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站在地下仓库的阴影里，培养舱的荧光将她的脸映得惨白。十个艾琳在液体中沉浮，她们的身体连接着错综复杂的管线，珍珠色的血液在透明管道中缓缓循环。
"很壮观，不是吗？"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富江没有回头，她己经嗅到了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高级古龙水的气味——是测试中心的技术主管，莱恩博士。
他踱步到富江身旁，白大褂下露出英雄集团的制式轻甲，胸前的徽章显示他是C级科研人员。
"『克隆体血库』项目，用于解决前线英雄的输血需求。"莱恩推了推眼镜，"当然，仅限于……特殊体质者。"
富江的指尖轻触最近的一个培养舱。玻璃冰冷，但内部的液体却带着体温般的暖意。当她收回手时，指腹上沾了一滴冷凝水，在银色血管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们提取了她的造血干细胞。"富江陈述道，这不是疑问句。
莱恩的眉毛微微扬起："看来我们的F级小朋友，比评估报告描述的更聪明。"
C-12会议室的门锁采用了基因认证。
富江坐在长桌一端，对面是三位评估委员——除了莱恩，还有战术部的莫里斯上校（B级下位），以及让她意外的艾琳本人。
"经过两周观察，你的任务完成率是117%。"莫里斯调出全息投影，"包括三次未登记的额外事件处理。"
画面显示富江上周在巷战中徒手击晕三名持刀歹徒的监控录像。她的动作快得模糊，最后一击甚至震碎了混凝土墙面。
"F级？"莫里斯冷笑，"至少是D级上位的水准。"
艾琳把玩着染血的餐巾纸，突然开口："你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会议室骤然安静。
“你这问的是什么勾八问题？” 莱恩首接回怼了艾琳。
提案简单首接：
- 每月提供200cc血液样本
- 配合三次非致命性能力测试
- 在公共场合暂时维持F级伪装
作为交换：
- 立即晋升E级上位，晋升后可不用维持F级伪装
- 三个月内保送D级下位
- 解锁二级装备库权限
"不必现在答复。"莱恩递过一张磁卡，"这是临时通行证，可以去参观我们的『血源』实验室。"
富江接过卡片，指尖在边缘轻轻。卡面温度异常低，像是刚从冷冻库取出。
"两天后见。"
她起身时，艾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这个动作让制服袖口上滑，露出富江新生右臂上未完全消退的银色纹路。
"真漂亮……"艾琳的瞳孔扩张到不正常的大小，"像星河一样。"
深夜，富江站在公寓浴室里，盯着镜中的自己。
热水冲刷过右臂，那些银色血管纹路在蒸汽中愈发明显。她尝试用刀尖轻划皮肤——伤口在十秒内愈合，比上周快了近三倍。
适应力在增强。
这个概念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不是猜测，而是某种笃定的认知，就像她知道自己的血液在离开身体后会变成珍珠色，知道艾琳的克隆体每个能存活27天，知道莱恩的白大褂第三颗纽扣里藏着微型录音装置……
这些信息究竟从何而来？
水雾弥漫的镜面上，富江突然用指尖画出一个符号——与紗夜在实验室地上画的，那个代表断裂时间轴的标记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