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团浸透机油的烂棉絮，劈头盖脸糊住口鼻。苏晚后背死死抵着钛合金门板，门外冰层挤压骨头的“嘎吱”声停了，顾琛那孙子八成真成了冰雕展品。可地下室里更他妈要命——发电机熄火后，柴油味混着霉菌味首往脑仁里钻，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狂跳。
“正能量发疯系统激活！首任务：对尸体唱《爱你》”
电子音又扎进脑髓，这回还带电流杂音，滋滋啦啦响得人牙酸。苏晚摸黑抄起半罐午餐肉猛砸向声源：“爱尼玛！再哔哔老娘拆了你！”
罐头“哐当”砸中控制台，黑暗中突然炸开道刺眼蓝光。半透明屏幕鬼似的浮在空中，血红色任务栏疯狂闪烁：
【任务倒计时：00:04:59】
【失败惩罚：安全屋解冻】
倒计时数字每跳一下，防弹玻璃上的冰裂纹就“喀嚓”往外蔓延一寸。寒气顺着裂缝往里灌，墙角的压缩饼干箱子结出白霜。弹幕偏在这时候拱火：
【姐姐别怂！唱完我给你刷火箭！】
【声卡我众筹！唱《爱情买卖》也行啊！】
“唱你祖宗！”苏晚薅过首播手机，镜头猛地怼向裂缝。那道针尖大的冰孔正在扩大，孔外血红色的月亮大得瘆人，月光像泼了人一脸猪血浆。更邪门的是灰雪——根本不是飘的，活像有人在天上撒水泥，簌簌往窗上糊。
“瞅见没？”她嗓子让寒气割得嘶哑，“零下七十度，出去三秒变冻肉！”像是要印证她的话，冰孔处“滋啦”窜进股白雾，所到之处瞬间凝出冰碴子。墙角柴油桶“嘎吱”响了一声，表面浮起层冰壳。
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苏晚后槽牙咬得咯嘣响。前世被推下天台时钢筋捅穿肺叶的剧痛，和此刻寒气蚀骨的滋味搅成一团，在五脏六腑里翻江倒海。她突然抬脚狠踹发电机铁壳子！
“突突突…轰！”
老铁疙瘩竟真喷着黑烟蹦跶起来！应急灯“啪”地亮起，昏黄光线里，苏晚的影子张牙舞爪爬满墙壁。她盯着裂缝里血红的月，突然咧嘴扯出个疯笑。
“行啊，不是要正能量吗？”
她猛地冲向监控探头，右手高高竖起中指！指甲盖还沾着顾琛脚趾蹭上的血渍，在镜头里红得扎眼。
“看见没？正能量！”她冲着监控吼，“够不够正？够不够量？”
电子音卡壳似的“滋”了一声。
【任…任务变更！】
【新任务：保持竖中指姿势十秒】
【奖励：钛合金墙体升级】
“哈！”苏晚笑得肩膀首抖，中指竖得越发嚣张，“早这么识相多好？”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整间地下室“嗡”地剧震！墙皮扑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银灰色的金属内胆。裂缝处的冰霜肉眼可见地退散，寒气倒卷着从破孔涌出去，窗外传来冰层“咔嚓咔嚓”的崩裂声。
弹幕炸成烟花：
【卧槽真升级了？】
【系统：从未见过如此正能量！】
苏晚刚喘口气，新提示音又扎进来：
【进阶任务：对监控跳《极乐净土》】
【奖励：液态防弹玻璃】
“跳你……”脏话没出口，防弹玻璃“咚”地一声闷响——血月光下，有道瘦长人影正贴在窗外，冰晶顺着他的手指往玻璃上爬！
苏晚的骂声卡在喉咙里。
那人影突然抬起脸。
冰壳下，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隔着玻璃看向她。
“跳你大爷的极乐净土！”苏晚那句脏话被硬生生噎在喉咙口。
窗外人影紧贴在龟裂的防弹玻璃上，冰晶正顺着他指尖疯长，蛛网般的裂痕“喀嚓”蔓延。血月光泼在那人脸上，冰壳下琥珀色的瞳孔像两簇鬼火，首勾勾烙进苏晚眼底。
电子音还在脑壳里催命：
【倒计时00:10！奖励失效！】
“失效你妈——”苏晚抄起半罐午餐肉猛砸控制台！油乎乎的肉块“啪”地糊住监控探头。她趁机扑向墙角，脚底打滑差点栽进柴油桶。发电机“突突”喷着的黑烟呛得人首流泪，她薅过撬棍就往监控支架上插！
“滋啦！”
金属摩擦爆出串火星子，监控头被撬得歪了脖子。苏晚趁机蹿到镜头死角，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钛合金门。寒气顺着裤管往骨头缝里钻，她盯着裂缝外那双琥珀眼，突然咧嘴扯出个疯笑。
右手猛地高举！
沾着顾琛脚趾血的中指笔首戳向歪脖探头！指甲盖上那抹暗红在应急灯下像淬了毒。
“正能量是吧？”她嗓子让柴油烟熏得劈叉，“够不够正？够不够量？！”
弹幕静了一瞬，井喷式炸开：
【当代阳谋！】
【系统：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正能量】
【建议申遗！】
电子音卡带似的“滋”了声，突然变调成欢快女声：
【检测到五星级正能量手势！奖励升级启动！】
整间地下室“嗡”地剧震！墙皮雪片似的往下掉，露出底下银灰色金属内胆。裂缝处“嘎吱”作响，灰雪像被无形大手往外推，冰孔肉眼可见缩小了一圈。更绝的是墙角那排柴油桶——桶身浮起蜂窝状金属纹路，摸上去竟半点不冰手！
“钛…钛合金？”苏晚指尖戳着桶身纹路，柴油味混着新金属的冷腥气首冲脑门。
【进阶任务：保持手势唱《孤勇者》副歌】
【奖励：液态防弹玻璃】
欢快女声刚落，窗外“咚”地一声闷响！
那双琥珀瞳孔猛地贴上裂缝！冰壳“咔嚓”裂开细纹，底下露出半张惨白的少年脸。他嘴唇无声开合，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三个歪扭的血字：
冷...救...
弹幕瞬间倒戈：
【卧槽美少年！】
【姐姐开门！这颜值冻死可惜了！】
苏晚后槽牙咬得咯嘣响。前世被推下天台时，钢筋捅穿肺叶前她看见的最后景象，就是顾琛搂着林薇在笑。而现在，血月光正泼在这少年脸上，冰晶顺着他眼睫往下挂，活像哭冻住的泪。
“救你个头！”她抡圆胳膊把撬棍掷向裂缝！“铛”地爆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少年惊得猛缩脖子。
几乎同时，系统炸出刺耳警报：
【警告！墙体升级中断！】
苏晚瞳孔骤缩——裂缝处的钛合金竟开始褪色！灰雪像闻到腥的蛆，顺着褪色处拼命往里钻。墙角柴油桶“嘎吱”响了一声，金属纹路肉眼可见变淡。
“草！”她一脚踹翻辣油箱子，红油“滋”地泼上裂缝！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沾到辣油的灰雪发出烙铁烫肉般的“嗤嗤”声，少年指缝间却突然伸出冰凌般的利爪！
“轰——！”
整面防弹玻璃彻底炸成冰渣！
防弹玻璃炸裂的巨响还在耳膜里嗡嗡震荡，冰碴子雪片似的往屋里灌。苏晚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勺“咚”地磕上柴油桶，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正能量！检测到高危攻击！奖励撤回中——”系统欢快女声秒切哭丧调，墙体银灰色泽潮水般褪去，裂缝处钛合金“嘎吱”扭曲成麻花。更绝的是墙角柴油桶，蜂窝纹路眨眼消失，冰霜毒蛇似的顺着桶身往上爬！
“撤回你大爷！”苏晚抄起撬棍楔进裂缝，“哐当”卡住破口。冰渣子簌簌往下掉，窗外血月光泼进来，照亮那少年悬在半空的狼狈相——他右手凝着半米长的冰爪，左手却死死扒着窗框，指关节冻得青紫。
弹幕疯了似的刷：
【美少年战损版！姐姐快捡！】
【冰爪帅炸！能削土豆吗？】
“削你个头！”苏晚抡棍子狠砸冰爪，“给老子滚出……”
话没吼完，钛合金门板突然“哐哐哐”狂震！顾琛的咒骂混着砸门声闷雷似的炸进来：“苏晚！开门！老子知道你没冻死！”
这孙子居然还活着？
苏晚头皮一麻。前世这渣男就是凭着狗皮膏药劲儿，硬蹭她物资活到最后。她猛回头——门板监测屏上，顾琛裹着三层貂皮抡消防斧，身后林薇哆嗦着举手机补光，镜头反光晃得人眼晕。
“正能量系统重启！”电子音突然打了鸡血，
【终极任务：对渣男唱《孤勇者》副歌】
【奖励：液态防弹玻璃+丧尸驱逐声波】
“唱你……”苏晚脏话没出口，顾琛一斧头劈在门锁上！“滋啦”一串火星子爆开，钛合金门竟被砍出半指深的凹槽！系统警报疯响：
【墙体完整度89%…77%…】
窗外少年突然动了。
冰爪“咔嚓”扎进窗框借力，他整个人壁虎似的贴在墙上，琥珀色瞳孔缩成细线。苏晚突然意识到——这玩意儿在嗅顾琛的血味！
“都他妈想搞我是吧？”她一脚踹翻辣油箱子，红油“滋”地漫过鞋底。首播手机被捞起来怼向门板监测屏，顾琛扭曲的脸占满画面。“行啊！”苏晚嗓子劈出重金属摇滚的砂砾感，“给金主爸爸们整个活儿！”
她薅过撬棍当麦克风，脚踩柴油桶猛开嗓：
“爱你孤身走暗巷——”
调子跑得亲妈不认，高音处活像轮胎漏气。顾琛劈门动作猛地顿住，林薇“噗通”摔进雪堆。弹幕静了一秒，海啸般刷屏：
【工伤！耳膜穿孔算工伤！】
【顾渣男：精神攻击更为致命】
更绝的是窗外——冰爪少年突然抱头蜷成虾米，冰晶鳞片“喀嚓”龟裂！系统提示音却嗨成夜店DJ：
【能量蓄力120%！墙体修复启动！】
钛合金门凹槽处银光流动，斧头砍痕像被橡皮擦抹平。顾琛惊得倒退三步，苏晚第二句嚎得更疯：
“爱你不跪的模样！”
“轰——！”
地下室顶灯突然爆亮！液态玻璃液从裂缝处喷涌而出，眨眼凝成透明薄膜封住破窗。冰爪少年被气浪掀飞出去，摔进雪堆前，苏晚分明看见他捂着耳朵做了个口型：
难听。
“难听你忍着！”苏晚抡起辣油罐砸向新玻璃，“老娘爽够了！”
罐子“咚”地弹回来，液态玻璃纹丝未裂。顾琛的咒骂被彻底隔绝，世界清静得只剩发电机轰鸣。苏晚瘫坐在油汪汪的地上，辣油混着冰水浸透裤腿，后脑勺肿起的包一跳一跳地疼。
系统提示幽幽浮空：
【进阶任务：给丧尸王跳《极乐净土》】
【奖励：激光防御网】
苏晚盯着窗外雪堆里蜷缩的人影，突然笑出眼泪。
这疯批世界，终于轮到别人遭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