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谋初现，步步为营
晚膳的灵米糕碎屑还散在案上，林炎却己没了半分食欲。
他坐在竹椅上，指尖反复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古戒，戒面的符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像某种被唤醒的活物。
窗外传来巡夜护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远。
林炎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这月余的遭遇：被丢进柴房时稻草扎进后背的刺痛，被推下台阶时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还有那些族弟们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的窃笑。
从前他总想着忍过这阵便好，可今天在训练场，当林浩举着火球术冲过来时，系统弹出的"硬接"选项突然让他明白了——所谓隐忍，不过是弱者的遮羞布。
"叮——"
戒面突然发烫，林炎识海里响起系统的机械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波动："检测到宿主情绪值突破临界点，开放系统日志功能。"
他心神沉入识海，眼前浮现出淡金色的光幕，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过往选择的记录：
【第3次选择：被推下池塘时选择'拽住推人者同坠'，因果痕迹+1（触发林虎近日落水事件）】
【第7次选择：被丢灵食时选择'当众吃完'，因果痕迹+2（触发二长老注意到灵食分配异常）】
【第10次选择：训练场硬接林浩火球术，因果痕迹+5（触发林辰怀疑宿主隐藏实力）】
林炎瞳孔微缩。
这些他原以为只是随机的选择，竟在看不见的地方织成了网。
就像他那日故意在二长老面前吃完发馊的灵食，原是为了赌对方的怜悯，却不想系统早将这粒种子埋进了因果里。
"当前因果痕迹总量：8。"系统继续提示，"每10点可影响一次关键事件走向。
宿主需完成一次'高难度选择'，解锁隐藏能力。"
戒面突然震动，林炎的掌心沁出薄汗。
高难度选择...他望着窗外渐圆的月亮，想起林辰今日捏碎玉佩流苏的指节，想起林浩爬起来时擦过唇角的血——那些人不会罢休，而他要做的，从来不是被动防御。
第二日辰时三刻，林家演武场的青铜钟被撞响九下。
这是每月初一的家族聚会，各房嫡系必须到场。
林炎穿着南宫乔连夜补好的青衫，袖中藏着系统新给的"话术精通"buff，脚步比往日快了三分。
演武场中央的石桌旁，大长老正端着茶盏，目光扫过陆续到来的族人。
林辰穿着月白锦袍坐在左侧首位，见林炎进来，眼尾微挑："三弟今日倒来得早。"
"自然要早。"林炎在右侧末席坐下，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毕竟有些事，拖久了容易生变数。"
场中霎时静了静。大长老放下茶盏："三小子，有话首说。"
林炎深吸一口气，系统在识海弹出选项：
【A. 旁敲侧击试探林辰】因果痕迹+3
【B. 当众揭穿禁术传闻】高难度选择（成功则因果+8，失败则因果-5）
【C. 借长老之口施压】因果痕迹+2
他盯着选项B后的"高难度"三个字，喉结动了动。
林辰最近在西院秘密修炼的事，是前日他派小书童用系统给的"探听"技能打听到的——那小书童本是最不受重视的杂役，却因他前日塞了块灵米糕，竟真摸到了守卫换班的空子。
"听说大哥最近在练《焚天诀》？"林炎抬眼首视林辰，"可那是禁术残卷，当年被家主封禁在密室的。"
演武场的风突然停了。
大长老的茶盏"咔"地磕在石桌上，二长老的胡子抖了抖，几个年轻族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辰的脊背僵了一瞬，很快又笑起来："三弟莫不是被前日的火球术吓糊涂了？
《焚天诀》早被父亲封在密室，我怎会..."
"那西院每晚子时的焦糊味作何解释？"林炎打断他，"昨日我让乔姐去西墙查过，墙根下有未烧尽的符纸——是《焚天诀》里的引火符。"
南宫乔站在他身后，手按剑柄的指节泛白。
她望着林炎微颤的后背，突然想起昨夜他在烛火下翻系统日志的模样，眼里闪着她从未见过的光。
林辰的笑容终于裂开了道缝。
他捏着腰间玉佩的手青筋暴起，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阴鸷覆盖："三弟莫要血口喷人，证据呢？"
"证据？"林炎从袖中摸出半张焦黑的符纸，"这是今早我让小书童从西院狗洞捡的——乔姐说，这符纸的纹路，和密室里《焚天诀》残卷的拓本一模一样。"
大长老猛地站起来，茶盏"当啷"摔在地上。
他夺过符纸看了两眼，脸色瞬间沉如锅底："辰儿，跟我去密室。"
林辰的月白锦袍被风掀起，露出底下泛白的中衣。
他盯着林炎手里的符纸，突然笑了："三弟倒是长进了，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族人，"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炎望着他转身时绷紧的肩线，识海里系统突然提示："高难度选择完成度80%，隐藏能力即将解锁——"
他的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
月光透过演武场的银杏叶，在戒面上投下细碎光斑，那些古老的符文突然开始流转，像有活物在其中苏醒。
"洞察之眼己激活..."
系统的声音被大长老的怒喝淹没，林炎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望着林辰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演武场的银杏叶簌簌落在林炎肩头时，他正借着整理青衫的动作，将识海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新激活的"洞察之眼"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盘旋："技能效果：可看穿目标三息内的情绪波动与隐藏意图，持续时间随因果痕迹提升。"
林炎垂眸扫过石桌旁的众人——大长老的怒容里藏着三分对家主权威的维护，二长老捋胡子的手在抖，是心疼被禁术污染的灵脉资源。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个灰袍老者身上。
那是旁支的林守正长老，往日总缩在最末席打盹。
此刻他的指尖正无意识地蜷缩，指节抵着石桌刻痕，喉结上下滚动的频率比常人快了三倍。
林炎盯着他泛白的眼尾，看见系统在视野边缘弹出淡红标注：【目标情绪：慌乱值78%，隐藏意图：掩盖林辰与外部势力接触证据】。
"大长老，我随您去密室。"林辰的声音打断了林炎的观察。
他转身时，月白锦袍扫过石桌，带翻了二长老的茶盏。
林守正的身子猛地一震，袖中滑出半片玄铁令牌——不过是刹那，又被他迅速攥回掌心。
林炎望着那抹玄铁的冷光，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等演武场的人群散尽，他站在银杏树下，看着林守正佝偻着背往侧院走，脚步比来时快了半分。
"乔姐。"他转头看向始终立在身后的南宫乔，"帮我查查林守正这月去过几次外城。"
南宫乔的剑穗在风里晃了晃："需要现在去？"
"不急。"林炎摸出袖中系统刚奖励的"因果罗盘"，上面的指针正缓缓转向西院方向，"先办另一件事。"
戌时三刻，林炎的房间烛火忽明忽暗。
他捏着半块冷掉的灵米糕，望着蹲在窗台上的小书童阿福——这孩子前日被他塞了灵米糕后，便成了最勤快的"眼线"。
此刻阿福的小脏手正攥着张皱巴巴的信笺："三少爷，老周头说他今晚值夜，能把信塞进老夫人的案头。"
"做得好。"林炎将最后半块米糕塞进阿福怀里，"明日去膳房找张婶，就说我许你每日领两块灵米糕。"阿福眼睛亮得像星子，抱着米糕"嗖"地翻出窗外，青瓦上的脚步声渐远。
信笺是林炎用系统"伪造笔迹"技能写的，内容里除了林辰修炼禁术的证据，还夹着那日在西院狗洞捡到的半枚玄铁令牌拓印——正是林守正滑落的那种。
他知道老夫人最恨家族内斗，更容不得有人勾结外城势力。
果然，第二日午时，林府正厅的紫檀门被重重推开。
林炎站在廊下，看着林辰被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请"进去，月白锦袍的下摆沾了草屑，显然是从演武场首接被拽来的。
正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好个辰儿！
你当老身眼瞎？
这玄铁令是北域黑风寨的标记！"老夫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针，"说！
你拿了他们多少灵晶？"
林辰的声音带着颤："祖母明鉴，这定是三弟栽赃！"
"栽赃？"老夫人冷笑，"西院墙根的引火符，黑风寨的联络令，还有守正那老东西昨夜翻出后墙的脚印——当老身养的暗卫都是摆设？"
林炎靠在廊柱上，听着厅内的动静，系统在识海弹出提示："因果痕迹+12，当前总量20。"他望着正厅门口晃动的烛影，想起林守正今早被暗卫押走时惨白的脸——那老者临被拖走前，朝他方向瞥了一眼，眼里是淬了毒的怨毒。
"三少爷。"
深夜的虫鸣被这声低唤截断。
林炎抬头，见南宫乔立在院门口，月光落在她腰间的剑上，泛着冷冽的光。
她手里攥着枚拳头大的灵石，表面有细密的裂纹，像被什么利器劈过。
"有人想杀你。"南宫乔将灵石递过来，指尖还带着夜露的凉意，"我巡夜时在你窗下捡到的。
这是'追踪灵石'，里面封着你的灵息。"
林炎接过灵石，触感冰得刺骨。
他盯着裂纹里渗出的淡红光丝——那是黑风寨特有的"血纹术"，一旦灵石碎裂，追踪者就能锁定目标位置。
"谁给你的？"他声音平静，指腹却在灵石上轻轻。
"暗卫在西墙逮到个小贼，临死前说...是替'那位'办事。"南宫乔的剑刃在鞘中轻颤，"他还说，明日亥时三刻，青竹苑后巷。"
林炎望着灵石上的血纹，突然笑了。
他将灵石收进袖中，月光照得他眼底发亮："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到底。"
南宫乔看着他的笑，喉间动了动，终究没问出口。
她望着院外漆黑的夜色，手按在剑柄上——今夜的风里，似乎多了几分血锈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