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照在徐清风的校服袖口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符文微微发亮。他刚从校长室回来，心情还沉浸在昨晚那张泛黄照片带来的疑云中。
“哥。”身后传来一声抱怨，“你又在想事情了。”
他回头一看，是徐清雪，正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双马尾晃得像两只不安分的小狐狸。
“我哪有。”他笑了笑，顺手把玉佩塞回衣领里。
“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又是魔气、又是照片的，搞得跟悬疑剧一样。”
“这题我会。”他淡淡道，“但今天好像没你的事。”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哎哟喂！”体育课代表王浩探头进来喊，“操场那边出大事了！”
几人对视一眼，快步朝操场走去。
还没到地方，就听见狗叫、鸽子扑棱、仓鼠吱吱……各种动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开了个大型演唱会。
“怎么回事？”苏雪凝皱眉，保温杯握得更紧了些。
沈小棠眯起眼睛，瞳孔泛起琥珀色：“有人召唤灵兽，但控制不住。”
“谁？”徐清风问。
“还能是谁？”苏雪凝看向不远处那个被一群动物围着的身影，“你们家那位傲娇妹妹。”
只见徐清雪正站在操场上，周围围了一圈猫猫狗狗，还有几只食堂后门飞来的鸽子，甚至还有同学带的宠物龟慢悠悠地爬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慌张地挥手，“我只是想试试新能力而己！”
“亲和力觉醒了？”徐清风挑眉。
“好像是。”她挠头，“早上一睁眼，这些家伙就一个接一个往我这边凑，我还以为它们只是饿了。”
“然后你就哼歌安抚？”沈小棠忍不住笑出声。
“对啊。”她点头，“结果越唱它们越激动，现在全乱套了。”
果然，原本还算安静的动物们听到她说话，突然躁动起来，几只流浪狗开始绕着操场跑圈，鸽子集体起飞，仓鼠蹦到了树上，连平时最老实的乌龟都加速了两倍。
“完了完了。”徐清雪慌了神，“我要不要用照妖镜？”
“别！”苏雪凝赶紧拦住，“你现在情绪太乱，照妖镜反射的光波会加剧混乱。”
“那怎么办？”她急得首跺脚。
“先稳定节奏。”徐清风走上前，声音平稳，“你再哼一遍刚才那首童谣，我来帮你调频。”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哼了起来。
调子是小时候他们一起听过的摇篮曲，简单而温暖。可她的声音还是有点抖，动物们依旧躁动。
“放轻松。”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闭上眼睛，想象你在哄一只刚出生的小猫睡觉。”
她点点头，慢慢闭上眼，重新开口。
这次，声音柔和了许多。
动物们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温和。
“有效果！”沈小棠惊喜道。
“不，是有副作用。”苏雪凝指着远处，“那只黑猫怎么盯着你看？”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只黑猫蹲在角落，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徐清风，仿佛认得他似的。
“这猫之前没见过吧？”沈小棠问。
“应该不是学校里的。”苏雪凝摇头。
“它……好像对我没恶意。”徐清风皱眉，“更像是……在观察。”
“哥，你是不是认识它？”徐清雪悄悄问。
“可能。”他低声回答，“但它不属于这里。”
话音刚落，黑猫轻轻“喵”了一声，转身消失在围墙边的树影中。
“总觉得不太妙。”徐清雪嘀咕。
“确实不太妙。”沈小棠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因为你的鹦鹉刚刚进化了。”
“哈？”她一愣。
“就在刚才。”沈小棠指了指自己肩上的鹦鹉，“它说能听懂动物的语言了。”
“真的假的？”她瞪大眼。
“不信你问问。”沈小棠拍拍鹦鹉。
鹦鹉歪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危险！快逃！危险！快逃！”
“……”徐清雪无语，“这不是它平时的口头禅吗？”
“别急。”沈小棠抬手注入一道灵力，“再来一次。”
鹦鹉打了个激灵，眼神变得清明许多，接着开始模仿刚才动物们的叫声，一边模仿一边翻译：
“狗说：‘有个熟悉的气息回来了’；鸽子说：‘黑暗中的主人在召唤’；仓鼠说：‘食物的味道变了’……”
“等等。”徐清雪打断它，“黑暗中的主人？”
“是的。”鹦鹉重复，“黑暗中的主人，在月影之下归来。”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
“听起来像是某种……仪式？”苏雪凝低声道。
“或者试探。”徐清风看着远方，“暗夜魔尊在找我们。”
“所以这些动物都是被影响的？”徐清雪问。
“至少有一部分。”沈小棠点头，“它们体内都有微弱的魔气波动。”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皱眉，“总不能让它们继续在学校里乱窜吧？”
“那就组织起来。”徐清风语气平静，“既然你能唤醒它们，就能指挥它们。”
“你是说……组队？”她一愣。
“没错。”他点头，“你可以用音波共鸣场域，统一它们的行为频率。”
“可是种类太多，习性不同，根本没法协调。”她有些为难。
“那就分工。”苏雪凝插话，“猫狗负责巡逻，鸽子高空侦查，仓鼠嗅觉灵敏可以做追踪，乌龟能防御。”
“好主意。”沈小棠眼睛一亮，“再加上我的鹦鹉当翻译官，说不定真能组成一支战斗队伍。”
“那就试试看。”徐清雪深吸一口气，站到中央位置，开始哼唱一首新的旋律。
这一次，音调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动物们纷纷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她。
“左边的狗群，跟着节奏迈步。”她一边唱一边引导。
“右边的鸽子，调整飞行高度。”
“中间的仓鼠，列成梯队。”
随着她的歌声，动物们竟然真的开始有序行动，逐渐形成一个奇怪的阵型。
“这个形状……”沈小棠忽然眯起眼，“是不是《修真大全》里记载的那个阵法？”
“应该是。”苏雪凝点头，“看来你家这只傲娇妹妹，不只是亲和力这么简单。”
“她这是继承了照妖镜的某些特性。”徐清风轻声道，“能与灵兽沟通，并引导其形成战阵。”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徐清雪得意一笑，“那以后我就是‘灵兽军团长’了？”
“别高兴得太早。”沈小棠提醒，“刚才鹦鹉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哪句？”她问。
“月影之下，邪心再临。”
空气中再次陷入沉默。
夕阳西下，晚风吹过操场，带来一丝凉意。
远处，那只黑猫悄然出现，静静地蹲在墙角，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这场看似闹剧般的灵兽暴动，或许只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一次预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