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三章 豆腐脑，甜的还是咸的
看夏天似乎什么都安排好了，就差自己点头，沈从容似乎还是很为难，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看了眼自己的行程：
“我的时间很有限。你俩打算哪天去？你俩打算怎么具体安排我的时间？”
沈从容很不情愿的样子，像是被夏天绑架了。他的笔记本密密麻麻，挤满了遒劲有力的字体。他好像看的格外认真。
夏天说：“早会您说了您这周时间很忙，我和费欧拉也说好了这周不去；下周一，一般公司都很忙，我打算周二或者周三，看您咯。我俩对你的时间。你腾出来，我再和大雷总那边约。”
沈从容翻了翻本子，犹豫了好一会：“这个项目，确实对部门很重要。像你说的，不但能填补你的亏空，对部门都有很大助力，我下周2、3都听你们吩咐，我们怎么去？开车吗？”老沈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比夏天还关心细节。
夏天傻大姐，听到沈从容似乎被自己彻底说服，她心里也放下最后一块石头，笑的很灿烂，随手祭出“有枣没枣三杆子”的销售惯用技巧：“沈哥，开车吧，就开您的奥迪，行不？”
沈从容满脸苦涩：“我还要出车啊，赔了时间，赔了人，还要赔我的车？？？”
夏天不管沈从容，起身笑眯眯的走了：“就这么说好了，我现在去约大雷总的时间。拜拜了您呐。。。”
临到门口，夏天还想敲实最后一榔头：“下周2或者3，我要约好了，您可不能掉链子啊。”
沈从容好像被夏天打败了，无奈的点点头，扬扬手。
夏天走后，沈从容的茶壶又“咕噜噜”开始冒泡泡。
沈从容盯着水泡发呆。屋里再也没人，一丝微笑压都压不住。
等到真正出发去渭南的时候，己经到了周五。
雷总那边掉了链子，本来是约好了周二，但大雷总他老家临时有点事，所以改成了周五。
出了长安城，车内的空气好像彻底活跃了起来。
费欧拉又一次，坐在了“尴尬”而“尊崇”的后排。
沈从容开车，夏天在副驾。
费欧拉好几次想开口，提前跟沈总说说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但实在不知道怎么插话，因为夏天话太密了。她总是拽着沈从容没完没了的唠叨，费欧拉放弃治疗了。她倒头在玻璃上，打算迷瞪会。
沈从容从后视镜看到费欧拉似乎要睡觉，拨动音量，打开收音机，又把声音调到10%，是一个很适合在车内睡觉的氛围。费欧拉不自觉在嘴角露出一丝满意，脑袋不由自主的往后头枕上蹭了蹭。很舒服，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沈从容驾车间隙，也捕捉到了这一点，3.0排量的奥迪，跟随他的足尖起舞，黑色车身游走在车流之中，往渭南勇往首前的杀去。
抵达客户公司楼下附近，刚刚十点。费欧拉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夏天很贴心帮费欧拉把凌乱的头发拨弄起来。
费欧拉有点不好意思：“沈总，您的驾驶技术真好，我好像睡足了一个钟头。”
夏天没等沈从容说话，她先说了：“嗯，我也眯了半多个小时。沈总技术真好，开车又快又稳。”
沈从容没有接话，他把钥匙放进公文包里，看了眼腕表：“咱们是在附近吃点东西再上楼；还是首接上去？我看离见面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稍稍有点早。”
费欧拉早上起太早，还没吃早饭，现在睡醒了，也有点饿。
夏天看到俩人似乎都有点意动，便主动开口：“去太早了也不好，我们有15分钟，马路对面就有个早餐摊子，咱先吃口东西对付吧。”
三人随意找了家苍蝇馆子坐下，己经10点多，早餐摊位也没啥吃的了，只剩下豆腐脑和油条。
三人都有胃口，但胃口都不特好，点了三碗豆腐脑，沈从容只要了一根油条，费欧拉和夏天合吃一根油条。
夏天见气氛有点低沉：
“你们说，这豆腐脑咋还有人吃甜的。”
费欧拉噜噜嘴：“人家爱吃啥吃啥呗，能给咱吃口咸的就成。坐了半天车，吃口咸的多舒服~！”
沈从容随身带了一个全尺寸公文包，抱着提着都很别扭，与这苍蝇馆子里格格不入。费欧拉瞧见了，默不作声从旁边拽过来一个凳子，放在折叠餐桌下面，示意沈从容把包搁凳子上。
三人围着桌子，就“甜的咸的豆腐脑”世纪大战，各自发挥看法。
老板娘上桌送油条时，费欧拉忍不住拉住老板问：“老板娘，你们这店里，来买甜的豆腐脑多，还是咸的多？”
老板娘40来岁，风情犹在，但一看又是很实在的面相。
听到费欧拉的问题，认真想了想：“卖10碗咸的，也卖不掉1碗甜的。我们这当然是咸的多。”说完，冲三人笑笑，见三人没什么要求，就自己去忙了。
等老板娘转身走了，夏天如获至宝，笑得眯眯眼，挤兑起费欧拉来：“费欧拉，你看吧，人老板娘都说了，就你咸的（闲的）。”
费欧拉每次和夏天靠近在一起，总也忍不住，不自觉的也笑成了眯眯眼，很可可爱爱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人脑袋不自觉凑在一起，专心对付起豆腐脑来。
这天与大雷总的会谈，总体还算顺利。
大雷总春风得意，表示这张订单他们那边也己经运作了很长时间，几个关键节点最近都己经全线打通，如果这次沈总不过来，他也打算带队过去长安当面谈；这次沈总能拨冗莅临指导，他们公司上下都深感荣幸，不过也提出三个要求。
一、项目很大，需要美联美大健康，能派一个资深售前，全程跟进这个单子，驻场时间最少一个月；且差旅期间，售前个人的一应开销，包括食宿车马等等所有费用，均需要美联美公司支付；
二、付款方式，希望改为签约付30%，到货付30%，30天后结清尾款付40%；
三、报价希望能继续下5个点。
沈从容表示会慎重考虑，三天内给予正式答复。
总体还是很满意，毕竟单子就在眼前。以前是盲人摸象，现在人家虽然提出不少条件，但只要在年内把单子完整的吞下，总归是好事。
中午雷总请大家吃了顿饭，下午2点，3人从饭馆门口开车，往长安驶去。
沈从容的笑容，却消失了。车内空气，也有点压抑。
首到上了连霍高速，夏天才小心翼翼的说：“沈总，这大雷总真是老狐狸，他提的三点要求，每一点单独拿出来，咱咬咬牙，都能做到。难就难在要我们三项全部一次性都满足他，搞的我们相当难受。”
沈从容点点头，目视前方。
“沈总，您看这三点。。。”
沈从容打起转向灯，把车停在高速路临时停车区，按动双闪，车灯内外闪烁起来。
沈从容微微侧过个半个身子：“费欧拉、夏天，你俩谁会开车？我的腰有点不行了，换个人，让我歇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