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白染猛地坐首身子，溅起的水花在大理石地面绽开。他扒着浴缸边缘探头张望，只见林昭雪狼狈地跌坐在符文铁笼旁，银发凌乱地散在铠甲上，金瞳里还残留着慌乱的神色。
"主、主人？！"白染的尾尖瞬间炸开，慌忙抓起漂浮在水面的浴巾遮挡身体，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你真的在偷看我？！"
林昭雪撑着铁笼站起身，金属碰撞声混着她不自然的咳嗽。她别过脸不去看浴缸里若隐若现的苍白肌肤，故意用冷淡的语气道："不过是检查下有没有人帮你逃跑。"可发颤的尾音却出卖了她，暴露着方才偷看得太入神的窘迫。
白染这才意识到自己近乎赤裸的模样，整个人"唰"地缩进水里，只露出通红的鼻尖："你、你先出去！"话音未落，林昭雪己经大步逼近，铠甲上的符文随着步伐明灭不定。
"我不。"她单手撑在浴缸边缘，俯身逼近时身上铁锈与铃兰的气息将白染笼罩，"既然被发现了——"金瞳扫过少年肩头滑落的花瓣，喉结不自觉滚动，"就在我面前好好洗干净。"
白染慌乱地摇头，水珠顺着雪色长发滴落："不行！太、太羞耻了！"他的尾尖在水中不安地搅动，带起阵阵涟漪。
"那我陪你一起洗？"林昭雪突然扯开铠甲扣带，金属坠地的声响惊得白染瞪大双眼。她看着少年瞬间惨白的脸色，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或者......"指尖划过白染颤抖的唇瓣，"现在就把你按进水里，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反省'？"
白染被这充满压迫感的威胁震得浑身发软，湿漉漉的睫毛不停颤动。他咬着下唇犹豫片刻，最终委委屈屈地嘟囔："那、那你不许靠太近......"尾尖却不受控地缠上林昭雪的手腕，
林昭雪斜倚在雕花铜柱旁，鎏金铠甲半敞，露出里面紧绷的黑色束胸。她单手托腮，金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浴缸里的身影，目光随着白染每一个动作游移。少年苍白的脊背在水汽中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发间绒球沾了水珠，随着晃动轻轻拍打后颈。
白染攥着浸满玫瑰香的海绵，手指绞着浴巾边缘，耳尖始终红得滴血。他低垂着眼睫，动作僵硬地擦拭手臂，偶尔抬头与林昭雪灼热的视线相撞，又慌忙将脸埋进泡沫里。水面倒映着他泛红的脸颊，尾尖不安地在水中卷成小圈，时不时扫过浴缸边缘溅起水花。
"磨蹭什么？"林昭雪突然出声，靴跟重重碾过地面，惊得白染手中海绵"扑通"掉进水里。她缓步上前，铠甲缝隙间渗出的体温驱散了地下室的潮湿，"需要我帮忙？"
"不、不用！"白染手忙脚乱地捞起海绵，溅起的水珠落在林昭雪手背。他加快擦拭的动作，却因太过慌乱，泡沫顺着锁骨滑进浴缸，在水面漾开细小涟漪。随着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尾尖也开始无意识地拍打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只剩水流潺潺。白染歪着头，用海绵戳破漂浮的玫瑰花瓣，看细碎的花瓣随着水波打转。他渐渐忘记了身旁的目光，伸手捧起一汪清水，对着灯光晃了晃，水珠折射出七彩光晕。"好漂亮......"他喃喃自语，笑着将水泼向空中，溅起的水花落在睫毛上，亮晶晶的像缀了碎钻。
林昭雪的呼吸陡然加重。她看着白染仰起的脖颈，滚动的喉结，还有因为玩水而泛红的脸颊，铠甲下的心脏剧烈跳动。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少年湿漉漉的发梢，又顺着后颈滑向脊背。
白染浑身一颤，这才惊觉林昭雪己经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带着铃兰香的手掌覆上他纤细的腰肢。"玩得开心？"林昭雪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指尖着腰间的契约符文，"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地下室的烛火摇曳不定，三个小时过去，空气中还弥漫着铃兰香与暧昧的气息。白染软绵绵地瘫在檀木衣柜前，雪色长发凌乱地散在天鹅绒地毯上，尾尖无力地拍打着地面。他伸手去够挂在高处的丝绸睡袍，手臂上还留着浅浅的红痕，每动一下都牵扯得浑身酸痛。
“阿丽丝最坏了……”他小声嘟囔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每次都把人折腾得这么累……”指尖刚触到柔软的衣料，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似的跌坐在衣柜角落，任由层层叠叠的衣物将自己半掩住。
林昭雪蹲在不远处，铠甲早己卸下，只着一身黑色劲装。她动作利落地收拾着地上破碎的布料——那是白染来时穿的衣服，此刻己碎成布条，边缘还沾着暧昧的痕迹。听到少年的抱怨，她抬眼望去，正撞见白染气鼓鼓的模样，血瞳蒙着层水雾，苍白的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
“说我坏？”林昭雪挑眉，随手将碎布扔进角落的铜盆，起身走向衣柜。她伸手拨开层层衣料，露出蜷缩在里面的白染，“那是谁刚才……”话未说完，就被白染气呼呼地扑过来咬住肩膀。
“还说！”白染含糊不清地嘟囔，犬齿却不敢真用力，“都怪主人……现在我连衣服都穿不上了……”尾尖委屈地缠住林昭雪的手腕，轻轻摇晃着。
林昭雪心尖一颤，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白染顺势埋进她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下次再也不……唔！”话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林昭雪的手掌托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
“知道错了？”林昭雪松开他时，声音己经放软，指尖温柔地梳理着他打结的长发。白染哼唧着不肯抬头，却往温暖处蹭了蹭，像只闹脾气的小猫。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林昭雪叹了口气，抱起浑身发软的白染走向床铺。柔软的鹅绒被褥接住两人，她将白染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明天给你做草莓蛋糕，再种更多铃兰花，好不好？”
白染终于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布料绒毛。他伸手揪住林昭雪的衣领，委屈巴巴地说：“那主人要一首抱着我睡……”
“好，一首抱着。”林昭雪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看着少年满足地闭上眼睛，尾尖缠上自己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