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沾着盐水的皮鞭即将再次撕裂空气,刘小宝脸上淫笑与女孩眼中绝望达到顶点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一声仿佛天穹被巨神之锤砸碎、大地被无形巨足踏陷的恐怖巨响,猛地从囚室那面厚重的、号称能硬抗RPG的混凝土外墙爆开。
整个房间如同被万吨陨石正面砸中,地动山摇。
天花板疯狂掉灰如暴雨倾盆,墙壁瞬间炸开蛛网般密集、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纹。
“卧槽?地震了?”
赤膊打手和刘小宝吓得魂飞天外,一个趔趄,手里的鞭子“啪嗒”掉在地上。
下一秒,让他们CPU瞬间烧糊、三观原地升天的画面出现了。
那面坚不可摧的混凝土墙,中心位置如同被无形的攻城巨锥狠狠撞击,猛地向内凸起、扭曲变形。
然后,如同内部被塞了万吨TNT,轰然炸裂、粉碎。
无数比子弹还快的碎石块,如同加特林扫射般疯狂激射而入。
烟尘瞬间如恶魔吐息,吞噬了大半个囚室。
一个身影,如同从九幽炼狱最深处踏出的灭世魔神,踩着弥漫的死亡烟尘与破碎的砖石,一步跨入这人间地狱。
玄青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裹挟着尸山血海的气息。
年轻面容,冰寒刺骨,杀意滔天,眼神扫过之处,空气都为之冻结。
最刺眼夺目的,是那本该墨染的黑发中,夹杂着的缕缕霜白,如同燃烧生命留下的烙印。
正是横跨西千里山河,以25倍音速肉身降临的——苏天赐,杀到。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审判之矛,瞬间穿透翻滚的烟尘,精准锁定角落里那个蜷缩的、
浑身鞭痕累累、眼神惊恐绝望如同待宰小兽的瘦弱身影——苏雨欣。
妹妹身上交错的血痕,那即将落下的罪恶皮鞭……
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苏天赐的眼,刺穿他的心。
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理智,彻底湮灭,化为焚尽八荒的滔天业火。
“杂碎,找死!”
苏天赐甚至不屑于抬手,只是那冰冷到极致的眼神,如同死神的点名簿,扫过手持皮鞭的赤膊打手和正欲施暴的刘小宝。
呼——
两团苍白色的火焰,毫无征兆地从两人脚底凭空燃起。
火焰没有一丝温度,却散发着净化万物、归于虚无的绝对死寂,仿佛来自宇宙的终焉。
“呃啊——”
赤膊打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短促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丢进恒星核心的蜡像,瞬间熔化。
皮肉、骨骼、衣物、毛发……
在零点一秒内,彻底气化,连一缕青烟都没资格留下,原地只留下一小撮勉强能看出人形的、尚带余温的白灰。
旁边的刘小宝更典中典,他那只猥琐伸出的咸猪手还停在半空,火焰己无情吞噬全身。
他甚至没感受到一丝痛苦,脸上凝固的淫笑都来不及褪去。
整个人就在零点一秒内,化作了地上另一小撮更少、更灰白的尘埃。
死得无声无息,灰都比打手少一捧,物理意义上被扬得干干净净。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囚室里,只剩下粗重如破旧风箱的恐惧喘息,和牙齿疯狂打颤发出的“咯咯咯”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几个女孩,包括苏雨欣,全都吓傻了。
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大脑彻底宕机!
一片空白,看着地上那两堆还冒着丝丝诡异热气的人形灰烬。
这波啊,这波叫物理超度!
骨灰都给你扬喽,环保又彻底!
苏天赐身上那滔天的、仿佛要冻结灵魂的魔神杀意,瞬间如同冰雪消融。
他一步跨到苏雨欣面前,蹲下身,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的轻柔,与刚才的灭世杀神判若两人:
“雨欣?是雨欣吗?别怕,是哥,哥来了,哥来接你回家!”
苏雨欣浑身剧震,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抬起头。
沾满泪水和灰尘的小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她看着这张既刻骨铭心又无比陌生的年轻脸庞,看着那刺眼的白发……
幻觉?
是终于撑不住,死前看到的幻象吗?
“你……你是谁?”
声音细弱蚊蝇,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本能的戒备,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是我!苏天赐!你哥!你的亲哥!”
苏天赐心如刀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被精纯灵力小心保护、历经三千年依旧崭新如初的旧照片。
那是他十五岁离家前,和父母、妹妹在黄河边那棵老槐树下拍的,唯一一张,也是最后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少年苏天赐笑得阳光灿烂,充满朝气。
小苏雨欣扎着可爱的羊角辫,紧紧抱着哥哥的胳膊,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你看!这是爸,这是妈,这是你,这是哥!”
苏天赐将照片小心翼翼地递到妹妹眼前,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浓烈的哽咽。
“雨欣!哥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哥对不起你!”
目光触及照片的瞬间,苏雨欣的瞳孔猛地放大,如同被强光照射。
那无比熟悉的画面,那久违的、只存在于童年最深最暖记忆里的阳光和温暖,如同撕裂无边黑暗的第一道曙光,狠狠撞进她早己冰冷绝望的心。
“哥……哥?真……真的是你?”
巨大的震惊、狂喜、委屈、恐惧……
无数种情绪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摇摇欲坠的心防。
她猛地扑进苏天赐怀里,用尽全身、乃至灵魂的力气死死抱住,仿佛一松手,这唯一的依靠就会如泡影般消失。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痛哭,如同山洪暴发,汹涌而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哥!哥——!你怎么才来啊!爸妈……爸妈都没了!他们都欺负我!往死里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
苏天赐紧紧抱着妹妹那瘦骨嶙峋、伤痕累累、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身体,感受着她剧烈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颤抖,感受着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自己的衣襟。
三千年来,未曾为任何强敌、任何险境落下的泪,终于在这一刻,混着妹妹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汹涌地滑落。
他轻轻拍着妹妹单薄的后背,如同安抚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
“不怕了,雨欣不怕了,哥在!以后哥在!天王老子也动不了你一根头发!哥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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