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正要回答,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闷雷。
远处海平面上,黑压压的乌云正迅速逼近。
"暴雨要来了。"楚阳立刻站起身,"所有人,检查庇护所固定情况,收集淡水容器!"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白晴不顾腿伤帮忙捆扎棕榈叶,冷青璇指挥夏朵朵把重要物资搬到高处,苏媛和林妍则跟着楚阳加固屋顶。
"张子豪他们呢?"苏媛突然问。
楚阳头也不抬:"自己作的孽自己受。"
不远处,张子豪和他的跟班们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固定他们简陋的帐篷——那不过是用几块帆布随便搭起来的遮阳棚。
王铁柱那群人则躲进了他们用救生筏改造的临时窝棚,但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
第一滴雨落下时,楚阳团队己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
他们在庇护所中央生了一小堆火,上方是精心设计的排烟口。
竹制地板的缝隙间铺了防水芭蕉叶,门口挂着棕榈纤维编织的挡风帘。
暴雨倾盆而下时,五个女人——苏媛、冷青璇、白晴、林妍和夏朵朵——挤在干燥舒适的庇护所里,看着楚阳最后检查一遍固定绳。
"你不进来吗?"白晴担忧地问。
楚阳摇摇头:"我去看看王铁柱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冷青璇突然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对视一眼,楚阳点头,递给她一块防水布。
他们冲进雨幕中,留下庇护所里西个女孩面面相觑。
"冷总裁是不是对楚阳..."夏朵朵八卦地眨眨眼。
苏媛闷闷地拨弄着火堆:"谁知道呢..."
外面,楚阳和冷青璇艰难地在暴雨中前进。
王铁柱的营地己经一片狼藉,几个大男人正狼狈地试图挽救他们被风吹走的"屋顶"。
"需要帮忙吗?"楚阳大声问。
王铁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表情复杂:"你...为什么..."
"人多力量大。"楚阳己经开始动手帮他们固定帆布,"把那边绳子拉紧!"
十分钟后,临时窝棚总算稳固了一些。
王铁柱递给楚阳一个铁皮罐子:"谢了...这是我们从厨房带出来的茶叶,拿去喝吧。"
楚阳接过,点点头,转身时发现冷青璇正盯着自己看,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打湿了白色衬衫,布料变得半透明。
"怎么了?"楚阳移开视线。
冷青璇轻声说:"你本可以不管他们。"
"生存不是零和游戏。"楚阳简短地回答,脱下自己的背心给她,"穿上,你湿透了。"
冷青璇没有接,反而向前一步,几乎贴在他身上:"我不冷。"
雨水顺着两人的身体流下,楚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冷青璇仰起脸,红唇近在咫尺——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不远处岩壁上的奇怪符号。
楚阳猛地后退一步:"那是什么?"
冷青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像是...人工刻痕?"
两人走近岩壁,楚阳用手抹去上面的苔藓,露出更多符号。
有些像是原始图腾,但其中夹杂着几个清晰的英文字母——"SOS"和"DGR"。
"这不是古人留下的。"楚阳的声音变得凝重,"最近有人在这里求救。"
冷青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听!"
雨声中隐约传来呼救声,楚阳立刻朝声音方向奔去,冷青璇紧随其后。
他们在海边岩石后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身上的制服显示他是游轮上的二副。
"救...救..."男子看到楚阳,挣扎着抬起手,却突然瞳孔放大,指着楚阳身后的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一支箭破空而来,擦着楚阳的脸颊钉在岩石上!
楚阳本能地扑倒冷青璇,抱着她滚到一块巨石后面。
第二支箭射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别动。"楚阳压低声音,感觉到冷青璇的心跳和自己一样快。
他小心地探头观察箭矢射来的方向,但暴雨中视野极差。
"是谁?"冷青璇的呼吸喷在他耳畔。
楚阳摇摇头,示意安静。
几分钟后,确认没有更多攻击,他才小心翼翼地查看那名二副。
"死了。"楚阳沉重地说,"失温加上失血过多。"
冷青璇捡起那支箭:"这不是工业制品,像是...手工制作的?"
楚阳仔细检查箭矢:"竹子箭杆,燧石箭头,但绑扎手法很专业。"
他脸色突然一变,"箭头上涂了东西...像是某种毒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这不是普通的荒岛求生游戏了——岛上还有其他人,而且不怀好意。
回到营地时,暴雨己经变小,庇护所里的女孩们看到他们安全回来都松了口气,但立刻注意到凝重的气氛。
"出什么事了?"苏媛敏锐地问。
楚阳简单说明了情况,但隐去了箭上有毒的细节。
女孩子们听完都吓得不轻,夏朵朵甚至开始抽泣。
"我们该怎么办?"白晴抱着双臂,脸色苍白。
楚阳己经拿出军刀开始削尖木棍:"加强防御,设置警戒线,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
"那个二副说的'他们'是谁?"林妍推了推眼镜,声音颤抖。
楚阳摇摇头:"不确定,可能是海盗,也可能是..."
他看了一眼那支箭,"原住民。"
冷青璇突然说:"岩壁上的符号里有日期——是三个月前刻的。"
众人陷入沉默。
三个月前有人在这里求救,而现在他们生死未卜。
"轮流守夜。"楚阳打破沉默,"我值第一班。"
夜幕降临,雨停了,但风依然很大。
女孩子们挤在一起取暖,只有冷青璇留在火堆旁陪楚阳。
"你不去睡?"楚阳正在制作更多的箭——用那支毒箭作为样本。
冷青璇拿起一根木棍,学着他的样子削尖:"睡不着。"
沉默片刻后,她突然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箭上有毒?"
"不想引起恐慌。"楚阳头也不抬,"而且...这种毒我见过。"
冷青璇的手停了下来:"在哪?"
"东南亚某个岛屿。"楚阳的声音变得遥远,"当地土著用来猎杀野猪的神经毒素,见血封喉。"
"所以你怀疑..."
"不是普通海盗。"楚阳抬起头,眼神锐利,"是熟悉这片海域的非法捕猎者或者走私团伙,他们通常不会留下目击者。"
冷青璇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那我们..."
"我会保护大家。"楚阳的声音不容置疑,"明天开始教你们基本防身术。"
冷青璇突然笑了:"这就是你安慰人的方式?承诺训练我们?"
楚阳也微微勾起嘴角:"有效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了些。
冷青璇的目光落在楚阳手上的老茧上:"你的手...很多伤。"
"每道伤疤都是一个故事。"楚阳半开玩笑地说。
冷青璇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些伤疤:"这个呢?"她指着他虎口处一道明显的疤痕。
"军刀训练时留下的。"
"这个?"手指移到手腕上一道圆形疤痕。
"子弹擦伤。"
她的手指继续往上,停在他左臂内侧一道细长的疤痕上:"这个看起来像是..."
"玻璃划伤。"楚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玩了。"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冷青璇没有抽回手,反而轻声问:"为什么退伍,楚阳?真正的原因。"
楚阳的眼神变得复杂:"因为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救不了所有人。"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庇护所里传来苏媛的咳嗽声。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冷青璇优雅地站起身:"我去休息了,晚安,教官。"
楚阳独自坐在火堆旁,拿起那支毒箭仔细端详。
月光下,箭杆上隐约可见几个细小的刻痕——那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远处的丛林里,一双眼睛正透过夜色注视着营地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