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云游仙长·三清秘箓授罗阳
罗浮山冲虚观的晨钟穿透薄雾,震落松枝上的霜花。身着月白道袍的玄真子跪坐在三清殿蒲团上,望着案头突然泛起金光的锦盒。盒盖无风自启,一卷素绢缓缓展开,其上墨痕竟如活物般游走,正是玉清元始天尊亲书的《三清秘箓》。
"此箓当应劫而生。"观主抚须长叹,望着殿外翻涌的乌云,"罗阳镇近日浊浪滔天,渔民言有青面水鬼拦船,怕是与象头山龙脉异动有关。"玄真子将秘箓收入青布褡裢,腰间铜铃随着步伐轻响,惊起林梢几只寒鸦。
罗阳镇码头弥漫着腐腥味,破碎的渔网漂浮在浑浊的江面。七八个渔民蜷缩在破庙檐下,为首的老船夫颤巍巍递上半块船板:"道长救命!昨夜三艘渔船被黑水卷走,船老大临死前说,水下有张人脸......"话音未落,江面突然炸开三丈高的水柱,腥臭的黑气凝成青面獠牙的巨影。
玄真子凌空跃起,素绢从褡裢中飞出,秘箓上的符文化作金芒。他双指并拢如剑,口中念诀:"天地玄黄,万炁本根!"三道金光结成"三才阵",却在触及黑气时发出刺耳的铮鸣。眼看阵法要破,象头山方向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呼啸,万千龙须藤破土而出,藤蔓上缀着的露珠竟凝成北斗七星之状,轰然插入江心成为阵眼。
黑气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扭曲变形间,竟在江面投映出奇异的图形——交错的水渠、高耸的堤坝,还有无数转动的轮盘。玄真子瞳孔骤缩,秘箓上的文字突然自行闪烁,"以水为引,以石为基"八个朱砂大字跃入眼帘。他咬破指尖,血滴在素绢上,阵中顿时涌起金色旋涡,将黑气尽数吞噬。
江面恢复平静时,岸边多了半幅残缺的符箓。玄真子正要拾起,老船夫突然指着象头山惊呼:"龙脉!龙脉显灵了!"只见云雾缭绕的山腰处,九道金光如游龙般游走,在峭壁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卦象。
百年后的1970年代,罗阳水电站破土动工。年轻的工程师陈建国在地下厂房垫层挖到半片泛黄的符箓,朱砂字迹历经岁月仍鲜艳如血。当他将地质监测仪架设在符箓残片旁时,仪器竟发出奇异的共鸣,监测数据的波动曲线,与符箓上的纹路完美重合。
"这不可能......"陈建国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的电站设计图。"上蓄下排"的枢纽布局,与图纸上标注的"水鬼显形处"严丝合缝。深夜的工棚里,他翻开县志,清康熙年间的记载跃入眼帘:"玄真子以龙须藤镇水魅,其阵眼处当建'锁龙坝'......"
此刻的象头山巅,云雾深处传来铜铃轻响。无人注意到,新浇筑的混凝土坝体上,几株龙须藤正沿着裂缝蜿蜒生长,藤蔓间隐约可见金色符文若隐若现。江风掠过,将水电站轰鸣的机器声,与百年前三清秘箓的吟诵声,悄然揉碎在滔滔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