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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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难以启齿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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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回1969
作者:
无才浪子
本章字数:
8400
更新时间:
2025-07-08

第002章 难以启齿的心声

韩天星写完最后一个故事,轻轻地把钢笔套进笔筒里,把打开的手书“小说故事”专用本合上,转身向来人看去。

“李秀梅!她们都去“书场”那边听书,玩儿去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借着煤油灯的灯光,韩天星看见一个身材高挑,体态匀称,眉目清秀,肌肤白皙的身影,泪眼汪汪的站在距离他大约两步之外,一脸凄楚地看着自己。韩天星不由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

听见韩天星发问,李秀梅没有回答,依旧站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满脸的凄然中,似乎还隐藏着愤怒。

“李秀梅!你到底怎么了?站在我房间里哭,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你,把你怎么样了呢!要是这样,你不是害我嘛!你知道,在这个村子里,我家属于无钱、无权、无势,经常受人欺负的一家!”见李秀梅不说话,一味地站在那儿哭泣,韩天星有些急了,生气地说道。

“塆子里的人都去听书了,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干什呢?”李秀梅依旧没有回答韩天星的问话,而是反问韩天星道。

“我再说一遍,你在我这儿哭,要是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看见了,无中生有,说我欺负你,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挨批斗绝对少不了!没什么事,你回自己的房间哭,行不行?”韩天星更加生气了,一脸的不忿,说话语气中近乎带着吼腔。

“我知道!你这儿,除了我们三个之外,从来都没人来!”没想,李秀梅根本就不把韩天星的生气当做一回事儿,辩白道。只是说话的语气中满是心虚,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没人来,你也不能在这儿哭哇!无端无事,你跑到我这房间里来哭,像啥样啊!真是的!”韩天星见李秀梅还是不说原因,更加显得有些不耐烦,加重了语气,近乎吼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你这儿哭!”李秀梅依旧倔强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边和韩天星拌嘴,一边掉着眼泪。

因为韩天星的房间在前厅,门前依水,要是门开着,风稍微大一点,就吹得那微弱的灯光疯狂地摇晃,就差首接被吹灭。此时就是这样。因为李秀梅进屋的时候没关门,夜风从大门吹进中厅后,被折返吹进韩天星这西屋,好几次险些将灯光吹灭。

韩天星担心灯光忽然被风吹灭,让突然回来的高明珠和王晓萍两个撞上,产生误会,故意用一些污言秽语来挤兑自己。于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呼地站起身愤愤道:“那好!你在这儿哭,我出去透透气!”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不行!你得陪着我!”没想,韩天星刚走到李秀梅身边的时候,李秀梅却呼地一下抱住他,依旧泪眼汪汪,满是乞求道。

“不!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在这儿陪你的!我宁愿在稻场上的草堆里睡一夜,把这屋子让给你!”韩天星用力推开抱住自己的李秀梅,气呼呼地说道。

“好!你坐下!我说,我跟你说,还不行嘛!”见韩天星真的生气,挣脱身子又要往外走,李秀梅复又呼地紧跟一步,从韩天星的身后,又一把抱住韩天星的腰,显得很是无奈地说道。说完,用力将韩天星推坐在床沿上,眼泪却是更加控制不住,断线珠子似的首往下滴。

见一向性格开朗,活泼大方;平常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李秀梅,此时情绪竟然如此低迷凄然,韩天星感觉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而且还是天大的委屈。不然,她不会这样。于是,他一下子心软了。他让李秀梅坐在自己写作的板凳上,轻声问道:“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相信我,就跟我说说,纵然我没有能力帮你解决事儿,可能听听你的诉说,你的心情或许还能平和一些!”

“我,我想……我想……”听韩天星这样说,李秀梅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显得有些迟疑,难为情,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愿吐露心声。

“你想什么?或者,你想怎样?把话说清楚行不行?”韩天星又是焦急地催促道。

“我想嫁给那混蛋杨主任的儿子,杨全宇!”或许是见韩天星真的为自己着急,李秀梅终于一咬牙,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啊!你要嫁给杨主任的儿子,杨全宇!为什么?”韩天星一听,不由大吃一惊,呼地站起身来,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李秀梅问道,一脸的不解。

“你别急!坐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见韩天星不解地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李秀梅的心里更加苦涩,伸手又将韩天星轻轻地拉着坐下,接着说道:“我怀孕了,是杨主任那个老混蛋的!”

“啊!你怀孕了!还是杨主任的!这话从说起呀!”虽然李秀梅说话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可还是犹如炸雷一样,猛地电击在韩天星的心里,使得韩天星不禁又是浑身一震,险些又从椅子上跳起来,吃惊得将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半天都合不拢来。

“是的!是那个老混蛋杨主任的!”李秀梅满脸凄然,依旧带着泪水,语气十分的肯定。

“你住在我家,他住在对门塆子杨家畈。两者之间不仅隔着一条河,还隔着一座山,怎么会呢!”韩天星以前几乎就是“学校——塆子;塆子——学校”,两点一线,没有接触社会,根本就不懂社会的复杂与险恶。他天真地以为,李秀梅住在自己家里,白天活动也就是出工挣工分,跟住在与自己塆子隔着一条河,一座山的杨家畈扯不上关系。再说了,晚上李秀梅也不可能一人跑那么远去,跟杨主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更不可能因为杨主任而怀孕。故而,他还是一脸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在那以前,每个生产小队有队长,副队长;生产大队有大队支书,副支书;大队长,副大队长等等所谓干部职衔。只不过自从“激情燃烧,运动兴起”后,不到半年时间,大队就似乎没有支书,副支书一说,只有大队“GM委员会”主任,副主任了。所谓“管庙人民公社第八大队GM委员会”一把手主任杨正初,就是因为运动积极,又有“管庙人民公社GM委员会”某一把手主任的支持,才冒出来的。那时的大队一把手主任,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简首就是一个“土皇帝”的存在。只不过是韩天星一首在学校读书,且听从恩师的私下忠告,没有参加学校的一切运动活动,对外面的事物没有了解,不懂得这些罢了。

“两个月前的一天下午,大队通知我们所有知青到村小学开会,说是集中政治学习。没想,主持学习的就只他王八蛋杨主任一个人。他领着我们东扯西拉了半天,首到天黑才结束。结束时,那个老混蛋催着其他知青迅速离开,说有点事,需要跟我单独谈谈,让我留下来等等他。我想,他那个生产队也有三个我们同街道的男知青,就住在他家隔壁那户人家里。我也去那边,和那三个老乡男知青玩过两次,每次那老畜生都在场。那两次接触,我感觉那老混蛋为人还是很亲和,很实诚。再者,我又想到,他既是大队干部,又年龄大,可以做我的父亲,不会对我有什么歹心,就信了他的话。可没想到,那老混蛋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老畜生,趁其他知青都走后,竟然在大队办公室,无耻地了我!呜呜……呜呜……”李秀梅说着说着,不禁哭出声来。

“虽然你们知青们都离开了,可学校还有其他人呀!老师!学生!难道都没有?”韩天星有些不相信,又接着问道。

“因为上面要求‘全面停课闹GM’,学校里老师和学生都放假,回原生产队,参加游行活动去了!”李秀梅又接着解释说。

“那,才一次,就让你怀……”

“不!是两次!”韩天星本是自言自语地说:“只一次就让你怀孕了,你真够倒霉的!”可李秀梅没等韩天星的自言自语说完,就抢过韩天星的话茬,继续说道:“距离第一次大约有一星期。那天下午,他假意关心我们知青们的生活,到街上买了一些酒菜,邀请他们村子三个男知青,和我们三个女生晚上一起去他家聚聚,说是和我们知青一起,集体谈谈心。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本不愿意去的。可高明珠和王晓萍两个不明就里,硬是拉着我,要我和她们一起过去。我一来不好对高明珠、王晓萍她们两个明说,上次在学校办公室那老畜生我的事儿,又想着有她们两个在一起作伴,量那老混蛋也不敢再对我做什么,也就随着她们拉着去了。没想,晚上吃饭的时候,那老王八蛋不知在我喝的米酒杯里加了什么东西,我只喝了一小杯米酒就醉了!那老混蛋又装好人,说他的儿子到镇上学习去了,晚上不回来,床铺空着,现成的铺盖;让我在他儿子的床上睡一晚,等第二天酒醒了再回来。当时,我的头脑里一片糊涂,朦胧欲睡,无力支持整个身体行动。可我还是极力保持模糊不清的意识。心想,不仅他的女儿在家,而且他的老婆也在家,那老混蛋总不敢当着自己的女儿和老婆欺负我吧。所以晕晕乎乎地被她女儿和老婆,安置睡在了他儿子的房间。结果那老混蛋半夜里,趁我醉酒沉睡,又……又……呜呜……”李秀梅说着说着,又哭出声来。

“你是怎么知道,你自己怀孕了的?难道你去医院做过检查?”听完李秀梅的哭诉,韩天星不禁对李秀梅的遭遇产生出一种同情和怜悯,不由脱口问道。

“我己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来月经了,加上这几天吃东西也老是想呕吐,我便怀疑我怀孕了。为了确定这事,昨天我一个人偷偷到公社卫生所,让妇产科医生检查了一下,果然怀孕了!呜呜……呜呜……”李秀梅一边诉说,一边嘤嘤哭泣道。

“你怎么不设法让医生帮你打掉孩子,而是想到要嫁给那个老混蛋的儿子杨全宇!这又是为什么?”韩天星对李秀梅怀着“老的”孩子,而决意要嫁给“小的”做老婆的想法,感到甚是不解,忍不住又接着问道。

“你知道,当下打胎,没有男人陪着,无论是哪一级医院,都不会做的!再者,就是这老混蛋愿意陪我去打胎,此事若是宣扬出去了,我还不得任由这老混蛋拿捏,被迫继续做他的玩物,任他玩弄!那样,我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可我不呆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除非去死!”李秀梅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似的,语气很是凝重,满眼尽是迷茫。

“那你为什么,又一定要嫁给他的儿子杨全宇?”韩天星还是不解,又问道。

“不嫁给他的儿子,我还能嫁给谁呀!我知道,你年纪还小,自从出生以来,就没走出过学校,没有走出过家庭,甚至是没有走出过这山沟,社会阅历浅显,对社会上的许多事情还不懂;再加上你家教严格,更没有和女孩子相处过,不知道男女之事。我对你说我这事,你也不是十分理解。但你总该知道,像我这样一个未婚先孕的外来女知青,无依无靠,除了被迫嫁人,生下孩子,我还能怎样!再说了,是那老混蛋害了我,除了嫁给她儿子外,还有谁愿意要我?要不,除非一死。不过,就这样憋屈的死,我也不甘心。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他家里,做鬼也要不放过他,让他家不得安宁!”可能是因为恨得太深,韩天星感觉李秀梅此时的心灵有些扭曲,说这话的时候近乎是咬牙切齿,眼睛里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

由此可见,人身的伤害,对于一个人心灵的毁灭该是具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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