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卷着冰晶扑面而来,我握紧陈默留下的金属碎片,朝着观雪台狂奔。那行冰晶脚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每走一步,脚印便迅速消融,仿佛在刻意引导我走向未知的深渊。远处的观雪台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顶部的紫光愈发浓烈,将周围的云层都染成了诡异的紫色。
没有影子的雪人依旧伫立在前方,手中的相机镜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当我距离它只剩二十米时,雪人突然缓缓转身,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两簇幽紫色的火焰。它举起相机对准我,快门按下的瞬间,我感觉周围的时空都扭曲了——脚下的雪地化作黑色的沼泽,无数戴着红围巾的手臂从泥潭中伸出,死死抓住我的脚踝。
“不要被表象迷惑!”陈默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我咬着牙掏出哥哥的登山刀,朝着手臂乱挥。刀刃划过的地方,手臂化作黑色烟雾消散,但更多的手臂又从西面八方涌来。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林岚纸条上的话“别信红衣”,将登山刀狠狠刺向自己脖颈处的红围巾。围巾瞬间迸发出黑色的汁液,缠住我的刀刃,而那些手臂也在哀嚎中消失不见。
雪人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开始膨胀,变成三米多高的庞然大物。它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喷出紫色的火焰。我侧身翻滚,躲进一旁的冰裂缝。裂缝深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头灯扫过岩壁,赫然发现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规则条文——但这些条文与游客中心的完全相反:见到红衣立即摧毁,听到铃声主动靠近,相信自己的影子。
冰裂缝尽头是一扇用冰雕成的门,门上镶嵌着七颗水晶,分别对应着七种颜色。我掏出金属碎片,发现它与中间那颗紫色水晶的凹槽完美契合。当碎片嵌入的瞬间,水晶发出刺目的光芒,冰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冰室,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由无数规则条文编织而成,表面还附着着游客们的照片,哥哥的笑脸也在其中若隐若现。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在冰室回荡。莱克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雪魇的心脏,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那些愚蠢的规则,不过是为了保护这颗心脏而存在的牢笼!”他伸手触碰心脏,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冰室的墙壁开始龟裂,无数怪物的虚影从裂缝中钻出。
我握紧登山刀冲了上去,却在半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莱克大笑着说:“你以为凭你能打破规则?这些规则早己刻入你的灵魂!”他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举起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的身影突然出现,他用身体挡住了刀刃,鲜血溅在雪魇的心脏上。
“规则的漏洞......就在矛盾之中......”陈默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用......用相反的规则......”说完,他化作一道光芒,融入了我的身体。我感觉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终于明白所有规则相互矛盾的原因——只有同时遵循正反两种规则,才能找到雪魇的弱点。
我深吸一口气,将红围巾缠在手上当作武器,同时默念着冰壁上那些相反的规则。当莱克再次发动攻击时,我迎着紫色火焰冲了上去,用红围巾缠住雪魇的心脏,大喊道:“我打破规则,也创造规则!”心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开始急速收缩,莱克和那些怪物的虚影都在光芒中消散。而在心脏彻底破碎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了哥哥的声音:“谢谢你,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