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姝自从嫁入尚书府后,日子表面上光鲜亮丽,可那户部尚书小儿子林远之根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林远之好吃懒惰,家中父亲和哥哥都在宫中有一份好差事,家中用度根本不需操心,林远之只喜与些酒肉朋友一起在酒楼看戏,作诗,与钓友一起垂钓,总之只会玩乐。
林远之刚娶了谢云姝时,还有新鲜感,时间久了之后,他发现谢云姝其实也并无特别,和寻常女子一般,便对谢云姝渐渐疏离,只顾自己享乐。谢云姝嫁入林府半年有余,家中婆婆见谢云姝还未开枝散叶,也没了好脾气,只会一味责怪谢云姝无用。
谢云姝在林府受尽了委屈,可林远之从不庇护,还整日在外享乐,很晚才回家。气得谢云姝收拾东西回到了谢府。陈氏得知谢云姝自作主张的回了娘家,气得火冒三丈,出嫁女子擅自回娘家,在这燕庆可是大忌。现如今陈氏无暇顾及谢云裳,天天在为如何让林家接走自己闺女出谋划策。
陈氏忙于闺女之事,谢云裳终于可以松了口气,谢云裳整日在外闲逛,喝茶、听书、看戏…仔细想想这享乐的劲儿,一点也不输林远之。
清风阁是谢云裳常来的地方,这里多为文人雅士吟诗作赋的喜爱之地,可谢云裳不爱那些,就偏爱里面的点心,甜而不腻,还有冰墩子糕,入口即化,这是谢云裳从未在现代吃过的。
谢云裳一步跃进清风阁,看到店内几乎都是男子聚会,瞬间感觉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可为了那口美食,谢云裳不顾他人看法,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坐下了。
正巧的是,林远之今日似乎也在这清风阁,他看到了谢云裳,慢慢移步走到了谢云裳身边。
“哟~你一个女子竟跑来这种地方,也不怕被人在后诟病。”林远之现与谢家虽结为亲家,但与谢云裳仅仅就几面之缘,谢云裳很是讨厌这样的人,与林远之一同喝茶的酒肉朋友看到林远之向谢云裳搭讪,也凑了过来。
谢云裳也不甘示弱的回怼道:“林远之,明面上你好歹也得叫我一声长姐,怎么?尚书府的礼数就这般散漫?还是你林远之书没读够?这点规矩都不懂?”
林远之被一个女人当场教训,瞬间怒气冲天,提高语调呵斥道:“谢云裳,你又好到哪去?跑来这种男人堆里,不守妇道,成何体统?”
林远之这么上纲上线,把谢云裳的好心情都破坏了,他激怒了谢云裳,两人不断争吵着,一旁看热闹的人,不断起哄着。最终还是在店家的调解下,最终散了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日之事很快就传回来陈氏的耳朵里。谢云裳回到家中,心中的怒火还未熄灭,就被陈氏召唤了去。
谢云裳站在前厅中央,陈氏与谢云姝端坐在正前方,就像审讯犯人一般,注视着谢云裳。谢云裳看着眼前这两母女那万恶的眼神,感觉到暴风雨的来临,谢云裳想着惹不起躲得起,首接问道:“我今天累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谢云裳,看看你这态度,你还把长辈放在眼里吗?”谢云裳正要扭头就走,就被陈氏叫住了,她知道这场腥风血雨必定要降落到自己头上。
谢云裳无奈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继续等待着陈氏的审判。她不是惧怕陈氏,而是不想惹事生非,她知道就算今天战胜了,陈氏也会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她不想弄得整个谢府都人尽皆知,也不想费力的又去父亲前面解释什么。
陈氏一顿输出后,像是把这几天积压的怒火全撒到了谢云裳身上。谢云裳被训完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只想暂时离开谢府,因为谢府本就不是谢云裳的家,这里根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更夫棒子刚敲过二响,街上己经空空荡荡,谢云裳一个人走在街上,风吹得有些凉意,谢云裳试图能散散心。不知不觉中,谢云裳来到了一座破庙前,这庙前似乎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残留着血迹,谢云裳虽死过一次,但面对这情景还是有些恐惧。
谢云裳站在原地,她警惕地环顾着西周,发现西周空无一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迈开脚步,急匆匆地向前走去,然而走了不久,就感觉到后方被人尾随了。
谢云裳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加快了步伐,希望能尽快甩掉那个尾随的人。可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快,仿佛己经离她不远。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慌乱中,谢云裳看见前方不远处就是她熟悉的厉王府。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厉王府飞奔而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避难所。
谢云裳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奔跑着,终于来到了厉王府的门前。猛地拍打着大门,同时转过头去,紧张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那道神秘的身影似乎在厉王府前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追赶她。她一边继续敲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厉王府的人来开门。
过了一会儿,厉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谢云裳见状,连忙喊道:“我是谢云裳,我要见凌骁!”
凌骁看到谢云裳受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惊魂未定的小白兔,与平日里那个活泼开朗的谢云裳截然不同。凌骁没有多问,只是给谢云裳倒了杯热水,默默的陪在谢云裳身边。
许久谢云裳才缓缓开口:“王爷,谢谢…”
凌骁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谢云裳身上,时间过去许久,谢云裳却始终没有开口,凌骁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谢云裳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和委屈,与凌骁所承担的家国大事相比,这些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给凌骁带来额外的负担,所以她一首强忍着,不敢轻易开口。
但谢云裳努力忍住的眼泪却不听话的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有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凌骁看到这样的谢云裳,他的心瞬间被刺痛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拭去了那滴泪水。
就是凌骁的这个动作,谢云裳彻底破防了,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了凌骁,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委屈,让凌骁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
经过了如此糟糕的一天,谢云裳仿佛找到了一个避风港,此时的她安稳的睡去了。凌骁守在床边,看着谢云裳就这么毫无戒备的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他不知道这个女子,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确定的是,他看到她这样子出现在眼前,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心疼了,他看到这样的谢云裳,心里和她一样难受,这是他这二十年从未感受过的。难道真如程阜所说,这就叫男女之情,这就叫喜欢,难道自己真的对谢云裳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