呆板无神，能力栏只写着「肉体再生（限肢体末端）」。
她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突然抬手按在墙上。五指如刀，轻松插进钢筋混凝土，像插入一块豆腐。
"F级……"
她冷笑一声，抽出手指。墙上的孔洞边缘，几缕银色丝线般的物质正缓缓缩回她的皮肤。
远处的电子屏正在播放新闻：
「银爪商会宣布与英雄集团达成合作，将共同开发新型医疗技术……」
画面切换到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他站在签字台前，右手无名指上的爪痕戒指闪闪发光。
富江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正是那晚在工厂顶层射杀猫耳亚人的弓箭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临时执照，又望向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混进来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