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银纹。白染蜷缩在林昭雪身侧，雪色长发散落在柔软的鹅绒枕上，尾尖无意识地卷着被角。白天铃兰花圃里林昭雪俯身替他别花的画面，此刻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搅得他辗转难眠。
身旁传来林昭雪均匀的呼吸声，铠甲己卸，只着单薄里衣的勇者侧卧着，银发如瀑铺展在枕间。白染支起身子，借着月光细细描摹那张冷峻却温柔的面容——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还有金瞳闭合时眼尾淡淡的细纹。他的指尖悬在林昭雪脸颊上方，犹豫再三，终于轻轻触碰，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主人……”白染压低声音，尾尖不安地扫过床单，“你说我长大了，你还会喜欢我吗？”话音刚落，林昭雪睫毛轻颤，意识混沌间伸手将他拽入怀中。白染撞在对方温热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皮革与铁锈气息，混着淡淡的铃兰香。
“稀罕你……”林昭雪含糊不清地呢喃，手臂收紧，下巴抵在白染发顶，“一首稀罕……”带着困意的声音沙哑又温柔，让白染心口一颤。他埋首在对方颈窝，手指无意识揪着她的衣襟：“那……那我想让你哄我睡觉，我睡不着……”
林昭雪缓缓睁开眼，金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她垂眸望着怀中不安的少年，白染泛红的耳尖和的血瞳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想起白天白染在花丛中欢笑的模样，发间别着的铃兰花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她的心不由得软成一滩春水。
“怎么睡不着？”林昭雪抬手拨开少年额前碎发，指尖划过他眼下泪痣，“是床不舒服，还是……”她故意拖长尾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让主人做点别的？”
白染脸颊发烫，慌乱地摇头：“不是的！就是……就是脑子里乱乱的……”他攥紧对方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怕主人以后不喜欢我了……”
林昭雪闻言心头一紧，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她低头凝视着白染，月光为少年苍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说什么傻话。”她俯身咬住白染下唇，轻轻碾磨，“从你主动要我契约你的那天起，就别想逃了。”
白染被吻得 breathless，尾尖不受控地缠上林昭雪的腰。林昭雪松开他时，他仰起脸，眼底水雾朦胧：“那主人会一首陪着我吗？等我长大了，变得不好看了，也会吗？”
“不好看？”林昭雪轻笑出声，指尖划过白染泛红的脸颊，“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特别的。就算有一天你白发苍苍，走不动路了……”她突然凑近，在少年耳畔低语，“我也会把你抱在怀里，就像现在这样。”
白染被这话哄得眼眶发热，伸手环住林昭雪的脖颈：“那我要主人哄我睡觉……像小时候那样……”他顿了顿，耳尖烧得通红，“我听说，人族小时候睡不着，大人会讲故事，还会亲亲……”
林昭雪挑眉，眼底笑意蔓延：“想要故事？还是亲亲？”她不等白染回答，便俯身落下一吻，从额头到鼻尖，再到泛红的唇瓣，轻柔而缠绵，“我一首亲着，好不好？”
白染浑身发软，埋在她怀里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好的……”林昭雪将他搂紧，一下又一下轻吻着他的额头、脸颊，在他耳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白染听着那低沉温柔的嗓音，感受着落在脸上的细碎亲吻，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尾尖也乖巧地搭在林昭雪腿上。
“睡吧……”林昭雪低声呢喃，看着怀中少年逐渐平稳的呼吸，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林昭雪的唇离开白染发烫的脸颊时，指尖还残留着少年细腻的触感。她望着白染在月光下恬静的睡颜，苍白的脸颊因方才亲昵的举动泛起淡淡红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微微张开的唇瓣还沾着水光，像是清晨沾满露水的铃兰花。
“真讨厌，大半夜让我忍着……”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铠甲下的心跳尚未平复，方才白染仰头索吻时懵懂又依赖的眼神，此刻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林昭雪伸手轻轻拨开少年额前散落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眼下泪痣，引得白染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烛火在夜风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床幔上。林昭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染的脸，贪婪地汲取着眼前的每一分美好。她数着少年纤长睫毛的颤动，描摹着他唇瓣柔和的弧度，目光最终落在白染颈间若隐若现的契约符文上——那抹金色的印记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如同烙在她心头的专属标记。
“小骗子……”她俯身，在白染发顶落下一个极轻的吻，生怕惊醒怀中的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勾得我失了分寸。”想起白日里白染在铃兰花圃里追着蝴蝶奔跑的模样，雪色长发与白色花瓣一同飞扬，林昭雪嘴角不自觉扬起。那时她就想，若是能将这笑容永远留在身边该多好。
林昭雪的指尖顺着白染的脖颈缓缓下移，停留在他锁骨处淡淡的齿痕上。那是昨夜失控时留下的印记，如今己淡成浅粉色，却依旧让她呼吸一滞。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白日里应下“保证让你好好睡觉”的承诺。此刻看着白染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底翻涌的渴望如同潮水般难以抑制。
“再忍忍……”她闭眼深呼吸，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重新看向白染，“等你睡醒……”尾音消散在夜风中，她将白染更紧地搂入怀中，感受着少年温暖的身躯贴在自己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