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冲着苗粟粟招招手:“粟粟快过来,看安叔给你留了啥好东西。”
苗粟粟好奇的凑过去:“呀,是砂锅三味!谢谢安叔,我正馋这一口呢。”
这会儿屋外客人满座,刚上的菜都上好了,安叔就笑眯眯的看着苗粟粟狼吞虎咽。
不时地叮嘱一句:“慢点吃,不够安叔再给你做。”
安叔今年四十,至今未婚。
这是把苗粟粟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疼了。
“老安,你又给她搞特殊待遇。”李秀红语气里透露着不满,但脸上却是笑容。
多一个人对自己的孩子好是每一个父母所期望的。
经过沈家的运作,程恩年很快就重返校园并跟上了大二的教学进度。
毕竟现在的明泰一心一意想着搞个大的,好让程家彻底歇菜。
至于程恩年能不能上学这种小事,明泰反而不在乎了。
闻人雅跟闻人家主商量过后,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明家了。
反正程家跟她闻人家也没什么恩怨,明家要报复程家与她闻人家何干?
更何况以明泰的性格,想要搞垮一个有沈家在背后加持的程家,难。
即使做到了也只是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好。
到那时这三家的势力也不过是被其他权贵蚕食殆尽。
与其便宜那些外人,不如她提前下手。
这些年明家在明泰的带领下可谓是每况愈下,是闻人雅没日没夜的跟在明泰身后擦屁股才维持了现在的状态。
但以明泰的状况,靠他重振明家肯定是没希望了。
只怕到最后非但不会重振明家,反而会把闻人家拖垮。
闻人雅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最重要的是,当初闻人雅答应嫁过来就是因为那一般的明家财产。
但如果在任由明泰这么为所欲为下去,恐怕连这点财产都保不住。
所以只是带着明老爷子当初承诺过的那一半财产脱离明家,就是闻人雅留给明泰的最后一份体面。
她闻人雅替明家守了那么多年的家业,已经够了!
但脱离明家不是说几句话就能办到的。
这其中还有很多需要运作的地方。
所以闻人雅选了明泰出差的时候,独自前往沈家,见了沈家的当家人——沈铮。
沈铮是沈容的各个,同时也是程恩年的好兄弟。
沈家和明家对立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尤其是因为招标会的事,两家的矛盾只增不减。
虽然对闻人雅的到来感到不解,但沈铮还是让人把她请到了书房。
闻人雅浑身包裹得严实,沈铮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沈铮打量着摘掉头巾的闻人雅。
这位可是圈里出了名爱美爱漂亮,大冬天还总是穿着小洋裙。
沈铮可从来没见过这位爱美的夫人打扮成这样过。
这可都能称得上是狼狈了。
显然闻人雅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与平时不符,但他这也是没办法。
虽然明泰离开了京城,但京城盯着明家的人多的是。
她今天敢大摇大摆地走进沈府,明泰下午就能直接坐飞机冲回来。
保险起见,闻人雅也只能这样了。
“沈家主,好久不见。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相商。”闻人雅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道。
沈铮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明夫人但说无妨。”
“相比程家的事你也都清楚,那我就不再罗嗦,我今天来只问你一句话。”闻人雅迅速问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要搞垮明家?”
沈铮的眼里带上了忌惮,但面上却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说道:“明家家大业大,明夫人怎么能乱说话呢?”
“沈铮我时间不多,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闻人雅有些急切道:“如果事是,那我们大家的目的一样,我需要你们,你们也需要我。”
“明夫人怎么就这么肯定?”此时的沈铮已经完全搞清了闻人雅的意图。
闻人雅也确实聪明,把他们后面的每一步都猜到了。
但坏就坏在闻人雅过早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沈铮反而不着急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明夫人不如坐下来慢慢说。”沈铮一伸手,绅士风度尽显。
闻人雅咬牙,这个兔崽子!
“明泰出去谈生意了,我才有机会来和你说,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闻人雅闭了闭眼:“明家的财产我只要四成。”
想要扳倒明家,沈家一定会出不少力气,那她就吃点亏吧。
沈铮笑着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三成。”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饶是闻人雅也被沈铮的厚脸皮惊到了:“即使不靠沈家我也能扳倒明家,告辞。”
闻人雅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去,边走也不忘系上她那条大头巾。
“明夫人不要着急,你确实有扳倒明家实力,但不是现在。”沈铮慢吞吞地说道:“你所谓的扳倒明家也不过是等明泰把明家败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残局罢了。”
“暂且不说等着分一杯羹的各路权贵,届时你就算将明家整个吞下也不值现在明家的三成吧。”
果然,随着沈铮话落,闻人雅停下了脚步。
沈铮说的是实话,这些情况闻人雅早就考虑到了。
但她之所以没有松口就是想多分点蛋糕,没想到这个沈铮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打算。
万般无奈之下,闻人雅只能咬牙应下:“好,还望沈家主说到做到!”
回到家闻人雅嫌弃地卸下一身“装备”,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程恩年回学校了,校方按照沈家的要求也澄清了盗窃一事。
但校园里还是流传着程恩年抄袭的传言。
再加上苗粟粟最近几天都在江城,程恩年只能住宿舍。
讨厌的声音加上女朋友不在身边导致程恩年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当晚,又是熟悉的环境。
因为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情形了,所以程恩年熟门熟路的站到了一旁。
他知道,那些画面又要来了。
【
同样的倾盆大雨,但场景变了。
程恩年看着梦里那个看起来成熟一些的自己,拽着“苗粟粟”嘶吼,质问她真正的苗粟粟哪儿了。
当听到那句“她不要你了”时,程恩年做出了和梦里的自己一样的动作——捂住胸口。
心,好痛。
画面一转,刘向阳和张耀扶着程恩年僵硬地站在原地。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穿红色小洋装的小女孩从远处走来,但她的周围好像有什么护着,小洋装甚至是头发丝都一点也不受风的打扰。
即使是在做梦,程恩年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太奇怪了。”张耀话音刚落。
小姑娘就接上了话:“确实很奇怪,一个虚拟人物的力量竟然大到搅乱了我的世界。”
虚拟人物?
程恩年注意到了这个听起来不真实的词。
“你们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刚送走一个苗粟粟你们就开始了,真是讨厌。”
“不愧是我笔下第一BOSS,就是聪明。今天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就是我把苗粟粟送走的。”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挣扎了,真是的,老老实实走自己的时间线不好吗?非要给我添麻烦。”
“都怪那个苗粟粟,这下只能重新来过了。”
“再见了,我的大BOSS。”
小女孩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扎在程恩年的心上。
听苗粟粟说和自己猜测,这都是间接渠道。
即使程恩年再惶恐,也都心里有数。
但这次是切切实实的亲耳听到。
他和小乖真的经历过更多的事,但全都被这个穿洋装的小姑娘毁了!
】
这个念头不断在程恩年的脑海中盘旋。
梦境中的程恩年拳头紧握。
梦境外的程恩年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能看出来这个人睡得并不舒服。
再联想之前自己一次次被拒绝,小乖一定是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不想再受到伤害才会拒绝他。
只要一想到苗粟粟之前已经经历过一遍这种事,程恩年的怒气几乎是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梦境中的画面像是雪花屏丝丝拉拉的碎裂,瞬时间整个梦境都破碎了。
但梦境碎了,程恩年并没有醒。
眼前是一片漆黑。
【
“程恩年。”
一道电子声音传入程恩年的耳朵。
“滚出来,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程恩年怒声道。
“我不是东西,也没有装神弄鬼。”电子声音似乎有些委屈。
】