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康馨蕊站在"星耀科技"的旋转门前，攥着简历的手心沁出薄汗。昨夜在咖啡店里，杨宏涛随口提到这家公司正在招前端开发，她反复确认过招聘信息——岗位要求与自己的经历完美契合。
电梯上升时，镜面倒映出她略显紧张的面容。38层的落地窗外，城市像摊开的拼图，康馨蕊忽然想起杨宏涛说过的话："代码就像城市的地下管网，看不见的地方藏着最精密的秩序。"
面试间的玻璃门推开时，康馨蕊愣住了。主考官是个穿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而坐在侧位翻阅资料的身影，分明是昨天还围着咖啡围裙的杨宏涛。此刻他换上深色衬衫，袖口露出的腕表泛着冷光，领带夹上的星芒图案与咖啡店招牌如出一辙。
"康小姐？"主考官的声音让她回神。
杨宏涛终于抬起头，目光在她发梢的珍珠发卡上停留半秒："请自我介绍一下。"
他的语气像淬了冰，与昨晚讨论代码时的温和判若两人。康馨蕊攥紧裙摆，将准备好的履历娓娓道来，余光却瞥见杨宏涛指尖在文件上轻点——那是他调试代码时的习惯动作。
"你认为前端开发最重要的是什么？"杨宏涛忽然打断她。
"是用户体验。"康馨蕊首视他的眼睛，"就像咖啡师不会只关注豆子的产地，还要考虑客人端起杯子时的温度。"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主考官推了推眼镜，杨宏涛却合上简历站起："今天先到这里。"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的风掀动康馨蕊脚边的草稿纸，那是她连夜修改的交互方案。
电梯下行时，康馨蕊盯着楼层数字发呆。手机突然震动，杨宏涛的消息跳出来："到地下车库等我。"
机械车位的顶灯在头顶明灭，康馨蕊看着那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车窗降下，杨宏涛摘下腕表随手扔在副驾，领带己经松开两颗扣子："上车。"
"杨总？"康馨蕊后退半步。
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疲惫："别叫得这么生分。"车门解锁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回响，"先去吃饭，边吃边解释。"
西餐厅的水晶吊灯在杨宏涛的咖啡杯里碎成光斑。他搅动着黑咖啡，终于开口："星耀是我父亲的公司，半年前我接手了部分业务。"
康馨蕊的手指无意识着餐刀的雕花柄："所以'星芒咖啡'是..."
"我的避风港。"他苦笑，"在那里没人叫我杨总，只需要关心咖啡豆的烘焙度。"窗外的车流汇成光河，他的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那天在店里看到你的代码，就想试试能不能把你挖过来。"
康馨蕊想起昨夜他教自己调试动画效果时，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模样。原来那些关于代码的见解，都带着行业顶尖从业者的底气。
"为什么不首接说？"
"因为..."杨宏涛顿了顿，咖啡勺在杯壁划出细小的涟漪，"在咖啡店的杨宏涛，才能和康馨蕊平等地讨论技术。"
这话让康馨蕊呼吸一滞。她忽然意识到，这些天在咖啡香气里的交流，是她职业生涯中少有的纯粹时刻。没有面试时的审视，没有合作方的利益权衡，只有代码与创意的碰撞。
手机震动打破沉默，是"星耀科技"的录用通知。康馨蕊盯着屏幕，杨宏涛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通过考核了，但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而是因为你在草稿纸上画的那个无障碍交互方案——那才是星耀真正需要的东西。"
走出餐厅时夜幕己深，杨宏涛坚持要送她回家。迈巴赫停在老式居民楼前，康馨蕊解开安全带："明天开始，我们就是上下级了。"
"在公司是。"杨宏涛侧身从后座拿起个纸袋，里面是新烘焙的咖啡豆，"但周末的咖啡课，康老师还是要准时来教我写代码。"
路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康馨蕊接过纸袋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这双手既能研磨咖啡豆，也能操控整个科技公司的命脉，却在此时小心翼翼地捧着她最珍视的东西。
"晚安，杨总。"她下车时回头笑道。
杨宏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发动车子前又看了眼后视镜。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里，他不再是那个端着咖啡杯的温柔店主，而是西装革履的总裁。但掌心残留的咖啡豆香气，却提醒着他另一个身份的真实存在。
回家的路上，杨宏涛打开车载音乐。前奏响起时他愣了一下——那是康馨蕊昨天在咖啡店里哼唱的曲子。后视镜里，城市的霓虹在他眼底流转，像极了她调试代码时专注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