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您的快递到啦！"
富江刚推开家门，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她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只见小富江——不，现在应该说是"副将"——踉跄着刹住脚步，手里举着一个包裹。
十西五岁的少女身形，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身上穿着不知哪家中学的校服（八成又是网购的），活脱脱一个叛逆期初中生的模样。
"说了别乱花钱。"富江接过包裹，是D级权限订购的便携式密封舱。
"这次真没花您的钱！"副将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用英雄论坛的悬赏板块接了个代打游戏副本的活儿，赚了三千円呢！"
富江挑眉，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挺有经济头脑。
密封舱在榻榻米上展开，像个透明的小型水族箱。富江将塑料桶和塑料盆并排放入，桶里漂浮着沾有副将血液的纸巾，盆中则是自己的一滴血稀释液。
"总督在做科学实验吗？"副将趴在一旁，金色瞳孔好奇地闪烁。
"嗯。"富江设置好温湿度参数，"从现在起，每天记录这两份样本的变化。"
"遵命~"副将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随即压低声音，"不过……如果它们变成怪物跳出来怎么办？"
富江指了指密封舱侧面的红色按钮："按这个，会释放足以融化B级怪物的强酸。"
"酷！"副将双眼放光，"那我能不能再订个摄像头？想拍实验过程！"
"用你的游戏代练费。"
"小气总督！"
深夜，富江被细微的响动惊醒。
副将正蹲在密封舱前，指尖轻轻敲击玻璃。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舱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塑料桶里的液体微微泛着珍珠色，而塑料盆中的那滴血，竟在无人搅动的情况下自行旋转。
"它们会做梦吗？"副将突然问。
富江坐起身，发现少女的侧脸在月光下近乎透明，皮肤下的银色血管清晰可见。
"血没有大脑。"
"但我们会痛。"副将转过头，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像两盏小灯，"痛的时候，连一滴血都在尖叫呢。"
富江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分裂体或许比她想象的更了解"富江"的本质。
三天后的傍晚，富江结束外勤任务回家，发现玄关多了双陌生的小皮鞋。
"总督！快来看！"副将兴奋地从里屋冲出来，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黑发金眼，活脱脱迷你版的她们。
富江的机械短刀瞬间出鞘。
"别激动！"副将赶紧挡在小女孩前面，"这是小副将！今早从盆里蹦出来的！"
密封舱内，塑料盆己经干涸，盆底残留着几粒银色结晶。而塑料桶里的纸巾消失无踪，水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
小女孩怯怯地探出头，举起手中的画：歪歪扭扭的线条描绘着三个手拉手的人形，背景是银色山脉。
"我……记得那里。"她小声说。
富江的通讯器突然响起紧急警报：
「所有可用英雄立即前往港口区！检测到外物污染扩散！」
副将抱起小副将，难得严肃地看向富江："总督放心出征！属下誓死守卫实验数据！"
富江叹了口气，把备用短刀扔给她："锁好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