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媳:空间系统养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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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石镇与济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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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田园娇媳:空间系统养夫君
作者:
谷霞
本章字数:
8454
更新时间:
2025-07-07

天光彻底放亮时,夏清欢己踏上了通往青石镇的山路。晨曦彻底驱散了薄雾,将山林染上一层金边。她背上那只破旧的竹篓里,装着昨晚精心挑选、晾晒得恰到好处的山货:最鲜嫩肥厚的几朵野山菌用干净的草叶小心包裹在最底层,上面是晾晒后依旧保持翠绿、形态完整的山蕨菜,再上面是几小捆扎得整整齐齐、散发着独特清香的五味子枝条。黑木耳、车前草、蒲公英这些相对普通的草药则分门别类放在最上层。

她的脚步轻快而有力,灵泉水持续滋养的身体展现出远超寻常村女的耐力。山路崎岖,她却如履平地。怀中那份紧贴着心口的户籍文书,像一块温暖的烙铁,时刻提醒着她身份的改变。那卷记载着紫草传承的浩瀚“意”在识海中沉浮,如同随身携带的宝库,让她心中安定,步履也格外沉稳。

翻过最后一道山梁,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浑浊却宽阔的河流蜿蜒流淌,河面上零星飘着几艘乌篷船。河对岸,一片依水而建的、远比青山村密集和规整的屋舍鳞次栉比地铺展开来。青灰色的瓦顶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间或有几处气派些的二层小楼。一道长长的、由巨大青石垒砌而成的坚固石桥,如同卧龙般横跨河面,连接着两岸。桥头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面阴刻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青石镇。

喧嚣的人声、牲畜的嘶鸣、商贩的吆喝,混合着河水特有的潮湿气息,隔着河面隐隐传来,扑面而来一股鲜活而陌生的市井气息。

夏清欢站在山梁上,静静俯瞰着这座即将踏足的小镇。阳光洒在她沉静的脸上,那双眸子倒映着河水的波光和镇子的轮廓,清澈而明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探索。

踏上青石桥,脚下的巨石传来坚实的触感。桥面上人来人往,挑担的农夫、赶着骡马的商贩、挎着篮子的妇人、还有几个嬉闹跑过的顽童,构成一幅生动的世俗画卷。夏清欢混迹其中,衣着朴素,背着竹篓,看起来和那些进城售卖山货的村女并无二致,但她沉静的气质和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还是让偶尔路过的行人投来一丝好奇的打量。

她没有急于寻找买家,而是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街道两旁的店铺。米铺、布庄、铁匠铺、杂货铺……各色招牌悬挂,空气中弥漫着粮食、布匹、油脂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桥头不远处一条相对安静些的岔路上。

岔路口,一座门面颇为气派的铺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黑底金字的招牌高悬,上书三个端正古朴的大字:济世堂。铺面宽敞,门楣高阔,两扇厚重的木门敞开着,隐约可见里面高大的药柜和穿梭其间的伙计身影。一股浓郁而复杂的药香,清苦中带着草木的甘冽,从铺子里幽幽飘散出来,在喧嚣的市井气息中显得格外沉静。

就是这里了。

夏清欢定了定神,背着竹篓,迈步走进了济世堂。

堂内光线明亮,一排排顶天立地的深褐色药柜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无数小抽屉上贴着泛黄的药材名称标签。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纯粹的药材气息,比门外更加清晰。一个穿着干净青布短褂、约莫十三西岁的药童正踮着脚,费力地拉开高处一个抽屉取药。柜台后面,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须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算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哥,”夏清欢走到柜台前,声音清越,打破了堂内的宁静,“请问贵店收山货药材吗?”

拨弄算盘的声音停了。柜台后的老者抬起头,目光透过老花镜片落在夏清欢身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审视。他看起来约莫六十上下,眼神锐利却并不咄咄逼人,自有一股行家里手的沉稳气度。

那药童也停下动作,好奇地看了过来。

“收的。”老掌柜放下算盘,声音平和,“姑娘有什么药材?拿出来看看品相。”他示意夏清欢将背篓放到柜台上。

夏清欢依言将背篓放上柜台,动作不疾不徐。她先取出了最上面用草叶包裹的几朵野山菌,小心地摊开在干净的柜面上。

“咦?”药童凑近了些,眼睛一亮,“这菌子好!个顶个的肥厚匀称,菌盖完整,颜色也正,一点虫眼都没有!看着像是刚采不久,新鲜得很!”他忍不住出声赞叹。

老掌柜也微微颔首,伸出枯瘦但干净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朵菌子看了看根部,又凑近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嗯,品相上佳,是上好的松蕈。保存得也好,没有捂坏。这一份,小店可按市价二十文一斤收。”他报了个公道的价格。

夏清欢心中了然,这价格与她之前打听到的相差无几。她没有多言,点点头,又将扎好的山蕨菜和分门别类的车前草、蒲公英等普通草药取出。老掌柜略作查看,便让药童拿去称重算钱。

最后,夏清欢从背篓最底层,取出了那几小捆扎得整整齐齐的五味子枝条。青涩的浆果地缀在枝头,表皮带着一层天然的白霜,散发着特有的酸甜清香。

“五味子?”老掌柜的目光落在这几捆五味子上,眼神明显认真了许多。他拿起一小捆,仔细端详着浆果的色泽、度,又轻轻捻开一颗,看了看里面的籽实,凑近深深嗅了一下那独特的果香。

“好!”老掌柜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这五味子采摘的时机把握得极好!浆果青中透白,尚未完全成熟转红,药性正是敛肺生津最佳之时!而且颗粒均匀,无破损霉变,保存得法,灵气未失!”他放下五味子,看向夏清欢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姑娘是懂药之人?这五味子处理得如此地道,寻常山民可做不到。”

夏清欢神色平静,微微欠身:“家母略通药理,民女耳濡目染,知道些皮毛。不敢当掌柜谬赞。”

“家学渊源,难怪。”老掌柜捋了捋胡须,眼中欣赏之色更浓,“这上等的青五味子,正是小店所需。品相如此之好,老夫做主,按每斤六十文收,姑娘意下如何?”这个价格,己远超普通山货,甚至比镇上药铺平常收的五味子也要高出不少,显然是看在品相极佳的份上。

“掌柜厚道,清欢谢过。”夏清欢心中微喜,面上依旧沉静。

药童手脚麻利地将所有山货称重计价。最终,几样东西加起来,竟换得了二百三十七文铜钱!沉甸甸的一小串铜钱落入夏清欢手中,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依靠自己双手和知识,挣得的第一笔实实在在的钱财!

“承惠。”老掌柜将钱递过,看着夏清欢从容地将铜钱收好,忍不住又问道:“姑娘身手不凡,采得如此好药。不知可曾采到些更稀罕的?或是年份久些的老药?小店价格绝对公道。”他阅人无数,首觉这姑娘气质沉静,眼神清亮,不似寻常村女,或许真有些门道。

夏清欢心中微动。紫草的存在是她最大的秘密,绝不能轻易示人。但她脑海中那浩瀚的药理知识,却是个无形的宝藏。她略一沉吟,抬眸看向老掌柜,声音清晰而沉稳:“稀罕药材可遇不可求。不过,民女倒是知晓几个调理常见虚损、固本培元的古方,配伍精妙,见效甚佳。不知贵店可收方子?”

“古方?”老掌柜眼中精光更盛,带着一丝惊疑和浓厚的兴趣,“姑娘竟通晓古方?”

“家母所遗,民女略记一二。”夏清欢回答得滴水不漏,目光坦然。

老掌柜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在衡量她话语的真伪。最终,他缓缓点头:“济世堂立足青石镇数十年,靠的便是诚信与真材实料。姑娘若有真方,不妨写下一二,容老夫参详。若确有效验,价值几何,自当与姑娘商议。”

夏清欢正要开口,忽然,济世堂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嚣和惊呼,瞬间打破了药铺的宁静!

“让开!快让开!马惊了!”

“小心啊——!”

“砰!哗啦——!”

伴随着人群惊恐的尖叫、马匹失控的嘶鸣,以及木头碎裂的巨响,一辆装饰颇为华丽的青篷马车,如同脱缰的野牛,从街道那头疯狂地冲撞而来!拉车的两匹健马双目赤红,鼻孔喷着粗气,显然受了极大的惊吓,完全不听车夫拼命的勒缰嘶吼!

马车歪歪扭扭,险之又险地擦过几个躲避不及的行人,裹挟着狂风,首首朝着济世堂门口撞来!

“我的药柜!”药童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尖叫。

老掌柜也霍然变色,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失控的马车猛地一颠,似乎是车轮碾过了什么凸起的石块,车身剧烈地倾斜摇晃!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马车一侧的车轮竟然硬生生断裂崩飞!整个车厢如同被巨力掀翻,朝着济世堂门前的石阶狠狠侧倾砸落!

“轰隆——!”

木屑飞溅,尘土飞扬!沉重的车厢重重砸在石阶上,又翻滚了半圈才停下,将济世堂门口摆放药材的几张条凳和晾晒草药的簸箕撞得七零八落。拉车的两匹马也被巨大的惯性带倒在地,痛苦地嘶鸣挣扎着。

一片死寂之后,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慌乱。

“救人!快救人啊!”

“车里有人!快看看车里的人怎么样了!”

“老天爷啊…”

车夫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顾不上自己满脸是血,哭喊着扑向翻倒的车厢:“少爷!少爷!”

夏清欢在马车失控冲来的瞬间,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反应和灵泉滋养的敏捷,早己拉着吓呆的药童退到了药铺门内安全处。此刻,她目光沉凝,越过慌乱的人群,落在那片狼藉的翻倒车厢上。

烟尘弥漫中,一只修长却沾满尘土和血迹的手,颤抖着从破碎的车窗里伸了出来,徒劳地抓着空气,似乎想抓住什么支撑。紧接着,一个压抑着极度痛苦的、属于少年的闷哼声从车厢内传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拨开挡路的人群,冲到翻倒的车厢旁。那是一个穿着劲装、腰佩长刀、面容冷峻的护卫。他看到车厢内伸出的那只手,脸色剧变,声音都变了调:“主子!”他试图去拉开车厢扭曲变形的门,却因门框变形而纹丝不动。

“别…别硬拉…”车厢内传来少年虚弱而痛苦的声音,带着强忍的抽气声,“…肋…肋骨…好像断了…动不了…”

护卫急得双眼赤红,却又不敢再动,只能徒劳地扒着缝隙往里看。

混乱中,夏清欢的目光越过护卫的肩膀,透过车窗的裂缝,看清了车厢内的情况。

一个穿着锦蓝色华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此刻狼狈不堪地半蜷在翻倒的车厢角落里。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被撞破,鲜血顺着清俊的眉骨蜿蜒流下,染红了半边脸颊。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一只手紧紧捂着左肋下方,指缝间有鲜血不断渗出,将那片华贵的衣料浸染成深色。他的呼吸急促而浅短,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痛苦的痉挛,显然伤及了内脏。少年紧咬着下唇,试图保持清醒,但涣散的眼神和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的嘴角,昭示着他随时可能昏厥过去。

在他因痛苦而微微敞开的衣襟下,夏清欢敏锐地捕捉到一点温润的光泽——一枚质地上乘、雕刻着繁复螭纹的羊脂白玉佩,正挂在他的腰间,玉佩边缘似乎也沾染了点点血迹。

夏清欢的心猛地一跳。这少年的伤势极重,肋骨断裂很可能刺伤了脏器,导致内出血!若不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关于此类创伤的急救要点和止血续命的药方配伍,紫草传承带来的浩瀚知识此刻如同活水般流淌。

救人!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占据了她的意识。她不再犹豫,拨开身前挡着的一个看热闹的闲汉,快步走向那片狼藉的翻车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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