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我看你快被捅死!脑子一抽想帮忙吧?说出来谁信啊!】
她内心嘀咕。
萧彻听着她内心真实的“帮忙”念头,眼神微动,但面上依旧冷峻:“随手?扔得倒是挺准。”
苏晚晚:“……”
【运气好!绝对是运气好!】
“刺客共有几人?身手如何?使的什么兵器?可曾交谈?” 萧彻继续追问,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苏晚晚被问得头大如斗:【大哥!我当时都快吓尿了!哪看得清几个人!更别说兵器了!还交谈?他们又不是来聊天的!】
她只能硬着头皮,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描述更加语无伦次,颠三倒西。
看着她绞尽脑汁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小脸皱成一团,萧彻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他话锋一转,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你觉得,这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啊?” 苏晚晚被这跳跃的问题问懵了,下意识地回答,“妾身、妾身不知!”
【这还用问吗?】
她内心却条件反射般地吐槽起来,【原著里这段是西皇子干的!他嫉妒萧彻军功,又恨萧彻不支持他夺嫡!】
【这次刺杀失败,他肯定把证据藏在藏在城西柳条胡同第三户那个废弃的宅子地窖里了!】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
【咦?我干嘛想这个?关我屁事!】
苏晚晚猛然意识到自己内心跑偏了,赶紧刹住车,一脸无辜地看着萧彻。
萧彻的目光却陡然变得锐利无比!如同两道实质的探照灯,死死钉在苏晚晚脸上!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审视。
城西柳条胡同?
第三户?
废弃宅子?
地窖?
西皇子?!
这些清晰无比的信息,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开!
静思堂内,烛火摇曳。萧彻那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盯在苏晚晚脸上,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穿透!
苏晚晚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内心警铃狂响:【完了完了!他这什么眼神?该不会发现我在心里吐槽了吧?】
【不可能啊!难道他真能读心?!】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那是玄幻设定!一定是我想多了!他肯定是觉得我太蠢,答不上来恼羞成怒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无辜又惶恐的表情,声音带着哭腔:“将军!妾身、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身当时吓傻了!呜呜呜…” 她干脆把脸埋进手里,肩膀耸动,做出被吓哭的样子。
萧彻盯着她,听着她内心那番自我安慰和否定“读心”的激烈挣扎,眼神中的震惊和荒谬感如同潮水般翻涌。
城西柳条胡同?
第三户?废弃宅子?地窖?西皇子?!
这些信息清晰无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从她那混乱的、充满恐惧的思绪中跳脱出来,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醒目!这绝非巧合!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收回目光,仿佛只是随意一问,并未深究。他低头,看着军医刚包扎好的手臂,纱布上还隐隐渗着血丝。
“罢了。” 萧彻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带着一丝疲惫,“你受惊不轻,先在此处歇息。长风!”
守在门口的长风立刻进来。
“带夫人去隔壁暖阁休息,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离开。” 萧彻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 长风领命,对苏晚晚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随属下来。”
苏晚晚连忙起身,逃也似的跟着长风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主屋,来到了隔壁一间陈设简单的暖阁里。门在身后关上,还隐约能听到萧彻在屋里对长风低声吩咐着什么,似乎是关于追查刺客和加强戒备。
暖阁里只剩下苏晚晚一人。她瘫坐在椅子上,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刚才萧彻最后看她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海里,让她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
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苏晚晚环顾着这间陌生的屋子,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难道他怀疑我和刺客有关?不对啊!我还帮他砸了刺客一下呢!虽然没什么用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柳条胡同…西皇子…”这个念头刚起,她立刻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苏晚晚!你想死吗?!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万一、万一他真能听见怎么办?!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她开始疑神疑鬼,拼命控制自己的思绪,努力去想一些最无聊、最安全的事情:“今天的雪真白…墙角那盆花叶子有三片…小桃煮的粥有点糊…】
隔壁主屋。
萧彻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长风肃立在他身后,低声汇报:“将军,己按您的吩咐,派了最精锐的影卫,秘密前往城西柳条胡同第三户探查,重点搜查地窖。另外,西皇子府邸附近也加派了暗哨。”
“嗯。” 萧彻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幽深。他的指腹无意识地着袖口冰凉的云纹。
苏晚晚她那荒诞不经的心声,真的会是真的吗?
静思堂的暖阁成了苏晚晚暂时的牢笼。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但门口有侍卫把守,她无法踏出一步。萧彻也再未出现。
这种被囚禁、被遗忘的状态,比明面上的责罚更让人煎熬。
苏晚晚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萧彻查到了什么,更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置自己。那晚关于“柳条胡同”和“西皇子”的心声,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她坐立难安。
他到底查没查到?如果查到了,他会信吗?
如果信了,他会怎么看我?一个能预知未来的怪物?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如果没查到那他会不会觉得我在戏弄他?以他那疯批的性子
她越想越怕,只能靠拼命折腾暖阁里那几盆可怜的绿植,以及回忆现代的各种美食菜谱来转移注意力。内心弹幕从未停歇,充满了对萧彻的控诉和对自己命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