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巴黎。
沈音音刚结束晨跑，回到酒店套房，顾之己经将今天谈判所需的全部资料摆在了会议桌上。
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顺手翻开一份合同备忘录。
“GeoTech拟以6.4亿欧出让旗下AI医疗子公司，20%股份留作创始人管理层控股。”
顾之开门见山：“对方CEO卡尔不愿让出控股权。他们明知道我们有替代方案，却始终咬死最低换股比例。”
沈音音微微点头，指尖敲了敲桌面：“那就换个方式。”
“让他们知道，主动出让是他们体面退场的最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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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谈判正式开始。
对面是GeoTech三位高管，加上CEO卡尔。
卡尔金发碧眼，身形魁梧，说英语时语速极快、带着些讽刺意味。
“Ms.Shen，贵方虽然在亚洲取得成功，但欧洲市场，尤其是高端医疗AI领域，我们不接受被‘入侵’。”
沈音音翻着资料，语气淡定：“卡尔先生，在座的不是军事会议，而是资本收购会谈。”
“你可以说这是谈判，但我建议你把姿态摆平。”
“否则我会选择——绕开你们。”
卡尔一愣，随即冷笑：“你在威胁我？”
沈音音看着他：“不，是在节约你我时间。”
她话音刚落，顾之把一份份替代供应商报告摆在桌上。
其中包含与丹麦一家AI研究所的预备性合作意向书，以及芬兰国家医疗局对亚洲投资方的绿色通道授权。
卡尔脸色沉下去，其他两位高管互视一眼，显然第一次意识到——沈音音不仅不是来谈判的，更像是来下达“收购通牒”。
她开口道：“GeoTech的品牌我尊重，但不代表我不能复制一个。”
“如果你们坚持拿感情打算盘，那今天可以不用谈了。”
场面一度陷入胶着。
顾之悄悄用中文提醒：“己经足够强势，是否适当松口？”
沈音音微微摇头：“不松。”
“资本不是用来温柔的。”
“是用来碾压犹豫和侥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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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十分钟后，卡尔离席，最终留下另外两位高管与沈音音团队草签了备忘协议。
出门时，沈音音站在旋转玻璃门外，看着巴黎初冬的街道，神情淡然。
顾之轻声说：“今天这一仗，你打得很冷。”
她却只是淡淡道：“谁让我曾经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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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陆寒州在海城。
他手中拿着一份沈氏在欧洲最新的融资新闻。
那上面写着：
“沈音音个人出资追加1.2亿欧元，并购GeoTech AI医疗平台，未来或整合亚洲市场形成垄断级新格局。”
他沉默很久，将手机摁灭。
助理在门外敲门：“陆总，您约见沈氏那边的对话窗口，三度未获回应。”
“他们只回了一句：业务无交集，恕不接洽。”
陆寒州怔了一瞬，摆摆手：“不需要再联系。”
他知道，这一次，他连“商务重逢”的借口都用尽了。
沈音音是真的将所有通道——连“谈一谈”的可能性——全部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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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沈音音泡在酒店的浴缸中。
窗外是巴黎铁塔的灯光，倒映在玻璃杯中。
她闭上眼睛，脑海浮现的不是今日谈判场的强势，而是那天，她站在陆寒州书房外，听到他对婉宁说的那句——
“她不懂的东西，就别来碰。”
那时的她，还会为一句话哭一个晚上，为一次冷落忍整个月。
而现在，她只会想：
“我早就不需要理解，而是——你早就没资格评判我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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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今晚有欧洲女性创投私宴，你要现身吗？”顾之发来信息。
她回了两个字：“不用。”
她己经不需要“现身”去证明什么。
她就是那个定义舞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