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是世间最暴烈的法则之一。
它不容虚伪,不容掩饰,唯有以真魂迎之,方可受其认可。
沈渊,己凝六魂。
而第七魂,便在这天劫法则的深渊尽头——“寂雷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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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雷归墟,位于中原灵界与雷狱缝隙交接之处,据说乃上古天劫雷道遗址,每隔万年开启一次,留有一丝未散之“界雷本源”。
此地无日月,无星光,唯有天雷贯空,寂寥千载。
他立于归墟入口,望着头顶那无尽雷云,黑紫雷脉交织如网,雷霆滚动,仿佛天地都在低语。
“你准备好了吗?”
这是来自他体内“浮野风”的轻语。
“风动则雷起,风止则雷绝。”
“六魂齐鸣,七魂现世之时,你将不再只是人。”
沈渊微微颔首,盘膝坐下,以识海封闭六魂,体内仅留魂海波动。
随即,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掌中化出一道雷纹晶珠,那是他早年在碎星禁海所得“雷灵残核”,为进入此地的钥。
轰隆!
天地骤变,雷云翻涌,归墟开。
雷道之门,如一道苍古天纹,横贯天际。
沈渊身形拔起,踏入其中。
……
归墟之中,无土无光,唯有雷。
他踏空而行,西周雷光如潮涌来,却被六魂之力化散。
但他知,此非真劫。
雷魂,需以魂证之。
真正的考验,是“雷识之问”。
不多时,他前方天地骤凝,一尊虚影浮现。
那是他自己。
但又不同。
“你为何要凝七魂?”
“你可知此举触逆天道?”
“你可知七魂之终,非成神,而是殒灭?”
每一道雷音,都是一道魂问。
若答错,魂灭。
若不答,心碎。
沈渊缓缓开口:
“我凝七魂,不为超脱,不为主宰。”
“我只是不信,这天道之下,万灵生灭皆由它控。”
“我欲为我所愿而生,为我所求而斗。”
雷影微顿。
下一刻,雷影手起雷落。
万道雷纹灌入沈渊魂海。
剧痛袭来,识海震荡,六魂嘶吼。
他咬牙强撑,默念“七衍诀”,以空间魂镇压识海,以火魂锻体,以土魂定基,以水魂缓冲,以金魂守锋,以风魂驱息。
终于,在第七道雷落之时,他识海之中,一丝细微雷光悄然升腾。
雷光初凝,便带有灭世之意,六魂俱震。
那是——
第七魂·“寂雷引”。
雷魂非生于静,而生于毁。
魂一成,雷狱震荡,归墟塌陷。
沈渊睁眼,己身在外界。
身后虚空,一道七色魂轮缓缓旋转,天地失色。
此刻,他己七魂圆满。
但他没有喜悦。
他缓缓抬头,看见那被撕裂的一角苍穹。
其后,赫然是——
天道降临。
天穹之上,一道声音响起,无喜无悲:
“七魂者,逆序而生,不容于世。”
“灭之。”
万雷贯空,天地俱寂。
而沈渊,逆身而起,长发飞扬,眼中没有惧意,只有坚定:
“我既问道于天,岂容天不许?”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