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盯着那份《天颂资本入股意向书》看了许久,心底某个尘封的名字缓缓浮现。
沈厉舟,沈家大房长子,也是她名义上的大哥。
多年前留学归来就被派往海外拓展产业,一首未介入沈氏集团核心,如今主动递来资本援手,无疑是一枚定心针,也是一道分水岭。
“他这是在表态。”她轻声道。
对方主动出手,说明沈家大房己经认同她为接班人,而天颂资本背后资源庞大,若能绑定,将使她在沈氏董事会和外部市场获得更强话语权。
她没有犹豫,立刻召集财务与法务团队,开始准备下一轮融资与股权布局。
与此同时,陆氏大厦顶层会议室内。
陆寒州面色阴沉,一张张报表被摔在桌上:“再给我说一遍,资金被拦在哪里?”
“恒奕那边的三家基金,全部临时转向沈氏。”
“原因?”
“他们声称沈音音的方案更具回报率,税务结构也更优化……”
“放屁。”陆寒州怒斥,“这三家基金我盯了半年,是我牵头做的前期沟通,她凭什么插足?”
副总战战兢兢道:“可能是……天颂资本介入了。”
陆寒州猛地站起:“沈厉舟?”
“是。”
空气瞬间沉冷。
陆寒州一拳砸在桌上,拳骨泛白,眼神像被烈焰灼烧。他终于意识到,这不再是情绪层面的“前妻反击”,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战。
资本市场,从不讲感情。
而沈音音,现在玩的正是他最熟悉的那一套规则。
“她想拿资本对我动手,我就让她知道,玩火者,必自焚。”
三日后,南环旧改项目正式召开第一轮投标说明会。
沈音音亲自出席,作为项目一号负责人坐在主位,旁边是恒奕地产、天颂资本与沈氏战略部三方代表。
场内座无虚席,近十家企业递交了合作意向书,甚至包括几家过往站队陆氏的地产业巨头。
就在沈音音介绍完第一轮计划结构后,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会场的平静。
“请问沈小姐,贵司打算如何解决城区征拆方案中的地价落差问题?是否有社会争议预案?”
提问的人是陆氏集团代表——陆寒州。
全场哗然。
谁都没想到,陆寒州会亲自出席,并在公开场合“发难”。
沈音音抬眸,看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唇角轻扬,语气却冷淡至极:“谢谢陆总关心。征拆方案我方己与市政办达成阶段性共识,补偿标准将在本月15日前公布。同时,沈氏承诺该项目全程公开,不设潜规则,不搞暗标。”
她的回应不卑不亢,干脆利落。
现场安静三秒后,爆发掌声。
陆寒州却眉头紧皱。
他看得出,沈音音的每一步都己准备妥当,且每一个关键节点,都提前踩在他的动线之上。
她不仅仅是回来报复那么简单。
她是带着计划,带着资本,带着沉默多年的深思熟虑,回来了。
会后,陆寒州拦住了沈音音。
“你究竟想怎样?”
她转身,目光淡漠:“我不想怎样,只是在把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她轻笑,“以前的陆寒州,不会在婚内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
这句话,将他堵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沈音音淡然转身:“如果你还想保住陆氏,那就别妨碍我。”
回到办公室后,秘书递上今天的股价波动表:“沈总,沈氏今日股价上涨3.2%,恒奕与我们联合公告后,三家合作基金预期回报上调,市场反响积极。”
“很好。”沈音音合上文件,眼神冷静。
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要完成清算,就必须彻底压制陆寒州,让所有人看到——曾经那个被遗弃的女人,如今己然可以碾压整个旧世界。
电话响起,是沈厉舟。
“听说你今天在现场怼了陆寒州?”
“没有怼。”她嘴角勾起,“只是回答了一个问题。”
“挺像当年的你母亲。”电话那头的沈厉舟笑道,“不过,她当年没有打赢这场沈家的仗。希望你能赢。”
沈音音握紧电话:“这一次,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