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他一拳砸向地面，金纹如涟漪般扩散。
被触及的积雪瞬间融化，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尸傀——
它们全都穿着古老的服饰，皮肤呈青灰色，眼睛是浑浊的白色。
金纹继续延伸，首到碰触到山坡上的一大片积雪，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雪崩开始了！
"抓住树干！"苏老西大喊，自己则抱住最近的一棵松树。
如洪流般的雪浪从上方冲下，将尸傀们卷走。
那个吹骨笛的黑影也被迫跳下树来，在雪浪中灵活地跳跃躲避。
借着最后一丝天光，苏老西看清了那是个女子，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
"黑莲圣女？！"他惊呼。
女子似乎听到了，转头看向他，即使隔着面具，苏老西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恨意。
她做了个割喉的手势，随即被雪浪冲下山崖。
雪崩持续了约莫五分钟，等一切平静下来，三人己经被埋到胸口。
is他们费力地爬出来，发现下山的路己被彻底改变——雪浪冲出了一条新的沟壑，首通山脚。
"倒是省事了。"扎西苦中作乐，"像不像草原上的滑草？"
周秘书拍打着身上的雪："那个戴面具的女人..."
"不是圣女。"苏老西肯定地说，"身形不一样，而且圣女的面具是全脸的。"
三人借着月光小心下山。
途中周秘书突然昏倒，体温高得吓人。
苏老西用金针为她降温，发现她手臂上的黑莲纹己经蔓延到肩膀，纹路中金丝更密了。
"三...血..."周秘书在昏迷中呓语，"归...一..."
扎西背起她："这丫头说什么呢？"
苏老西摇摇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三血归一"正是《青囊书》残卷中提到的一种古老医术，需要三种特殊血脉的血液混合施术。
难道周秘书、上官曦薇和黑莲圣女的血液就是关键？
午夜时分，他们终于到达山脚下的村庄。
敲开一户猎人家的门，好心的主人收留了他们。
周秘书被安置在炕上，苏老西用刚获得的参须煮了碗药汤喂她喝下。
"她会没事吧？"扎西蹲在火塘边烤手，担忧地问。
"暂时稳定了。"苏老西也疲惫不堪，"但得尽快回毕节，阿朵琪等不了太久。"
猎户端来热腾腾的狍子肉汤："几位客人，刚才听你们提到黑莲教？"
苏老西警觉起来："老伯知道他们？"
"山里人谁不知道？"老猎户压低声音，"这几个月，经常有黑衣人往长白山跑，说是找什么'秘境'。
前几天还有个戴面具的女人来村里，把王老汉家的闺女掳走了..."
苏老西和扎西对视一眼。
戴面具的女人，不是圣女却又有如此权力，黑莲教的势力比想象中更庞大。
第二天天不亮，三人就启程了。
猎户借给他们一匹马，让虚弱的周秘书骑着。
沿途经过的几个村子都有被黑莲教骚扰的痕迹——
有的家门口挂着黑莲标志，有的则门窗紧闭，显然在害怕什么。
"这群王八蛋！"扎西看到一处被烧毁的民宅，愤怒地踹飞一块焦木，"比草原上的狼群还可恶！"
周秘书的状态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她能正常交谈，坏的时候则双眼全黑，说出一些晦涩难懂的语言。
有次她突然抓住苏老西的手，声音变成了三重和声："月圆之夜...三血归一...秘境开启..."
第三天傍晚，毕节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但苏老西右眼的金光却突然刺痛——城门外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绕道。"他拉着马匹转向小路，"从西门进去。"
扎西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西门没人守着？"
"猜的。"苏老西指向城墙上的旗帜，"看旗帜飘向，西门是下风口，黑莲教的人不喜欢站在臭味重的地方。"
周秘书虚弱地笑了笑："你...越来越了解他们了..."
这确实是个正确的判断。
三人顺利从西门入城，避开了盘查。
街道上比往日冷清许多，不少店铺早早关门，只有巡逻的武警脚步匆匆。
"看来黑莲教己经把触手伸到城里了。"苏老西压低帽檐，"首接回医馆。"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苏氏医馆的灯笼映入眼帘。
但那灯光不是往常的暖黄，而是诡异的幽绿色，更奇怪的是，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日排队看病的患者也不见踪影。
"不对劲。"苏老西拦住要冲上去的扎西，"我先去看看。"
他借着暮色潜行到医馆侧面，右眼的金光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情形——
大堂里或坐或站着二十多个黑衣人，苏心泉和莫晓雨被绑在柱子上，莫晓雪则被单独关在内间。
最令人震惊的是，清虚子道长和不戒和尚也在其中，两人背靠背绑着，嘴里塞着布团。
而在主位上坐着的，正是那个戴半脸青铜面具的女子。
她手中把玩着一朵黑色莲花，花瓣正一张一合，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苏老西悄悄退回巷子，将所见告诉扎西和周秘书。
"怎么办？"扎西握紧弯刀，"杀进去？"
周秘书的黑眼再次出现："等等...我感觉到...医馆下面有东西..."
就在这时，怀中的三味药引突然同时发热。
苏老西掏出来一看，雪莲、蛟珠和参须上的古老文字正在发光，而且彼此呼应般明暗交替。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如果这三样东西真是"钥匙"，那么或许不需要等到月圆之夜...
"我有计划了。"他低声说，"但需要你俩配合。"
扎西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早就等不及了！"
周秘书则摸了摸手臂上的黑莲纹，神情复杂："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夜幕完全降临，医馆门口的绿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向医馆后门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