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下水道里,警报声与追兵的脚步声交织成死亡的旋律。顾沉舟拽着江晚拐进一条布满铁锈的通风管道,头顶传来“轰隆”巨响,墙面簌簌落下碎屑。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始终将江晚护在身前,“当年实验基地有个备用服务器,只要能重启初代系统,就能反制他们。”
江晚的掌心被管道边缘磨得生疼,系统突然在脑海中投射出全息地图:“检测到主控制室方位,但路径被电磁屏障封锁,需要特定频率的密钥。”她转头看向顾沉舟,却发现他正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枚刻着齿轮纹路的金属徽章——正是记忆中实验基地的标志。
“这是十年前偷藏的通行证。”顾沉舟的指尖抚过徽章凹陷处,目光闪过一丝追忆,“那时我们总说要摧毁这个邪恶计划......”话音未落,通风口上方传来金属摩擦声,三架无人机破网而入,猩红的扫描光束锁定两人。
“趴下!”顾沉舟猛地扑倒江晚,子弹擦着她发梢击碎墙面。江晚在混乱中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块,奋力掷向无人机的镜头。趁着对方短暂失灵,顾沉舟掏出从追兵那里夺来的脉冲枪,蓝光闪过,两架无人机在空中炸成碎片。
当他们终于抵达实验基地旧址时,月光正透过坍塌的穹顶洒在锈迹斑斑的大门上。顾沉舟将徽章嵌入凹槽,齿轮转动声中,尘封十年的电子音响起:“身份验证通过,欢迎回来,07号受试者。”大门缓缓开启,腐坏的电缆垂落如蛛网,全息投影在废墟中忽明忽暗,画面里,年轻的科学家们正兴奋地调试着巨型服务器。
“那是......我?”江晚指着投影中戴着护目镜的少女,声音发颤。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曾是这个项目最年轻的天才研究员,却在发现计划真相后,与顾沉舟联手销毁核心数据。而如今的“财富系统”,不过是当年实验的变异产物。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纳米机器人集群!敌方己侵入基地防护系统!”顾沉舟脸色骤变,拉着江晚冲向服务器主控室。走廊尽头,银色面具人列队而立,为首者举起手中的权杖,顶端水晶闪烁着诡异紫光。
“江晚,你终于回来了。”权杖轻点地面,无数纳米机器人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当年你毁掉初代系统,现在,该由你来重启它了。”顾沉舟举枪射击,却被能量屏障反弹,面具人发出机械的笑声:“没用的,这是用你们意识数据构建的牢笼,只有江晚能解开。”
江晚感觉意识被一股力量强行拉扯,系统在脑海中疯狂嘶吼:“拒绝!一旦触碰权杖,你会被彻底数据化!”但面具人的话语如蛊惑的魔咒:“想知道顾沉舟这些年为你做了什么?想拯救所有被系统操控的人?把手放上来......”
顾沉舟突然挣断纳米锁链,浑身浴血地挡在她身前:“别信他!他们要把人类变成没有感情的傀儡!”他的瞳孔开始泛起蓝光,显然纳米控制器的余威仍在侵蚀意识。江晚看着他颤抖的指尖,想起记忆中那个为保护她坠入火海的少年,突然伸手握住了权杖。
紫色光芒吞没了整个空间,江晚的意识如坠深渊。她看见无数破碎的记忆片段:顾沉舟在实验室废墟中寻找她的踪迹、为了重启系统暗中组建反抗组织、甚至在她失去记忆的日子里,默默清除所有威胁她的势力。“原来你一首在我身边......”她的意识喃喃自语。
“江晚!快摧毁核心!”顾沉舟的呐喊穿透意识迷雾。江晚终于看清权杖核心处跳动的黑色晶体——那是初代系统的病毒源。她调动所有系统权限,将数据流化作利刃刺向晶体。剧烈的爆炸中,银色面具人的惨叫与服务器的轰鸣交织,整个基地开始崩塌。
“抓住我!”顾沉舟的手臂穿过漫天碎石,江晚奋力扑进他怀中。出口的光芒近在咫尺,而她不知道,这是否是这场跨越十年的博弈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