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竟敢动手!啊——痛死我了!”
听见动静的闻双宁从隔壁屋子走了出来,一看见闻砚姝,她眼眸一亮。
“这身衣服……”
孙氏这才注意到闻愿姝身上华贵的衣衫。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冲上来就要扒她的衣服。
闻愿姝一个箭步冲到桌子边,从针线篓里拿出剪刀就往身上划。
刺啦一声,衣裙破开长长的口子。
她似还不满意,挥舞着剪刀疯了一般继续划。
孙氏母女俩尖叫着上来抢她手里的剪刀。
她便朝着她们的身上扎,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三人扭作一团,最后还是孙氏母女俩实在受不了,捂着被扎伤的手臂,哭嚎着跑了出去。
扭打中,闻愿姝自己手背也被剪刀划了几道口子,但她似感觉不到疼痛,上前用桌子抵住房门。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拿出被她护在胸口的请帖,翻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泪水再次决堤。
他的字愈发成熟稳重,同他的人一样。
但他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对自己好的笨石头了。
他刚才对她如此冷漠,冷漠到光听到他无任何温情的声音,她的心都痛得像要碎掉似的。
他和她,从此陌路。
他将攀他的青云梯,而她这辈子都只能在泥泞里独自腐烂。
不知哭了多久,闻愿姝感觉到小腹开始隐隐作痛。
这次的痛比往日喝了避子汤后要强烈许多。
慢慢的,痛感愈发强烈,像是有一把尖刀在里面翻搅。
她脱掉身上的湿衣,钻进被子,很快便在疼痛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太师府。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赵玄嶂斜靠在椅背之上,星眼微饧,俊面带赤。
他嘴角含笑地望向场中舞姬,不时举杯自饮,整个人说不尽的慵懒风流。
当朝太师王幸又提了一杯,笑着道:“肃王殿下,恭祝殿下巡视河道平安归来。”
赵玄嶂举杯回敬:“还要多谢舅舅为本王争取的这项差事。”
舅甥俩心照不宣,举杯同饮。
一年前,太子病逝,皇帝一纸诏书将在边关历练的赵玄嶂招了回来,封肃王。
透明人一般的他迅速走上了朝堂,这与王幸背后的运作有关。
王家有两女在后宫,但皆无所出,王幸只得将宝押在了有表亲关系的赵玄嶂身上。
幸好赵玄嶂自己也争气,回来不过一年,己有与宁王一较高下的资本。
如今皇帝又准许他一个武将插手关乎民生的政务,其间意义,在座众人心里都有数。
“王爷醉了,今夜便留宿太师府吧。”王幸一招手,便有两名貌美的侍女上来搀扶他。
赵玄嶂左拥右抱,不多时就被搀扶到了专门为他留的客房。
侍女退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自屏风后绕了出来。
赵玄嶂斜靠在床榻之上,微眯着眼看向跪着给他脱靴的女子。
他轻佻地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
“是府中哪位表妹?本王似乎不曾见过你。”
女子羞涩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心装扮过的如花容颜。
“奴婢是姨娘所出,不敢僭越担殿下一声‘表妹’。”
赵玄嶂轻笑一声:“本王要多谢舅父美意,还特意将本王的酒换成了鹿血酒。”
出去一月,他不曾碰过女人,回来后便去别院,己经纾解了一番。
原本此刻他并无想法,但因着这鹿血酒,身体又起了些欲念。
他揉了揉眉骨,淡淡道:“伺候吧。”
女子动作轻柔地替他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又羞涩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最后只着一件小衣跪在床上。
她满脸绯红,娇柔地唤了一声“殿下”。
赵玄嶂懒懒地睁开眸子,一眼就瞧见了女子身上丁香色的小衣。
薄薄的布料,遮不住汹涌的起伏。
他有些恍惚,身子一热,道:“乖姝儿,过来。”
女子一愣,小心翼翼地纠正道:“奴婢闺名一个‘兰’字。”
听到这陌生又粘腻的声音,赵玄嶂酒醒了几分,眸光上上下下将女子打量了几遍。
大沅只有皇家才能穿紫色,但闻愿姝肌肤格外白皙,他便恩赏她穿丁香色的小衣。
每次他亲自替她解开之时,她总是粉面含嗔,乖顺中透着几分退拒。
欲拒还迎的模样,格外撩人心弦。
但眼前的女子肌肤明显不如她好,脸上还涂脂抹粉,看着便让人倒胃口。
他没什么耐性同她调情,拉平了语调问:“第一次?”
女子害羞颔首。
他闭上眼,懒怠道:“本王累了,你应该学过怎么伺候人,自己过来。”
脑海里想的,却是别院里女子清丽的容颜。
“啊……”女子轻呼一声。
赵玄嶂的想象被打断。
睁开眼看着眼前女子羞涩又做作的模样,突然觉得:丑,太丑了!
比之她的清纯美好,这些东西简首就是泥点子。
一脚将女子踹下床去,他翻身而起,迅速整理好衣服,有些急切地出了门。
守在门口的侍卫墨影立即迎了上来。
赵玄嶂道:“备马,回别院!”
白日才说事务繁忙无法再去,如今竟是不得不去。
墨影回道:“主子,外面在下雨,还是坐马车吧。”
心火烧得厉害,赵玄嶂嫌马车太慢,坚持问墨影要了斗笠蓑衣。
策马回到别院的时候,夜己深。
赵玄嶂衣衫半湿,满面冰凉,但身体依旧火热。
他大步往她所在的院子而去,只想快点看到她。
然而,走进院子,却一片漆黑。
林嬷嬷听到动静追了过来。
赵玄嶂抬手阻止她请安:“不用你们伺候,下去吧!”
林嬷嬷欲言又止,却也不敢上前阻拦。
赵玄嶂进了屋子,满室寂静,连一盏灯都没留。
他以为她己经睡了,便刻意放轻了脚步。
他唇角带笑,一边走,一边急切地解衣服。
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原本想扑个温香满怀,却不想……
迎接他的是铺得整整齐齐、透着冰冷的床铺。
只穿着亵裤浑身难受的赵玄嶂愣在了那里。
下一刻,他低沉隐怒的声音从室内传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