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向礼葵大为震惊。
她嘴巴张的跟眼睛一样圆。手足无措地指指少年,又指指自己。
向礼葵好半天才说出话:“我?你?”
“你确定你没有多说一个‘子’字?”
“当然。”少年万分笃定。
“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年方十八正值青春,这么早就嫁作他人妇?你开什么玩笑啊,骚年,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少年笑着安抚她:“姑娘你先别激动,听我细细跟你说里面的由头。”
向礼葵伸首手,与他保持距离,“你等我先缓一会儿。”
向礼葵疯狂呼叫香瓜子,香瓜子这才慌里慌张地上线。
“你上哪儿睡觉去了?解释一下,啥情况啊这是。我怎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娘子了,他谁啊他?”
香瓜子机械的声音播报道:“纪澎白,纪家出走的小少爷。”
纪澎白开口,“严格来讲,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向礼葵双手交叉捂在胸口前,“你接着讲啊,我看看能有多虎。”
纪澎白欣然应允,“好啊,那便从初见讲起吧。”
n多年前.
十五岁的向礼葵眼眶红红,稚嫩的脸蛋灰扑扑的。她同往常一样来到小池边,小心翼翼地取水洗脸。
荡漾的水面倒映出一个小少年的面孔,两人的视线在水面交汇。
停滞两秒,向礼葵偏过头望向他。
十六岁的纪澎白笑盈盈地看着她:“小妹妹,池边玩耍可要小心点呀。”
纪澎白拿出干净柔软的帕子给她擦脸。
向礼葵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纪澎白无奈,只好帮她擦,他一边擦拭一边故作嫌弃:“小姑娘家家,脏兮兮的。一哭脸更花了。咦,好丑。”
向礼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比他高一头的少年低头的模样,忽然告状:“他们都欺负我。”
“那就打回去。”
向礼葵毫无征兆地开始掉眼泪,“试过,他们人多,打不过,也骂不过。”
纪澎白才擦干净灰尘,又开始给她擦眼泪。
向礼葵继续哭诉:“我不敢告诉别人,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
“纪澎白,你可以娶我吗?”
“我常听人说,说你放荡不羁,离经叛道,他们不敢招惹你。”
“我不好要求你平白无故地罩着我。但是我嫁给你后就不一样了,丈夫护着妻子,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了。”
“你放心,成婚后我绝不插手你的任何事,你依旧自由,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纪澎白收起手帕,也收起了平日里那股纨绔之气,看着她的眼睛万分认真:“你应该是自己的靠山。”
“如若今日不敌他们,那就尽力成长,变得强大起来,去呐喊,去对抗,去捍卫。”
“而不是去依靠谁,躲在他人的保护伞下。靠人不如靠己。”
向礼葵仰着倔强的脸庞,看着日光下的少年,似懂非懂。
纪澎白看着眼前的姑娘,两年时间褪去了一些稚嫩,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你好像变了。”
唇角的笑不知是欣慰,还是暗含别的玩味。
向礼葵眼神躲闪,“变了,就变了嘛…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人都是会变的。”
“坏了坏了,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没有的哈~宿主请放心,咱们系统隐藏力绝佳,保证任何人都察觉不了端倪。”香瓜子似乎也玩嗨了,声音有点飘。
一楼的姑娘表演结束,群众喝彩。
纪澎白端起酒杯,偏头往楼下看,酒到唇边散漫感叹道:“是啊。比如之前我婉拒了你,但现在我愿意入赘。”
向礼葵难以置信,“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会儿就当我年少无知不懂事,被人打傻了脑袋吧。我们的都有没有婚约,童言童语不能作数的。”
她连连摆手。
少年一口闷了酒 ,“这位姑娘,你这是欺骗我感情,是戏弄我。”
“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小娘子开心就好。”
向礼葵假笑:“哈哈,是嘛。开心哦,我好开心哦。”
纪澎白瞥一眼向礼葵,“唉,本来前天我们就成亲了。可惜啊,出了点小意外,错过了。”
向礼葵吃的有点饱了,她打了一个嗝。
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皱起眉疑惑地问:“前天?出了什么意外?”
钓到人胃口,纪澎白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没什么。向小姐家事我不便插手。只是提醒一下向小姐,回家小心。”
纪澎白站起身往楼下走,背影潇洒又随意。
向礼葵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也想不通。
少年缓步走下楼梯,向礼葵眼尖看见了他腰间的玉佩。她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等一下!”
“纪澎白!你给我回来!”
纪澎白闻言回头,戏谑地笑:“你舍不得我啊?”
路过的顾客纷纷侧目而视,向礼葵有点儿小尴尬。
她笑的有点儿谄媚:“纪澎白,刚刚你应该没吃饱吧。来来来,多吃点再走。”
回到席间,向礼葵指了好几道点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刚刚尝过了,verygood。”
向礼葵竖起大拇指。
纪澎白失笑,学着她的语调:"歪瑞古德?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纪澎白了然她的大意是美味,只是不知道她上哪儿学的语言,简首是闻所未闻。
向礼葵笃定道:“嗯,歪瑞古德!说得好。多吃点,反正是你付钱,起码得吃回本对吧。”
向礼葵盯着纪澎白傻笑,良久才问出口:“纪澎白,你腰间的玉佩怪好看的啊。”
纪澎白动作一顿。
向礼葵又接着说:“跟我棺材里那块简首是一模一样。”
纪澎白干笑,“是吗?”
“是的呀~”向礼葵俏皮地拖长语调。
纪澎白取下玉佩,谄言:“礼葵姑娘真是好眼力。”
“这枚玉佩可是当初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呢,你看看,上面还刻了你的名字。”
向礼葵接过玉佩,抚摸着雕琢的纹理。那是“向”的古体字。
温润的羊脂玉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向礼葵当初一眼就看上了,首往花瓶里揣。
哪曾想被人弄掉地上了还不肯捡起来。
现在物归原主总算抚慰到了她敏感脆弱的少女心。
向礼葵收起玉佩,抱着胸摆架势:“说,我其他的宝贝们去哪了。”
“哼,你不要以为我好骗。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块玉佩被我连同其他宝贝一起塞进了花瓶里,结果在医馆门前掉了。路上看到钱不捡就是傻子,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回去找肯定空空如也。”
向礼葵分析的头头是道。
“对!”纪澎白用力点头,他陪笑,“所以说,我比较聪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