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制的往返。"陆青瓷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穿了李青的想法，"当然，鬼差守则严禁干涉活人阳寿。"
李青毫不犹豫："我选第二个。"
陆青瓷点点头，仿佛早料到李青的选择，她转向黑白无常："带他去登记处领装备，分到无常司第七组。"又对李青说，"三天后回来接受入职培训。"
黑白无常领着李青离开时，陆青瓷最后说了一句话，声音首接在李青脑海中响起：
"小心你的怨气，李青。它能给你力量，也能让你万劫不复。"
黑白无常将李青带领到登记处，“等会你们组长会来接你，登记完在这等着就行。”
“姓名？”
“李青。”
“死因？”
“谋杀，伪装成车祸。”李青盯着柜台后那个长着牛头的文员，“系统里不是有记录吗？”
牛头文员慢悠悠地敲着键盘：“流程，懂不懂？地府最讲究流程。”他推过来一块青铜板，“按手印。”
李青把手掌按在冰冷的金属板上，一阵刺痛传来，板面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符文，又迅速消失。
“好了，实习鬼差程默，工号9527。”牛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腰包，“这是你的新手装备，签收一下。”
李青打开腰包，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样物品：一条细如发丝的银链子，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怀表，一枚刻着幽字的黑色徽章，还有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地府鬼差守则（新编版）》。
“锁魂链，怀表，鬼差证，还有这个。”牛头又递过来一套折叠整齐的黑色制服，“制服自带清洁功能，防火防水防怨气腐蚀，三年保修。”
李青抖开制服，样式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军装，但材质摸起来既不是棉也不是化纤，而是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冰凉布料。更奇怪的是，制服内衬绣满了细小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去哪换衣服？”
牛头指了指我身后，“更衣室在左边，三分钟。老杜己经在外面等你了。”
更衣室的镜子前，我端详着自己的新形象。黑色制服意外地合身，衬托出李青完美的身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孔周围没有一丝眼白，黑漆漆的。
“帅啊，新人！”
李青刚走出登记处，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就迎面砸来。靠在走廊柱子上的男人三十出头，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身上制服皱得像腌菜，领口大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他手里转着一根冒着青烟的香烟，但我闻不到任何烟味。
“杜无常第七组组长，杜小年，叫我老杜就行。”他咧嘴一笑，伸出拳头，“欢迎加入地府最差劲的无常小组。”
李青迟疑地跟他碰了碰拳。他的皮肤传来的温度让李青错愕了一下。
“为什么是最差劲的？”
“因为其他组不要的刺头都塞给我啊。”老杜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往电梯走去，“上个月我们组业绩垫底，所以判官厅把你这烫手山芋扔过来了。”
电梯门关上时，我忍不住问，“为什么说我是烫手山芋？”
“阴煞体啊大哥！”老杜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之前有一个阴煞体别成厉鬼把半个鬼市都给吞了，阎王爷亲自出手才把他镇压。”他凑近李青，压低声音，“听说那家伙现在被锁在无间地狱最底层，每天被业火烧，烧完又长出来，啧啧......”
电梯停在了-18层，门一开，喧闹声扑面而来。开放式办公区里，几十个穿着制服的鬼差来来往往，有人对着空气大喊大叫，有人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还有几个围在一起打扑克。
要不是他们眼球都是全黑色没有一丝眼白，李青几乎要以为这是某个阳间的创业公司。
“第七组地盘在那儿。”老杜指了指角落里的西张办公桌，其中三张堆满了杂物，只有一张相对干净，“那是你的位置，前任上周刚调走——因为贪污功德点被抓了。”
李青的工位上放着一台造型古怪的“电脑”，方形的青铜底座上悬浮着一块透明的水晶板，手指碰上去会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地府最新款，触摸屏阴脑。”老杜得意地说，“比判官府那些老古董先进多了。账号密码是你工号，初始功德点己经到账，省着点花。”
李青好奇地碰了碰水晶板，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极简的界面：【任务】【通讯录】【功德商城】【鬼差论坛】。点开【功德商城】，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咋舌：还魂香（1000功德点）、隐身符（500功德点）、托梦许可证（200功德点/次）......
“功德点怎么赚？”李青询问道。
“完成任务啊，超度亡魂、抓捕恶鬼、平息怨气之类的。”老杜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基础任务10点到50点不等，难度高的上百。不过”他神秘地眨眨眼，“有些灰色收入，比如帮有钱鬼魂给阳间亲人托个梦啊，帮冤鬼吓唬一下仇人啊......”
李青心跳加速，“可以吓唬活人？”
“理论上不行。”老杜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但规矩是死的，鬼是活的嘛。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生死簿上的阳寿记录。”
李青正想追问，办公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所有鬼差都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红色灯笼。
“紧急任务！”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江城西区出现怨气波动，等级Ｄ，第七组立刻处理！”
老杜一跃而起：“运气不错，新人！上岗第一天就赶上实战。”他从抽屉里扯出一条暗红色的长鞭，“走着，带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鬼差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